第6章 茉莉花(六)
“当然，不是。你才入门，对于度数浅的人，弹一遍就可以，度数深的人，看情况。”顾铮铮有点不耐烦，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它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才不要负责解答各种问题，“我要回天上去了，不要再来烦我。”
杜深深接连喊了几声“主人”，都无人回答，确认顾铮铮真的不在了，才出声吐槽：“脾气可不真好，才问几个问题就嫌烦了。”
“深深，你怎么叫它主人？”杜来贵一开始听到杜深深喊主人，就意识到其中有所隐情。
杜深深有点不好意思，双颊微微发红，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那个……都是它太狡猾了，我……我不小心……不小心上当受骗，签了……签了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白菊英吃惊地叫出声来，凑到杜深深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杜深深这才想起当时只顾着高兴，忘记问主仆契约具体的内容了，心底有点懊恼，但面上仍是一派轻松，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没有没有，也就是口头上叫叫它主人而已。”又补充了句，“还有要完成它交代的任务，弹《茉莉花》给10个人听，恢复10个人的视力。”
“我和你妈的视力已经恢复了，还差8个人。你有什么打算？”杜来贵相信了杜深深的话。
“既然没人碰到这古筝，那就无所谓是谁了。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想？”杜深深又把问题抛回去了。
只要能赚钱，杜深深无所谓给谁治疗近视或者远视。
只是治疗的收费多少，杜深深还有点纠结。
一人是收5000好呢，还是10000好呢？
白菊英早就想好了人选，提议道：“深深，要不然先治治你爷爷的老花眼？”
杜爷爷虽不在杜来贵家养老，却时常来探望，每次前来都留下钱物，偷偷接济贫困的杜来贵一家。白菊英对杜爷爷很是感激，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杜爷爷。
“爷爷？也可以。”杜深深思索一番，爷爷年纪大了，有老花眼，住在城南大伯杜来富的别墅里养老，与自家关系也不错，给爷爷治疗老花眼也是应该的，“只是，今晚这么晚了，爷爷再过来也不方便，要等明天再说了。”
杜爷爷住在城南，杜深深家在城北，虽然也就三公里，一路上红绿灯不少，开个车也要二十分钟。
“今晚先找华子试试。他也有点近视，还有一个小时也收摊回家了，治好他的近视也方便宣传宣传。”杜来贵自有他的考虑。
苏子，大名苏盛华，是杜来贵的发小，就住在他家门对门，平日靠摆摊卖炸串为生，每天晚上七点收摊回家。苏盛华一人居住，晚上过来一趟，方便得很。
“苏叔叔，也可以，给他免费治疗。”杜深深没什么意见，“爸爸，妈妈，你们觉得，我们的收费，一人5000，还是一人10000？”
“5000？10000？这么多？”白菊英没想到杜深深一张口要价这么高。
“深深这个价格也不算高，去医院做个激光手术也要上万块钱，以后不注意用眼，以后还可能近视。我们恢复视力是永久的，不会再近视或远视。我们暂时先收5000块钱一个人，以后如果人多的话，到时候再涨价。”杜来贵和杜深深的看法一致，一点不觉得收费高。
白菊英想想也是，这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一个小时后，杜来贵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知晓是苏盛华回来了，示意杜深深去开门。
“苏叔叔，请进。”杜深深站在自家门口，打开楼道照明灯的开关，朝苏盛华招呼了声。
苏盛华看到杜深深在家，有点意外，“深深怎么回来了？”
“休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杜深深随口撒了谎，等苏盛华进门后，随手关上大门。
杜来贵坐在沙发上，向苏盛华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白菊英端了杯热茶给苏盛华，就坐到一边。
杜深深坐在圆凳上，双手放在古筝上，弹奏起《茉莉花》。
“深深，这曲子弹的不错。”苏盛华随口夸张了句，看向杜来贵，问道：“贵哥，今天有什么事吗？”
“华子，你的眼睛近视多少度了？”杜来贵只知道苏盛华有点近视，具体的度数还真不清楚。
“一百五十度，医生说不戴眼镜也没事。”苏盛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深深前些日子有了奇遇，弹弹古筝，就能治好近视或远视。”杜来贵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明了地相告，“先什么都不要问，听完这首曲子再说。”
苏盛华一时半刻还摸不着头脑，以为杜来贵在说胡话。
不就是一首人尽皆知的《茉莉花》嘛，还能有什么奇效？
苏盛华虽不以为然，仍乖乖坐着聆听。
白菊英坐在一边，时刻关注着苏盛华的变化。
变化就在杜深深弹完《茉莉花》最后一个音结束的那瞬间，苏盛华晃了下头，眨了眨眼，惊奇地抓住杜来贵的右手，“贵哥，太神奇了，我的视力真的变好了。”
“现在相信了吧，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杜来贵一脸得意。
“那岂不是以后你们家要发财了？恭喜啊，贵哥。”苏盛华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发现了商机，发自内心地替杜来贵高兴，没有任何嫉妒。
“我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实情。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帮你一把，以后我们有钱一起赚。只要你介绍一个人来我这治疗近视或远视，我给你提成，1人500块。”杜来贵拍了下苏盛华的肩膀，大概讲解了下治疗的疗效及收费标准。
听古筝曲，永久恢复视力，无论是近视还是远视，都能恢复到正常视力。1人收费5000，谢绝还价，概不退款。
杜来贵之所以找苏盛华帮忙，有三个原因。一是因为苏盛华人品过关，又是自小的交情，不担心他会有什么坏心思。二是因为考虑到家里就杜来贵一个男人，还腿脚不便，以后杜深深要面对面给人弹古筝，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也能有个帮手。三是因为以前苏盛华救过杜来贵的命，正好借机还掉人情。
苏盛华愉快地接下了这份工作，相比于摆摊卖炸串，这拿提成赚钱也太轻松了。通城近视的人不要太多，上学的学生，上班的白领，手机玩多了的中老年人，都是近视的对象。还有远视的人，也就是有老花眼的人也不少。1个人500块，10个人就是5000块钱，100个人就是50000块，真的发财了。
苏盛华干劲十足，一回到家就在朋友圈和微信群连发数条宣传信息。
无需手术，无需吃药，听听古筝，近视、老花眼都全治好。只需5000元，永久恢复视力。谢绝还价，概不退款。
苏盛华激动得一夜没睡，时不时看看手机，没有看到一条来信息咨询的。
看见苏盛华消息的人大部分都以为他被盗号了，选择性忽视了这条信息。个别回复的都是出言嘲讽的，说他想钱想疯了，该去四院看看。
杜深深一家三口也看到了苏盛华发的信息，也不看好这广告词。
谁让这广告词一看就很假，还没说服力。
不急，不急，慢慢来。杜深深一点都不着急，睡了个好觉。
杜来贵和白菊英两人商量着明日在深深超市打打广告，向顾客推销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