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海
靖海市博物馆。
妖兽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三天，门口的胖保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秦宇南。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满脸堆笑，像迎接领导访问一样，把秦宇南指引到馆长办公室。
馆长名叫赵琛，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穿一套灰色唐装，戴细边框眼镜，神情和蔼，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很有文化修养的人。
他在和秦宇南的电话交谈中已经得知这个小伙子就是妖兽袭击那天提前发出警告的人，因此对他的态度格外热情，招呼他坐下，亲自斟上热茶，连道感谢，表示那天若非秦宇南发出警告让观众疏散，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又问及秦宇南何以能预知妖兽来袭，秦宇南随口编个谎言敷衍过去，然后取出那块神秘金属，直接说明来意。
“真没想到，这物品竟然与妖兽有关！”赵馆长甚觉意外，“这是一年多前，我在东海海边一个渔村收集到的。”
赵馆长喝了一口茶，娓娓道出当年之事。
原来前年夏天，他与家人去东海海边度假，沿着海边走到一个渔村，他与妻子在村边的小餐厅休息，十岁的儿子在沙滩上与一群渔民的孩子玩耍。
一个小孩取出一块金属状物，和赵馆长的儿子打赌，可以用任何方法，只要能打破此物，可获得一个海螺的奖励，否则要给他五十元。
赵馆长的儿子虽然只有十岁，但已长得虎背熊腰，是个小壮哥，气力不小。他用尽各种方法，砸坏了几块石头，那金属状物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他沮丧地向老爸求助。
经过一轮操作，金属状物依然纹丝不动。赵馆长甚为惊奇，向渔民借来锤子，砸了十数下，手都酸麻了，那物完好如初，连轻微变形都没有。
那物外表有金属质感，但轻如泡沫，完全不像普通金属，但硬度似乎比钢铁还高。他顿时感到那金属状物并非寻常物质。
他找到那小孩的父亲，了解那金属状物的来历。
原来一个多月前，那渔民和儿子出海捕鱼，在一个海岛附近，一网下去，捞上的鱼群当中便夹带着那物。正想扔回海里，被他的儿子拿了来玩。
很快，他的儿子便发现那物坚硬异常，任是如何撞击都不能破坏。小家伙很兴奋，常常拿着那块金属片和其他孩子打赌。那块金属片被村里大人小孩砸了无数次，依旧如初。渔民老爸虽然好奇，但想到这东西没啥用处，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赵馆长当即将那块金属片买下，送到冶金研究所进行研究。
研究的结果令科学家们大感惊异。
这块金属状物质竟然并不属于地球上目前所知的任何一种物质。其硬度为已知最硬的物质金刚石的66倍，以人类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在上面雕刻图案。
赵馆长又将这块金属片送给考古学家，研究其上的图案，但没有任何线索。
由于以目前人类所知的知识都无法解释这块金属片，赵馆长便将它列为未来物品，在博物馆中展出。
秦宇南心想，要进一步查清这神秘金属片，必须要往那渔村走一趟，于是便向赵馆长请求取得那个渔民的联系方式。
赵馆长从电脑资料里查找了一会，将一个地址、姓名和电话号码抄在纸上，递给秦宇南。
秦宇南向赵馆长道谢，便离开博物馆。他打了个电话给桑妍，将追查金属片的想法告诉了她。
第二天清晨，一辆越野车从敲钟人基地驶出，迎着朝阳向东行进。车上三人，是秦宇南、风昊阳和桑妍。
那条渔村距离市中心大约100公里，一小时后，三人便已抵达。
这是一个普通的渔村，在一个海边度假区附近，面临水天一色的大海，村后是一座小山，绿树环绕，风景倒是不错。村里有二十多户渔民，大多以捕渔为生，有个别村民经营出租屋提供给游客住宿。
停下车，风昊阳拨通那渔民的电话。
“喂，谁呀？”
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仿佛在风昊阳耳边大喝一声。
风昊阳不由自主地将手机离开耳朵一点。
“请问，您是郑先生吗？”
“是！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声音很噪杂：呼呼风声、哗啦啦的海浪声、发动机声、还有偶尔响起的海鸥的声音。风昊阳知道那渔民正在船上。
“我从市里过来，想找您了解一件事，请问您时间方不方便？”风昊阳将来意简单告诉那渔民。
“晚上吧再说吧，我马上要出海了！”
“郑先生，我可以付钱给你，你带我们出一趟海。”
“呃”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好吧，你快点过来，我在避风港。”
风昊阳三人快步走向避风港。
港里挤满渔船，渔民们正紧张地张罗着做出海前的准备。
那郑姓渔民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戴一顶竹帽，标准渔民模样。渔船放满各种杂物，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船上还有两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你们要出海？”郑大叔将风昊阳三人上下打量一番。
“对。”风昊阳道，“一年多之前，你在海上捞到那片金属样的东西，我们想你现在带我们到捞到金属的那片海域。”
郑大叔想了一下：“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一时也记不得具体的位置。”
“大概的位置，有没有印象？”秦宇南道。
“我记得！”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那个小孩子从驾驶舱里跳下来，两下蹦到秦宇南面前。
“那个位置，就是靠近鹿山岛的地方。”
这小孩就是郑大叔的儿子。对于捡到“宝物”的地方，他印象深刻。
“小良，你确定吗？”郑大叔道。
“我确定，就是鹿山岛。”
“鹿山岛，离这里大约30海里，你们要去的话，先付钱！”郑大叔转头对风昊阳道，“现在柴油又涨价了，这一趟来回，你们给5000元。”
“行！”风昊阳也不废话。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渔船乘风破浪，向大海驶去。
船离海岸渐远，波光鳞鳞、白鸥飞翔，水天一色，秦宇南顿觉心旷神怡。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海水由绿转蓝，渔船处于茫茫大海之中，已看不到陆地。
“就是这里了！鹿山岛！”那小孩子忽然叫道。
不远处有一个小岛，巨石嶙峋，树木茂密，偶尔有鸟儿从林梢飞起。
秦宇南让郑大叔把发动机关闭，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海水轻摇渔船和海鸥欢叫的声音。
秦宇南举目四望，天空碧蓝无垠，大海望不到尽头，远处若干小岛星罗棋布，偶尔有渔船和货轮缓缓驶过。
这是一片平常的海域。
“郑大叔，这小岛有没有人上去过？”
“这是一个荒岛，据我所知，没有人上去过。反正我们打渔的都不会上去。你看岛的四周都是巨石岩壁，根本也没有路可以上岛。”郑大叔道。
桑妍道：“那块金属片又轻又薄，有可能是从海里其它地方随海水漂流过来的，只是正好在这里被打捞上来而已。”
秦宇南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们早已讨论过。
渔船绕着小岛缓缓行驶，风昊阳举着望远镜，细细观察小岛。
转了一圈后，他放下望远镜：“是个荒岛，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郑大叔，这一带海域的岛屿，都是荒岛吗？有没有有人活动过的岛？”秦宇南道。
“只有一个开发过的小岛，供游客旅游观光。其它的岛都是荒岛。”郑大叔道。
风昊阳叫郑大叔驾船靠近附近几个小岛，一番查看之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海面波光粼粼，阳光温暖，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平静祥和之中。
“我们回去吧。”风昊阳道。
渔船转头，朝海岸方向驶去。
秦宇南站在船头，前方平静的海面上，一群海鸥翩翩飞翔。
忽然，一只海鸥停下挥动的翅膀，往海面坠落。
接着，又有一只坠落。
第三只、第四只转眼间已经有十数只海鸥落在海面。
这些海鸥仿佛忽然间失去行动能力，像死鸟一样纷纷坠落海面！
其它海鸥发出尖锐的叫声，振翅四散惊飞！
秦宇南大为惊异。海鸥为什么忽然会有如此异常行为？
他盯着漂浮在海面像一个个白点的海鸥，那些海鸥像失去了生命一样，随着波浪起伏，渐渐地，这些浮动的白点开始以圆形漂动——就像围绕着一个圆心，作圆周运动。
秦宇南大吃一惊！
不是海鸥在旋转，而是海水在旋转！
海水正在形成一个漩涡！
震惊的秦宇南手指着那漩涡大声呼叫，船上众人一齐望去，顿时无不大惊失色。
那个漩涡正好在船的前方，直径越来越大，已经超过船的宽度，漩涡中央的海水慢慢下陷，形成漏斗的形状，就像被吸进去一样。
只要继续往前，渔船就会被吸进漩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