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长的第一步
正午时分，余婆婆家中，三人正在享用着午餐。
“乖孙女儿，你怎么跟着这俩小子回来了？”余婆婆抚摸着慕容叶脑袋，看来自己的孙女还是挺想自己的嘛。
“外婆，我是跟着他们出来长见识的。”
“长见识，这世道那么乱，长啥见识啊？”余婆婆面露不快，“再说了，你个姑娘家家的，万一遇到点危险，你让我这老婆子怎么办？”
“哎呀，外婆你不用担心的，他们会保护我的。”
余婆婆扫了正在默不作声吃饭的祁戍天与言成，而后嫌弃了一番：“姓祁这小子我不做评价，小言子能保护你？”
言成闻言瞬间觉得饭菜不香了：“余婆婆，您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哼，姓祁这小子遇到事情要是分身乏术了，你能保护小叶子的安全？”
“我……”言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祁戍天说话了：“余婆婆，如果小叶儿受了一丁点伤害，您只管降罪于我。”
余婆婆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如果我孙女少了一根汗毛，老身绝对不放过你！”
“外婆，出门在外哪有不受伤的嘛，您就别为难他了，好不好嘛~”慕容叶向外婆撒娇。
“我祁戍天在此起誓，如何因为我让小叶儿受到一丁点伤害，我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余婆婆对上祁戍天认真的目光，也不好再说什么，到嘴的话最后变成了：“就这样吧，吃完饭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唉！”
……
半个小时后，虎城南门监视范围外的路边某处树林内。
“天哥，咱需要战术吗？”
“面瘫那么强还需要战术吗？”慕容叶一脸天真。
“……我说，咱俩‘裂空初级’，天哥‘湮灭级’，虽然那冯天虎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他背后有人啊，所以咱还是小心为上。”
慕容叶看着面无表情的祁戍天：“面瘫，你觉得呢？”
“言成说的没错。”
“看吧，天哥都说我说的没错了。”言成沾沾自喜。
慕容叶白了他一眼，而后兴奋的问道：“那你们的战术呢？”
“现在商量一下。”言成没管慕容叶的白眼，继续说着，“我们现在在南门，就情报来看，虽然南门的防卫不是很强，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伪装一下，然后进城等到晚上实行斩首行动。”
“虎城不是要靠电子身份牌才能进去吗？”慕容叶疑惑的问道。
“抢。”祁戍天的声音响起。
“对，咱们去抢三个电子身份牌。”
“那抢来的人家一看就知道跟上面的脸对不起来啊？”慕容叶觉得两人想的有些简单了。
“天哥有办法。”言成神秘的说了一句。
慕容叶眨了眨杏眼，好奇的向祁戍天问道：“什么办法啊？”
“先抢身份牌。”祁戍天不打算现在跟她透露。
“哼，你个面瘫不说就算了，本小姐还不想知道了呢！”慕容叶撇了撇嘴。
祁戍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等下你就知道了，先别好奇，好吗？”
“哦。”慕容叶被祁戍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整不会了。言成暗暗向祁戍天点了个赞，还得是你啊，天哥！
三人就这么在林子里等着路过此地的有缘人……
“好无聊啊。”慕容叶双手撑着脑袋，闷闷出声。
“小叶儿，你杀过人没？”祁戍天严肃的问道。
“我……”慕容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必须尽快适应这个环境，明白吗？”
“嗯……”慕容叶有些心慌了。
“来了。”言成的声音传来。
“动手。”祁戍天冷冷说道。
大路上，一行三男一女向着虎城走去，四人脸上尽是一副发了工资的表情，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突然一条枯藤向四人脚下扫过，只听到统一的“哎哟”声响起，那四人有捂着手的、扶着腰的……总之是摔到哪捂着哪。
“什么鬼东西拌了老子？”其中一个男人捂着胸口扶着腰说道。
“不知道啊，哎哟，疼死老子了！”
突然，四条细藤缠住这四个人的脚踝，猛的一扯，四人又摔了一跤，一道惊恐的女声随之响起：“有鬼啊！！！”
四条藤蔓缠着他们向林子里拖去，几秒后，四人出现在了祁戍天他们面前。
“你们是能力者？”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身上有钱，你们是想要钱对吧？”
“大哥，我一女人家家的，你们抓他们就行了，怎么还把我也抓了？”
四个人被言成的藤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头在外面，他们全是满脸惊慌，完全不知眼前这两男一女想干什么。
“你们从哪里来？”言成的声音响起。
“我，我们从外面的村子进虎城买东西。”一人咽了口唾沫。
“不，你们不是买东西的。”祁戍天冷漠的说道：“虎城西南八十公里，桃村。”
“你，你究竟是谁？”
“宰了。”祁戍天向言成摆了摆了手。
地上的四人正想说话，突然嘴就被树藤封了起来，言成正准备把几人勒死，慕容叶的声音疑惑而焦急的声音传来：“言成，他们只是普通人啊！”
“桃村，虎城下辖村寨，与其他三寨一样，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祁戍天的声音响起。
“这只是你们一面之词啊！”慕容叶急了。
言成把女人嘴上的藤蔓解了，而后阴沉的说道：“说说吧，最近成了几单生意。”
“我们没有，我们没做那事，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行吗？”女人一脸无辜的向言成开口。
就在言成准备动点手段时，祁戍天伸手一招，一条雷电锁链向其中一个男人怀里探去，言成见此把那男人的身体部位的藤蔓放松了一些，留出了空隙，而后一本册子被雷链带到了众人眼前。
女人见此面如死灰，说不出话，而后便听见了祁戍天的声音：“小叶儿，把这本册子的内容念出来。”
慕容叶接过册子，不明白祁戍天所谓何意，但还是照做了。当她看到上面的第一条记录时，心头微微震颤了一下。
“念。”祁戍天的声音响起。
“6月1日，我到离桃村四十里外的秧歌村做成了四单生意，一个智障男人，一个小女孩，还有两个大女孩，那两个大女孩长相不错，那个小女孩呢，在养养也能卖个好价钱，那个智障嘛……算了，能把保我的能源钱了……”慕容叶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在她的认知里，人最大的恶不过偷盗此类，但就跟着祁戍天短短一天里，便刷新了她的认知。
“所以，你还要拦着我们吗？”祁戍天语气冷淡。
“能不杀吗？”慕容叶依旧坚持，手里死死攥着那本册子。
“为何？”
“杀了他们，这上面这些人就找不到了！”
“他们已经找不到了。”
“可是……”
“小叶儿，我刚刚说过的，你要尽快适应这个环境。”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这册子上的人找不到了！”慕容叶倔强的开口。
“慕容小姐，你可知道他们把这些人卖到哪里吗？”言成开口了。
“我……”
“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告诉你。”言成缓缓说道，“漂亮的女孩被当做了发泄工具，卖到了以虎城为中心的其他几个城市的红灯区，再者就是被一些喜欢漂亮女人的有钱人买去当宠物了，甚至她们连宠物都不配，只是工具。”
“那其他的呢？”慕容叶的声音哽咽着。
“面皮好的男人跟漂亮的女人一样，长的壮实的男人则被当做牲口一样，四处转手干一辈子苦力，这些被卖的人，有少部分是自愿的，有一部分是被抓到的，还有则是被骗的，不管怎样，他们被卖了以后，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人间蒸发，所以你还指望能找回来吗？”言成再一次解释道。
慕容叶沉默了，哪怕眼前这四个人疯狂摇头，眼神里再是无辜，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那你们动手吧。”慕容叶心情复杂，看了被裹起来的四人，而后转过身，准备向树后走去，她不想看到祁戍天与言成杀人。
“小叶儿。”祁戍天喊了一声。
“嗯？你喊我干嘛？”
“你应该知道‘天道’所代表的意思。”
“所以呢？”
“你来替我审判他们。”祁戍天声音冰冷，不容一丝质疑。
慕容叶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祁戍天，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她没有看到祁戍天的眼神有丝毫波动。
“你要学会杀人。”祁戍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接受不了……”
“如果我不逼你，那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那不值一提的善良把自己害死。”
慕容叶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祁戍天口中说出。
“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呢？”
“我……”
“你如果只是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那你大可向你父亲说一句，你出来微服私访就是。”祁戍天顿了一下，而后一股霸道的气势瞬间冲出，“但既然你想以自己的力量稍微改变一点这个世界，那就必须做好要么别人死，要么你死的觉悟。”
慕容叶闻言沉默不语，低着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是挣扎万分。
十分钟…二十分钟…
就这样，在一片沉默中，半个小时过去了。
“言成。”
“天哥。”
“杀了他们，拿身份牌。”
“好嘞！”言成伸手一招，四个有着树根的十字架从地面长出，而后把已经失去挣扎力气的四人用藤蔓捆在十字架上，随后几根足足一米长的木刺凭空出现在那四人胸前，言成再一伸手，只见其左手手指化作细藤，向那四人怀中探去，几秒后，四块身份牌落在了言成手中。
“好了，你们可以去死了。”言成冷声说道。随后便发动木元素力量，推动木刺向四人胸口刺去，就在木刺即将接触到四人胸口的一瞬间，数朵冰霜凝结出的玫瑰覆盖上了木刺，而后木刺纷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祁戍天看着发动能力的慕容叶，伸出双手按住她肩膀，把她转到四个十字架面前，而后摸了摸她的头，不再说话。
“你说的对，我要尽快适应这个环境。”慕容叶缓缓抬起头，“让我来审判他们，行吗？”言成见此并未生气，而是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祁戍天缓缓开口：“我承天道之意。”
“我承天道之意。”
“判世间一切不公之事。”
“判世间一切不公之事。”说完，慕容叶伸出右手，接连四朵冰玫瑰缓缓出现，而后接连弹出，随着几声闷响，十字架上的四人胸口被那玫瑰洞穿，而那已死的四人眼球突起，看向慕容叶。
慕容叶感到一阵恶心，而后又是一阵惊恐传来，那四人死后的表情显然吓到了她，但一阵血腥味传到她鼻子里，不等她缓解心情，身体便率先有了反应，一只手死死拽着祁戍天，另一只捂着胸口，毫无形象的半蹲在地上吐了起来，祁戍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吐了好一会儿才没了感觉，但就在接过纸巾的瞬间，那四人的死相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恐惧感再次袭来。
“呜~”慕容叶扑到祁戍天怀里大哭起来，祁戍天任由她发泄着情绪，手掌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没有说一句话。
四五分钟后，言成见慕容叶哭声已经转为了抽泣声，而后开口提醒道：“已经下午四点了，再过两个小时虎城的防守就要加强了。”
慕容叶抹着眼泪，从祁戍天怀里挣扎出来，祁戍天伸出右手，放在了慕容叶头上，温柔的抚摸着。
“该行动了。”祁戍天柔声说道。
“嗯。”慕容叶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而后看着已经死去的四个罪人，“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或许吧。”
慕容叶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禁摇了摇头，而后拉起祁戍天的手，不再说话。
三人走出林子时，祁戍天转头向着刚才的方向一指，四缕黑色火苗接连窜出，三人离开的几分钟后，那四具尸体被烧成了灰烬。
“你的办法呢？”慕容叶想起言成说的办法，转头向身旁的祁戍天问道。
“身份牌选好了？”
“选好了。”慕容叶与言成同时回答道。
祁戍天从风衣口袋里陆续拿出几样化妆品以及一盒粘土，在慕容叶一阵嫌弃中，祁戍天三两下的给慕容叶进行了一波换脸操作。
“哇，你这办法确实不错啊！”慕容叶从嫌弃变为了赞赏。
不一会儿，变了脸的三人加速向着虎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