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选择的权力
张天嗣的话说的很决绝，气势力压所有人，于淑云也闭上嘴，正襟危坐不再说话。
虽然于淑云作为城主的代言人，但是他也不可以把张天嗣得罪的太惨，龙城不能因为此事留下决裂的种子。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表态的荆擎开口说道：“张大帅，息怒，息怒。气大伤身，听老朽一言。”
这一声荆擎并没有用张天嗣现在的官职张局长来称呼，而是用了张大帅。
张天嗣戎马一生，曾经是联邦十大元帅之一，一直掌管着龙城除去机械军团外的全部军队。在龙城上一任城主以及现任城主就任初期，龙城一直是处于城主主内，张天嗣主外的政治格局。
后来龙城周边地区逐渐趋于稳定，张天嗣的年纪也越来越大。没有人知道楚天硕是如何说动张天嗣的，最后张天嗣成为了张局长，统御龙城内部治安。而龙城的正规军队则回到了龙城城主的手中。
这一声张大帅，叫的是荆擎这一辈老人对张天嗣的过往敬重，叫的也是两人在龙城多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情分。毕竟打仗是需要钱的，而龙城的钱绝大部分出自于荆家。
荆擎虽然不愿意得罪张天嗣。但是他荆擎开口，张天嗣也要给几分薄面。
张天嗣看了一眼荆擎，坐回了座位上，嘴中依旧不留情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匹夫如何联合这个小丫头对付我。”
荆擎一脸憨厚的笑道：“张大帅说笑了，大家都是为了龙城好，怎么能是合伙对付您呢。”
说话间所有人的窗口都弹出来一个文件，而当张天嗣看到文件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气的声音都有点颤抖说道：“你居然在治安局里安插你的人。”
这一份文件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负责研究金夜明的研究员李裕铭所说的关于金夜明体内阿尔法染色体的报告，以及通过注射硅基之核提纯药剂后的身体参数变化和实验的监控视频。
荆擎一听，立马笑道：“古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大家朋友这么多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不很正常。不过重点还是在这一份实验报告上，老头子我除了赚钱什么也不懂，还想劳烦大家讲给我听听。”
“好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倒是我一直以来小看你了，老东西。”见事情败露了，张天嗣反倒收敛了脾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荆擎，后仰着靠在了椅子上。
把三人反应看在眼里的金夜明，不得不感叹一声。能成为大人物的人果然心思没有一个简单，这次审判会上的几次交锋荆擎虽然看似低调，气势最弱。实际上他一直处于不败之地，面对张天嗣的几次施压都被他化解。反倒是最后张天嗣吃了一记暗亏。
而张天嗣此人表面上乖张暴戾，实际上有勇有谋。他的鲁莽粗暴背后都隐藏着深意，金夜明的价值张天嗣十分清楚，他也不傻，也并非完全的忠义。
他手里一直有着金夜明的数据和鲜血，身体组织等样本。他只要成功杀死了金夜明，那么变异体恢复成人的秘密就被他一个人捏在了手里。
于淑云这边打开文件之后，便神情严肃的快速浏览，全然不顾另外两人在说什么。
最后这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眉头微蹙看向张天嗣说道：“张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淑云这话说的有些委婉了，实际上就是在兴师问罪。私自研究金夜明，隐藏关键信息不报，甚至还想杀人灭口。这无不说明了张天嗣想要独占这项研究的心思，同时也体现了他一直隐藏的野心。
“什么什么意思，犯人关在我这里，给他做一些身体检查，抽血化验怎么了？还是说于小姐想教我张某人做事。”张天嗣面对于淑云的质问，依旧强势回击，但是也处在了被动防守的一方。
于淑云冷哼一声：“哼，这件事我会如实向城主汇报的。”
于淑云心中知道，张天嗣的话纯属强词夺理。更何况给金夜明注射硅基之核提纯药剂的视频还在文件中，但是仅凭这些，是无法对张天嗣的地位造成动摇的。说白了就是金夜明只是一个小人物，虽然他现在十分有价值，那也只是一个有价值的小人物。
城主楚天硕也不可能因为一个金夜明跟张天嗣闹翻，除非拥有确凿的铁证可以证明张天嗣实施了他的野心。单单一个金夜明，他有太多的说辞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于淑云只能用这种话威胁道。
“好了，既然张局长已经向我们证明了，金夜明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并非是巧合。而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拥有一种可以抵抗变异污染的染色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定，金夜明先生是安全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还以他公正与自由呢？”荆擎打住了两个人的吵嘴，把话题引向了正事上。
“不可以！”听到荆擎的话，张天嗣和于淑云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人意外的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眼神于淑云率先说道：
“金夜明先生，请您原谅龙城治安机关之前对您的冒犯，我可以在这里决定恢复您的名誉，免除一切对您的惩罚。不过您能够积极配合我们之后的实验研究。”
金夜明一直默默的听三个人针对自己命运的讨论，并没说话。但是不代表他自己认命，通过三个人的对话金夜明也大致了解了这三位龙城权力巅峰大佬的不同立场。
张天嗣肯定是想要独占金夜明的秘密并且杀死他的，但是如今他的心思被公布于众，他的谋划算是打了水漂，金夜明也不用必须死了。
对于于淑云来说，金夜明之前是一个拥有庞大价值潜力的样本。那么那个初步化验研究的档案就坐实了金夜明的科研价值，作为城主的代言人，为了龙城的利益考虑。她肯定不会让金夜明死，但是她也不会放过金夜明。
而荆擎似乎是一直在偏向自己说话，不仅想保住他的命，更想把他从这件事情中抽出去，哪怕他这件事情受害最多的那个人。
金夜明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要帮助自己，或许跟荆都有关？自己与荆家唯一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便是荆都。但是他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荆家帮自己，或许荆家也己的野心，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些事情。
面对于淑云的提议，金夜明并没有喜极望外着急答应而是试探的问道：“如何才算积极配合？”
于淑云有些不悦，她觉得眼前的家伙有些不识抬举，她既然给他赦免了的罪行，金夜明感恩戴德的欣然接受。于是她有些盛气凌人的说道：
“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个住所，保护你的安全，你只配合需要我们随时对你的身体进行采样和实验。不过你不可以随意离开我们的视线，不可以与外界泄露与你有关的信息，更不能离开龙城。如果你表现好，我们可以让你在龙城继续你之前的研究。”
“也就是说，所谓的配合研究就是把我软禁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派一群人监视我，然后把我当成随时可以做实验的小白鼠？恕我拒绝，我宁可选择死。”金夜明严肃的说道，语气中没有戏谑和挑衅只有坚定与决绝。
金夜明自然不想死，更何况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已经不需要死了。但是他一样不想被人关起来当成小白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认准了龙城不会让他死，所以他想借此争取一些利益。
“金夜明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荆老，张局两位没有意见吧。”于淑云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于金夜明的讨价还价她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目光带着一丝威胁扫过另外两人。
张天嗣冷哼一声，把头扭到别处，算是默认。他一直以来是以变异者有巨大威胁的名义，站在正义的方向上想处死金夜明。
而如今对于金夜明的报告说明了金夜明可以变回人类的原因，并且证实了金夜明可以在污染中保持清醒，抑制变异的能力。
虽然张天嗣的态度依旧强硬，但是他也知道于淑云此时表现出来的决心。此时如果再别有他心，无疑是与城主决裂。他还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
而荆老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点头称是。荆老的立场看起来是偏向金夜明的，但是其真实的目的一直很模糊。
不说金夜明看不透，于淑云和张天嗣一样看不透。但是他既然已经点头，于淑云心中哪怕有一些疑虑还是松了一口气。
先把金夜明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管你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总是自己拥有先机。
就在于淑云势在必得的时候，智脑却说话了。
“谁说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智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震惊，于淑云更是直接质问道：
“智脑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