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骨感的现实
自打被人递过来一份‘py’邀请后，未央对于人的警惕性，就提高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哪怕是自认为已经能够看明白个一二的家伙，也同样如此。
周防正男，若这家伙没有坏的心思，那么，哪怕是被他无缘无故在办公室的地毯上摔了一顿跤，当对方在了解事情的起始具体情况后，以那种江湖气息浓重的情况，想来对方也不会多计较他的这种鲁莽行事。
而相反，若这人存有不良企图，在正宗的米国wwe实战摔跤术，肉体与肉体的灵魂碰撞中，也难有人能够保持镇定，不暴露出自己的马脚，显露出自身的真实面目，继而，自己也可以早有心理准备，去做好应对的手段。
在从硝子口中得知想唱歌的事情后，未央转眼间就找上门，奇袭了最有可能导致这一情况发生的周防正男。
看似鲁莽的举动，却是经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深思熟虑，所做出来的最优解。
未央在寻找确切答案的同时，也在依照着‘恶意’或‘非恶意’的两种预想情况，做一些虚张声势的准备。
具体来讲，就是打算以造成对方身体上不可逆的伤害，来恐吓住对方。
这多少是有点无奈之举，在这个世界，未央是身处于弱势的情况，仅少数能够利用的东西，大抵就只有自身那唬人的表演能力了。
“我，十六岁，哪怕致他人死亡，也会有公正严明的法律保护我！”
原本，未央都准备了类似这样的台词，但幸亏是没能用上。
这只是一个误会，恶意的揣测根本没准。
周防正男没有恶意，硝子想要唱歌也只是无意下的恰逢其会罢了。
在解除了误会后，经过一番心平气和的交流。
两人所商讨的东西，早就变成了对硝子想要唱歌的这件事的看法了。
但由于，未央在奇袭摔跤的事情上理亏，所以周防正男一直占据着话聊的上风。
在得知是硝子自己想要唱歌后，他那上午才被未央说服的内心，再次地蠢蠢欲动起来。
想来，对于想把一个听障女孩培养成一位歌坛天后的那种事，这个早已步入中年的老男人，仍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未央无从反驳，却也不是理亏，只是顺其自然。
女孩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不是在某种恶意驱动下所产生结果。
他不想做个操偶师，故也不会把女孩当做自己的提线木偶。
硝子所选择的人生，该由她自己去书写。
至于未央，则早就想好了要当一个辅助工具人的职位。
顶多就是会在一些不公、恶意的事情上，为女孩多加戒备，但并不会去干涉对方已经做好的选择。
次日，录音室中，初次歌唱的西宫硝子，毫不意外地在兴奋中，发出了很是难听的噪音。
录音室外，站着两人。
周防正男眼角抽搐，听着从音响里发出的混乱‘魔音’，那却是要比五音不全的人所唱的歌，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原本只是一首简单的歌，但却被硝子唱得很零碎，完全是正常的反意——‘非常’，节奏的变化，让原本已经能说一些话的女孩，再次地变得不能说话起来。
“这很糟糕。”调低了音量，周防正男苦着脸说道：“我很难相信，一副好的嗓子，竟是能唱出这么难听的东西。”
都不用‘歌’称呼了，可见他的心里评价之低。
“她只是第一次，有点慌、有点急也属正常。”
望着旁边屏幕上不断出现的不规则波段，未央眼神却是一亮，反而有些喜意地说道：“我觉得这唱得不错，歌声中蕴含了大量的情感波动。”
“不是，你管这叫唱得不错？”周防正男调高了音量，那刺耳无比的‘魔音’再次入耳，“这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你耳朵坏了。”
“都没有坏，只是我们观测的方式不一样。”未央耸耸肩头，跟面露‘你在逗我表情’的周防正男解释起来：“你听的是声音的外在形状，而我听的却是声音的内在之意。”
他指了指自己看的屏幕上，那剧烈起伏不定的波段。
“瞧瞧，一个人正常说话的时候，哪怕是说情绪激动的话语，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波段，但唱歌却可以。
先前，是我太无知了，老哥你说得对，唱歌对硝子有好处，还是大大滴好处。”
“老弟，你说得也对，歌坛天后什么的，完全是老哥我在做梦。”
瞧了瞧在玻璃窗那面，正沉寂在初次唱歌中的女孩，周防正男也叹了口气：“不过，对她有好处也是好的，就让她当做兴趣，随便唱唱吧。”
这话，却是他表示了，要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行，硝子怎么能随便唱唱呢？要唱就要唱成最好，唱成歌坛第一人！”
啪的一声，未央掷地有声地说道。
周防正男被这猛地一拍桌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后，就有些懵逼地看着站在一旁、正摆出一副严肃认真表情的未央，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话不是你在商讨中，为了不让女孩过分为难自己、劳累自身，由你自己提出来的主张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还一副目标，就应该是星辰大海的样子。
许是察觉自身态度的变化有些过快，未央握拳放嘴边却是轻咳一声：“嗯，这个嘛，咳咳……人的梦想，不应该轻言放弃。
我觉得，就算一个人想要脚踏实地的做事，也需要一个崇高的梦想来支持自身，这样才能让人走得更稳、努力得更加有盼头。”
“那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梦想的咸鱼，怎么能称之为人呢？”
未央眼神闪烁地说道。
“……”
周防正男调低音量，耸了耸肩膀：“好吧，老弟你既然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帮她唱歌，这事我反对不了，也不反对。
总之，对我而言，这不是什么坏事。”
说完，男人拍了拍未央的肩膀：“至于有什么力所能及需要我帮忙的事，千万不要客气，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就先出去了……”
“老哥大气。”
刚转身迈出一步，周防正男的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抓住。
回过头看，他就只见一张少年人笑靥如花的俏脸蛋，往这边贴靠了过来。
“正好，作为指路明灯但囊中羞涩的老弟我，需要一些铸就前方灯塔的材料。
还望同为指路明灯的老哥，不吝惜自己的钱包，慷慨解囊，做些外件上的资助。”
未央搓了搓手指，一副贪财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