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损友
没有去管周围人搭讪式的招呼，未央带着硝子一路走到了留给自己房间的前面。
推门走入再带上门，有些吵闹的声音，就完全地被隔绝在了外面。
绝佳的隔音材料，藏在周围的墙壁中，门与墙壁完全契合，则是使得这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空间的存在一般。
就算里面发出巨大的动静，外面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听见一丝一毫。
真是一个绝佳密闭的调音室。
有着各种专业的设备，虽然不是最新型号的，但却也不算是老旧款，顶多就是效用，比其他同款新型设备要逊色一些。
然而，比起人耳那种主观角度过于浓厚的音调校准，这里的设备对于硝子学习说话的助力却是巨大。
未央之所以会选择接受，一个他先前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好意，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他想要获得面前这些专业设备的使用权。
别看整个录音室里的东西不多，但就面前的这一套想要搞下来，其预算也要在400w日元以上。
若是没有周防正男的好意帮助，估计在教学说话达到一定程度后，就需要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租用类似这样的地方了。
“嘿，老弟，你们来了。”
今天，录音室里和平常只有两人的情况有所不同，在他们进来之前，这里似乎就有一个人，提前坐在了录音台前的转椅上。
“老哥，你这是在干嘛？”坐在那里的人正是周防正男，未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对方，正对着旁边呼啦啦吹着冷风的空调，一脸享受的模样。
而周防正男在看到进来的人后，也一副精神振作起来的样子，一下子就从屁股底下的转椅上站起，甩着啤酒肚就往这边走过来。
先进门的女孩，有些被来势汹汹的中年男人吓一跳，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躲在了未央的身侧一边。
“我听说了。”
在一个身位前站住脚步，周防正男一脸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
“你这没头没尾地来上一句，到底想说什么呢？”
未央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想后天培养一个歌坛天后！”
“哈？”
未央发愣地看着周防正男。
在经过一番口水四溅的解释后，他才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面前的中年男人，却是相信了这栋大楼内逐渐流传起来的传闻，但和前些时候的传闻不同，当下的流言蜚语中，他的目的已经从培养唱歌天才，上升到了歌坛天后的程度……
这种一听就知道不靠谱的言论，估计就算是三岁小孩都骗不了，但面前的这个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一大早上就专门过来这里等他，竟一副当真了的模样。
“不是，硝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接受周防正男的好意之前，未央率先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想要利用录音室的设备，给西宫硝子做说话训练用的目的，原原本本地告知给对方，好让对方知晓。
如果不行就算了，而周防正男当时是同意的，在知道了确切的情况后。
“外面的传闻，全都是假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未央认真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接着道：“当然，若是你想要收回自己放出去的好意，那也完全没有问题，直接开口就是了，根本不用你赶，车钥匙和房间钥匙，我立刻就能还给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哥我像是那种人么？”周防正男一脸不高兴地说道，这人并非是那种喜欢说官腔客套的家伙，所以未央肯定对方并不是在说客气话。
“我知道那些流言是假的，但未央老弟，你难道就不觉得那些流言描述的内容很，‘因趣斯汀’么？”
好吧，这是个有钱又有时间的‘偷税’党，未央已经能够猜到了对方接下去的话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周防正男说道：“那为何，我们不把它当成一个目标，去尝试往那个方向发展一下呢？”
一点都不靠谱的提议。
“听障人士与歌坛天后，这两个名词，你到底是用什么，才把它们给联系在一起的？”
“f小调23号奏鸣曲，你曾弹奏过打动我的那首曲子，贝多芬！”周防正男认真回答道。
“……”
未央有些无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老哥，你真tnd是个人！但要学贝多芬的话，怎么就不让她去学钢琴呢？比如咬着木棍，抵在钢琴上的那种？”
“弹琴有你，我们得来点不一样的。
不仅要模仿，还要创新，努力超越原版货，做现代歌唱界的女性‘贝多芬’……”
对越熟悉的人，周防正男说的话也就越随便，但别人很难分清他这是在开玩笑呢，还是在认真地说一件会付诸行动去实现的事……
“停！”未央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因为这事对未央而言并不重要，未央的目的可不是培养一个会唱歌的歌手，“抱歉，我只是想教会硝子正常地说话，而不是规定她未来的人生，比如职业。”
“不是，做歌手其实挺好的，出名后就能赚大钱。”
中途被打断话语的周防正男，有些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那是出名之后。”未央则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她的嗓音很好、很独特、很有辨识度，并且还像是一张尚未开发多少的画纸，若能得到好的培养的话，想要出名并不是问题。”男人想要努力争取一下。
（西宫硝子的配音，早见沙织，声优、歌手，所属事务所i’m enterprise，唱片公司日本华纳家庭娱乐。）
“你说的那是正常人，而硝子却是个有听觉障碍的孩子。
况且，就算是能听见的正常人，想要达到歌坛天后级别的程度，在有天赋的情况下，又要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呢？”
“我看她很坚毅，也很努力。”
“是啊，光学正常说话、情绪表达、以及唇语等东西，她就已经努力过了头，几乎是竭尽全力了。”
未央冷冷地盯着周防正男看，目光中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老哥，你最好闭嘴，别tmd给我增加教学负担。】
教别人技能是一件累活，不过未央闲着也是闲着，倒没觉得有什么。
然而，学习技能也是一件累事，在原剧情没看出来，西宫硝子的性格竟是有着一股近乎于顽固的韧劲，在学习正常说话的过程中，这种韧劲却是一点点地展露出来。
每当来到录音室，就会在这里呆上五六个小时，期间，女孩则是在不断地进行发音与说话的练习。
而往往开始这种练习，她就停不下来，劝都很难劝，总是在态度上点头答应，但在行为上努力过头，一副‘哥哥很努力为了我，所以我也要努力为了哥哥，才能不辜负哥哥的好意’的模样。
想要反驳，却会使之不安，具体的情况令人头大，但也说不上她的错误来，这就是与他接触的西宫硝子，这个女孩的性子。
未央所能做的最优选择，就是尽可能地提高说话练习的效率，继而降低说话练习的时间。
现在，居然有人要他教女孩唱歌，而且还是朝着日本歌坛天后级别的那种程度去的。
好吧，这已经不是未学会走，就要让人跑的程度了，而是要让还没学会爬行的婴儿，直接就坐火箭上宇宙傲游太空的节奏。
简直是天方夜谭，无端增加她人负担，于此，未央只想对面前的男人说：你咋不自己上天呢？
这就是熟悉后，未央与周防正男的正常交流态度。
朋友，又或者说，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