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敲定侦查方向
对于简绍康的看似有些荒唐的想法，杜美燕能够予以理解。暂且不说简绍康接受教育的多少，个人素质的高低，这些都可以暂时不可考虑，他之所以有那些想法，跟我们这个社会有很大关系，人们的三观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笑贫不笑娼”的思想怂恿着人们躁动不安的心，教唆着人们不顾人伦道德，不顾法律，继而以身试法！
对物质金钱的极度贪婪让他们丧失了人性，丢失了初衷！最终沦为了金钱的奴隶。这样的人，固然悲哀，然而，我们又曾为此做过什么？又对此做过何种引导？
当人们惊叹某些影星天价片酬的时候，可曾想过为了这个国家，人民无私付出的英雄们，他们可曾得到什么？让我们站起来，富起来，不再饿肚子的英雄们，他们又得到什么？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吗？我们的孩子，年轻的一代，对影视明星如数家珍，倍加追崇的时候，难道不是对我们最大的讽刺吗？
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一个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为可悲！
“政府，既然你就这样说了，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不过，我还是要善意得提醒一下政府，明天他们有可能给我打电话了，后天就是15号了。如果，我还是在这里，就是我想立功赎罪也不行啊！”简绍康万般无奈得说道。
“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尽快汇报给上级的。不过，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千万不要耍什么小动作，不然，后果将十分严重，不是你一个小肩膀可以承担起来的！
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我就抓紧时间汇报了。”杜美燕等了一会，看到简绍康确实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便将他移交给看护人员，大步走出了审讯室。
当杜美燕再次回到会议室里，看到谭副厅长等人对她都充满了笑意，这让她的内心打起鼓来了，不由自主打起精神来。
“小杜，你可以给我们说说，为什么不对检查站的那些黑警采取措施，尤其是简绍康经过辨认出来的那个眉毛上有颗黑痣的人？”谭副厅长虽然笑容还是那么和蔼，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严厉了许多。
“那个有黑痣的警察，我们初步调查后，得知他叫代聪，从警8年，以前是一个小派出所的户籍警，工作上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直到王援朝担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后，第二年就被调到市缉毒大队，在高速路口检查站担任副站长直到现在。
代聪在本市按揭了一套商品房，他的妻子没有固定工作，因此，他的经济状况不是太好。
结合种种迹象，代聪成为黑警的可能性很大。”赵伟补充道。
“各位领导，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之所以建议现在不对代聪采取行动，也是基于对整个案件的考虑。我请大家耐下性子想想，代聪在这个案件里，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他能够知道多少内幕？这是其一；
其二，我个人认为，代聪在整个案件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可是他的角色虽小，但他起到的作用却很大。要是后天，也就是15号，他没有正常出现在检查站，后果是什么？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其三，我也想现在就立即控制代聪，对他进行审讯。可是，有谁能够担保在不到72小时内，突破代聪？假如在72小时内突破不了，我们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因此，我个人建议，我们将代聪密切监视起来就行了，只要他不逃跑，不自杀，我们就不用采取进一步行动。等到15号，简绍康顺利经过检查站以后，我们再对他秘密采取行动。这样子，我们就极大得掌握了主动，再者话说回来了，代聪能跑到哪里去？我们可以随时将他缉拿归案。”杜美燕忐忑不安得说完自己的想法，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势必会干扰上级的整体部署，一旦干扰了上级的整体部署，打乱了节奏，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她又不能说服自己，如果什么事情都考虑到自己的得失，那么当初为什么选择干这一行！
“小杜，你可知道你的建议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代聪的作用不是你所推测的那样，那么由于你的建议，我们采取了错误的措施，导致案件的侦破增加了更多的风险。这样的后果，你是否清楚？你还要坚持你的建议吗？”谭副厅长一脸严肃得问道。
“谭副厅长，我相信我的判断！我心甘情愿接受由此带来的各种后果，承担一切风险！
不过，谭老，请恕我冒昧，仅凭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代聪又能扮演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角色？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扮演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角色，那么我们现在对他采取监视措施，我认为也是恰当合理的，毕竟现在，我们动了他，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72个小时，时间相当急迫。但是，等15号以后，情况就有所不同了，我们的时间也会很充裕些。
另外，作为一线办案人员，不光要对党和人民忠诚，保持自我思想的干净，此外还需要担当精神。如果，没有这些，你还能担当起身上的这份责任吗？
其实，我以为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请允许我大胆揣测一下领导的意图，你们所担心的不是那个代聪的警察，而是简绍康能否圆满得完成任务，还有那边对简绍康是否依然信任？不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杜美燕不卑不亢得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此时的她，没有了一丝顾虑，为了不让案件的侦破方向出现错误，也是为了早日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她不得不这样做了。
“小杜，你的观点让我很震撼！不得不说，我当初还是对你有点小看了！你能从大局出发，而且能够顶着压力，阐述自己的观点，更难为可贵的是，你还能坚持自己的观点，有那么点意思！
看来，我的确有点想多了。老赵，你说的对，现在是时候让这些年轻人担起重责了，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担得起来！毕竟，他们的能力摆在这里，容不得我们吹毛求疵了！现在，我们这些老头子要做的是，如何更好得给他们当助手，将他们扶上马了，让他们可以走得更远了！
那么，小杜，你能否告诉大家，接下来该怎么做吗？”谭副厅长对于杜美燕的表现，心悦诚服了。他不再神情严肃了，而是更像一位慈祥的老者，询问起杜美燕的下一步计划。
“非常感谢领导们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支持！下一步的计划，我准备分两步同时进行：第一步刚才我已经阐述了，集中力量展开王援朝姐姐和姐夫的调查，不仅要弄清楚，当初王援朝高考期间，发生了什么？更要找到王援朝这些年来疯狂敛财，那些赃款的下落，这一点十分重要！这将可能成为彻底击垮王援朝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第二步，经过几次和简绍康的交锋，我认为他现在是真心愿意立功赎罪的，但是，我们对他也不得不防着点。我建议老谭从省里那边调两位缉毒女警过来，这两位女警的身手一定要好，而且她们的长相和身材也一定要出彩，毕竟她们是作为简绍康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一来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让他不敢轻易耍小动作；二来也可以保护简绍康的安全。
还有一点，还请省里予以配合。根据简绍康的交代，他每次开车都是一个人的，我估计那边会安排人一路跟着，随时报告情况。
据此，我建议在简绍康的身上安装小型跟踪器，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掌握其行踪。”
“小杜，你的意思是在后天也就是15号，简绍康接到指令后去开车，然后将车子开到指定的地方，我们全程都不予以跟踪。要是他中途跑了怎么办？”谭副厅长问道。
“谭老，对于后天的行动，我们肯定要全程进行跟踪，虽然，依照目前简绍康的态度，他是不会跟我们玩什么花招的，但是我们不得不防！
至于如何全程跟踪，我建议对其远远跟随，并且最好多准备几台民用轿车，分段跟随。这样就可以将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即便那边有人跟踪，也不会发现。这就是我建议在简绍康身上安装跟踪器的原因。”杜美燕解释道。
“这个没问题，这件事情，我来协调好了！不过，你让我从省里那边调女警过来，能不能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谭副厅长问道。
“谭老，你是在考我吗？既然是做戏，那么就要做全套。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简绍康是否被对方监视着，也不知道他们对我们的队伍渗透到了什么地步？而且，我留意过简绍康身边的女人，一个都没有本地的姑娘，都是外地的。从省里调女警也是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一些，也是将可能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
另外，在女警到位的情况下，我建议立即给简绍康办理解除留置手续，并且这些手续一定要按照正常程序走。我之所以这样安排的目的，不是不相信我们的同志，而是一切从案子出发，希望领导们能够充分理解，并给予支持！”
杜美燕说完，却发现赵伟和谭副厅长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会议室里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了。这让杜美燕多少感到有点措手不及，摸不住头脑起来了。
等到大家笑得差不多的时候，赵伟说道，“小杜同志，你的担心和想法，老谭早就做了安排。之所以老谭一开始没有告诉你，也是想掂量一下你的份量，实地考察一下你能不能担起重担，这点我们事先都是通了气的，希望你不要多想，用你的话来说，一切为了案子。”
“小杜，你的表现很优异！你用你的能力证明了你完全可以胜任接下来的任务。我宣布，王援朝的专案组与你们的专案组，今天正式合并一处，我担任专案组的组长，副组长由赵伟和你担任，当然了，我和老赵都是给你敲边鼓的，具体怎么运作，还得是你来规划，我们两个老头就是搞搞协调后勤什么的。”谭副厅长郑重其事得宣布了命令。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杜美燕着实有点意外，按照惯例，一般省里办理的案件需要下级部门协助的，都是省里牵头挂帅，像今天这样的，实属例外，多少有点超越规矩了。
“谭老，各位领导，我十分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这多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但是，我权衡再三以后，我恐怕挑不起这副重担，理由有三点：一是，我资历尚浅，参加工作不过半年有余；二是，王援朝虽然属于市委管理的干部，我们可以对其立案审查调查，但是由于他案情复杂，涉及人员广泛，因此省里才提级办理。这个时候，省市两级部门的专案组合并，主要负责人由市的同志担任，恐怕不合规矩；最后，我毕竟太年轻了，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杜美燕婉言谢绝了。
“小杜，你说的这些，我可不愿接受！照你说的，我们省看大门的年纪就大，可他能办案吗？还有王援朝的案件，虽然省里提级办理了，但是从案件的侦查方面来讲，你们是要挑大头的，这也是从案件的侦破的考虑。此外，让你来担任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也是省里的意思，我跟省里的张副书记通电话的时候，他可没有告诉我，还有那种规矩！最后，我再明确告诉你，在我们这里不讲什么资历，一切以实力说话！你要是没有能力，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也是瞎子点蜡，白费劲！”谭副厅长有些激动得说道，因为他知道，现在就是要让想干事，能干事的人，勇挑重担！而不是将一些碌碌无为的人，一心混日子的人放在第一线！这不光是对我们的事业极度不负责任，更是一种犯罪！
“小杜，钱志豪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可以让检察院那边提前介入了，将他已送审查起诉了，也好将人手腾出来，从实一下王援朝专案组的力量？”李书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