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许惊栖止不住的心慌, 眼神闪烁,“你先松手,好好养伤, 我要回去了。”
顾野明显有些不情愿, 但也不敢太得寸进尺,“那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挣开他的手,许惊栖踮着脚退开一步,“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 再说吧。”
受伤的腿不敢太用力, 坐回轮椅,喊了谢航进来。
顾野撇了下嘴角, 靠回床头,在谢航推着她出门时,在背后道, “放心,我年轻力壮,伤口愈合得很快, 不会让你久等的。”
闻言, 许惊栖眼角一跳。
谁等他了……
门外, 罗一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航推着轮椅出来时,罗一维忽然开口, “许姐姐,我送你出去吧。”
许惊栖点头, “谢谢。”
罗一维笑了笑跟在旁边, 寒暄过后,他突然问道,“许姐姐,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你会带顾哥回去的吧?”
许惊栖无奈,“那也得他愿意才行。”
毕竟腿长在他身上,哪怕是他的父母,都管不了他。
罗一维却很笃定,“只要你开口,顾哥他会听的。”
“我?”许惊栖失笑,心想罗一维也太瞧得起她了。
兴许罗一维还以为,顾野是个听话的弟弟,可她这个姐姐,并不是亲姐姐,约束不了他的。
“对,许姐姐,如果顾哥回去了,你对他好点吧,这些年……”罗一维顿了顿,叹口气,却没多说,只是道,“这些年顾哥也挺不容易的,吃了不少苦。”
到了医院门口,罗一维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许惊栖,“如果回去了,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一点,你对他好,他就会开心的。”
许惊栖略略讶然,琢磨着罗一维这话什么意思,或许顾野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了?
毕竟他俩是从小的好兄弟。
但罗一维没多留,朝她挥了挥手,就一溜烟儿跑走了。
许惊栖没再回私人医院,腿伤虽然疼,但没伤到筋骨,确实用不着继续住院,每天由按时换药就好。
回到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当晚,国内再度派遣的一组人员就到了约翰内斯堡。
来的是顾容与,以及谢航重金聘请的那位美容医师也同行。
许惊栖受伤遭挟持的事情,顾宗岱和苏木都很担心,是打算让顾容与接替她的工作,让许惊栖伤好后就回国。
不过许惊栖并不想中途放弃,这次的并购案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她,不能收购ve黄金矿企,尤其是曼布的事件后,这种想法更坚定。
顾容与在听完她的分析和猜测后,陷入沉思,打算亲自去见见另一家黄金矿企的负责人曼布。
但许惊栖摇头,“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谭建朋认为你接替了我接下来的工作,这些事我不再负责,只安心养伤。”
顾容与立马领会她的用意,“这样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你行事就方便许多,再私下约见曼布,应该不会受到阻碍。”
稍稍沉吟片刻,顾容与同意了她的策略,“我可以帮你打掩护,但是你得等伤好以后,而且不能单独行动,保镖不能离身,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顿了顿,他又道,“爸说,一单生意而已,亏了就亏了,就算亏几个亿,顾氏也承受得起。但你若出了什么事,爸妈才是真的承受不起。”
许惊栖垂眸,应下,“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谈完公事,顾容与自然而然提到顾野,“我听说,崇北也在南非,并且受伤了?”
许惊栖点头,“是,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跟干妈和顾叔叔汇报过情况了。”
顾容与不解,“他不是在新疆吗?为什么会卷入这么危险的事?”
“他是在执行任务,作为警方卧底,才卷入这件事的,其实我刚到南非便碰见过他,不过那时候并不知情,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许惊栖想了想,叮嘱道:“他身份特殊,容与哥,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对外不要提起。”
顾容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知道。”
一周后,许惊栖再次约见mnm黄金矿企的负责人曼布。
为了掩人耳目,地点定在姆普马兰加省,对外宣称,是去萨比森私人保护区游玩。
来一趟南非,若是不去一趟这个非洲大陆最大的自然野生动物保护区,似乎有些遗憾。
但顾容与拖住谭建朋,还在与ve黄金矿企的人斡旋,许惊栖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
她腿伤基本痊愈,已经结痂,美容医师保证说不会留疤。
女孩子毕竟都爱美,夏日穿裙子短裤,若是留疤确实令人头疼。
去的途中,车子在郊区半路抛锚,谢航连声致歉,说没有检查仔细,立马打电话叫人来修,再调一辆车过来。
许惊栖看了看腕表,将墨镜戴上,走下车。
是有点赶时间的,最好是在谭建朋发现异样前,会谈完曼布并赶回去。
在非洲地界,交通远不如国内便利。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特别是在有急事的时候。
这时,一辆军用皮卡呼啸而来,在他们旁边停下,刹车声尖锐刺耳。
顾野从副驾驶伸出头,朝她挑眉,“去哪儿?”
这在碰见他,许惊栖略微吃惊,这么快就能出院了?不由得皱眉,“你伤好了?”
“不是跟你说了?我年轻力壮,伤口好得快,不会让你久等。”他今日没穿便衣,而是一身迷彩服,说话时带着点儿痞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后座的人好奇探出头,“顾哥,这位是?”
顾野单手搭在车窗,“叫嫂子。”
这下,不止后座的人,驾驶座的都探头朝许惊栖望。
俩人笑嘻嘻喊,“嫂子好!”
许惊栖闻言皱眉,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纠正道,“我是他姐姐。”
顾野低笑一声,“对,异父异母的姐姐。”
说完,和车上的人说了句什么后,推开车门跳下来,大步朝许惊栖走近。
谢航正在和司机一起检查引擎,闻声回头,正犹疑着要不要过去,毕竟是董事长的儿子,未来的小老板,如果没有许惊栖的指令,他不太好直接顶撞。
顾野在她跟前站定,低眼看她,似笑非笑,“你是多缺弟弟啊?见人就想给别人当姐姐?”
“之前怎么跟我说来着?试着接触接触?”顿了顿,他忽然收敛了笑意,冷下脸来,“你就这么跟我接触?还姐姐?”
许惊栖沉默。
谁让刚才他开玩笑说浑话,她下意识反驳而已。
不等她沉默完,顾野忽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许惊栖大惊,“你干嘛?放我下来。”
可她刚一挣扎,顾野就轻轻吃痛‘嘶’了一声,许惊栖立马僵住,“怎、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结果转眼他又换了副笑脸,痞气不减,“担心我啊?”
意识到被耍后,许惊栖依旧只能干瞪眼,倒也不敢再乱动,怕真的碰到他伤口。
见她不说话,顾野适当收敛分寸,“不是赶时间吗?这郊区很少有车经过,不然你走着去?”
不由分说将人抱上军车,他本来坐在副驾,另一人坐在后排,顾野直接把人赶到前面去,自己和许惊栖坐后排。
她确实赶时间,也讲究懒得深究他是如何知道的。
招呼了女保镖拿上公文包一道上车,交待谢航处理完这里赶紧跟上,她先行一步。
谢航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看了看顾野后,不放心的嘱咐道,“栖总,你小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顾野无声嗤笑一声,砰地关上车门。
这助理倒似和她一样,防狼似的防他。
将许惊栖送到地方后,顾野没多耽误,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
有了经验教训,这次和曼布的密谈,是慎之又慎,酒店会议室内外都有保镖提前排查过,待会议结束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曼布方的几位领事,分别与许惊栖握手,表示非常期待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希望中方能慎重考虑,选择ve还是mnm。
当晚顾氏集团的视频会议上,许惊栖明确表态,反对并购ve,认为约堡交易所没有反映ve的真实价值,不值得顾氏收购。
谭建朋急忙反驳,说运用顾氏的资源和能力,完全可以通过并购整合将ve的规模做大,伺机登陆亚洲的资本市场。
顾容与在良久斟酌后,表示和许惊栖持统一意见。
最终,董事会在冗长的探讨后,决定放弃对ve的并购方案。但顾宗祎不服气,说要请示老爷子。
顾宗岱合上文件夹,“集团所有重大决策都是董事会投票表决,老爷子也不能左右这个结果。如果你不甘心,觉得有利可图,你可以自己去做这桩生意,但这和顾氏无关。”
黄金矿企的并购案到此算是告一段落,结果并不如许惊栖最早预想,能够拿下漂亮的一仗,从此打开南非的市场。
但也不算白来一趟,和mnm的合作还是可以深入谈谈。
不过既然ve风险过高,放弃并购,也算是规避了风险。
不赚也不赔。
二月下旬,回国的事已经提上行程,只是最后需要和mnm谈一些细节合同。
从会议室出来,一路将曼布一行人送到电梯口,最后礼节性的拥抱道别。
回身,便看见靠在走廊墙壁的顾野,眼神不善的盯着这边。
距离上次见,又过了好几日,许惊栖示意众人各自去忙后,朝顾野走去。
“你怎么来了?”
顾野皱眉,他不能来吗?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许惊栖:“……?”
顾野凶巴巴的盯着她。
有些无奈,她叹口气,解释道,“……谈合作而已,一个礼节性的拥抱,很常见的礼仪。”
顾野稍稍站直,走近她,“是吗?”
许惊栖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而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这两天事情收尾,三月初就要回去了。”
可顾野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既然是礼节性的拥抱,那咱们也抱一下。”
许惊栖:“……”
会议室还没走的人纷纷在朝这边看,都听说过董事长有个小儿子,可从没在公司见过,自然非常好奇。
若不是上回谭副总把人认出来,其他人怕是碰见了也都不知道,这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太子爷。
许惊栖只得拽着他手臂,朝另一侧走廊而去,“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去喝杯咖啡吧,顺便说一下你回国的事。”
刚过转角,阻隔了那些探究的视线,顾野便反手一拽,将她拉到一个死角处。
他靠过来,她便只好往后退,可过道本就窄,她退才两步,背后就抵上墙壁。
退无可退,他又伸手撑在墙上,拦住了去路。
许惊栖无奈,“顾野,你别闹了行不行。”
顾野轻声嗤笑,步步逼近,“跟那个外国男人就可以礼节性拥抱,跟我就不行?嗯?”
他越凑越近,许惊栖下意识抬手抵在他胸膛,掌心所触碰到的,胸肌很硬,黑色短袖,手臂肌肉紧实,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当初他还十八岁时,在拳击台上,光靠身材便能迷倒一众辣妹,更别说如今,经历数年打磨历练后,这一身漂亮流畅的紧实肌肉,宽肩窄腰,无一不是又欲又man。
许惊栖没法否认,自己的确被他吸引,如果不然,她早就抬膝直击要害,然后干脆的甩头走人。
只是,现在就让她干脆的承认动了心,许惊栖觉得有些为难。
在感情方面,她天生就是含蓄内敛又别扭的性子。
眼下第一反应,就是早点想办法脱身。
她看了看挡在面前的手臂,只需弯腰勾头,便能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了,可是,她素来端庄优雅惯了,做出这种举止……
许惊栖有些犹豫。
顾野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可怕的占有欲,即便是她和其它异性一个礼貌的拥抱,甚至握手,他都会很在意。
但他也不想当一个大度的人,装都懒得装。
男人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垂眼看着她,“是不是应该公平一点?”
也给他一个‘礼节性拥抱’。
避无可避,许惊栖干脆一咬牙,及快速的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逃脱钳制。
大约没想到她会如此,顾野愣了一下,手仍撑着墙,回头看向她,眼底明显有几分意外。
许惊栖懒得与他多说,踩着高跟,快速离去,生怕他不怕死的跟上来。
烦死了,早知道就不说什么试着接触了。
哪有人像他这样的,直白到露骨。
追人都不会追。
直到进了电梯,发现顾野没跟上来,她才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想,他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生气就生气,关她什么事。
回到总统套房,将女保镖打发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似乎也该认真思考一下,和顾野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楚的,实在有些……
门口忽然响起刷卡开门声,许惊栖以为是女保镖去而复返,也没在意,只道,“不是说今晚不用在这儿守着吗?我一个人待会儿。”
顾野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一个人不安全吧,要不我充当一下临时保镖?”
他怎么……许惊栖诧异望去,便见男人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房卡,示意自己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她这才想起,之前的确是自己将房卡给他的。
许惊栖重新窝进沙发,蜷腿靠在沙发背上,“你来干嘛?”
顾野抬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给你当保镖啊。”
尽管这回老实了,不动手动脚,但目光灼灼,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让许惊栖相当不自在,伸手推开她脸,“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不看你那我看谁去?”顾野偏头躲了下,不满控诉,“抱不许抱,现在连看都不许,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哪里学的这股子痞气劲儿?又没答应他正式交往,凭什么让他抱?
许惊栖提醒,“我只是说可以试着接触……也还没有,答应什么。”
“嗯,我知道。”顾野点头,“试着接触的意思,不就是给我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吗?”
“……”她顿了顿,反问,“追求人是你这样追的吗?”
顾野想了想,似乎有些苦恼,“我又没追过别人,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哪样的?”
见许惊栖不回答,他摸了摸下巴,“嘶,我倒是想起来了,很多年前,追你的人就挺多,你应该有很多被追求的经验,要不跟我说说?教教我,该怎么追你?”
许惊栖怕是有毛病,才会认真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算了,我还是不学了……”结果顾野又摇了摇头,“他们也没人成功过,证明那些方法不管用,所以 ,我还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好了。”
闻言,许惊栖默然,他离开深海那么多年,应该还不知道她曾答应和林京墨交往过三天的事,感觉这件事,自己也没有主动说出来的必要。
适时的转开话题,“我马上要回国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国?若是回国了,还去新疆吗?”
顾野没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你想我回国吗?”
许惊栖点头。
“想我回深海吗?”
许惊栖再次点头。
他蹲在许惊栖跟前,双臂撑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与单人沙发之间。
却忽然跟她讲到另外一件事。
“我曾经执行任务时,遇到一条德牧,叫狮王,是一条很优秀的军犬。上过战场,面对过最残暴的敌人。它勇猛无比,凶神恶煞,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它的伙伴,但你只要征服了它,成为它的主人,那么,它将永远忠心,臣服。”
顾野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你那么聪明,所以肯定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听话,只听你的话。”
许惊栖微微抿唇。
以前或许不知道,但她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想听什么。
在那样炽热的视线里,她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之前刚拿到手中的遥控器。
无意间按到了开关,顾野身后电视声响起。
屏幕播放的新闻声,暂时缓解紧张的气氛。
他这才低眼,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又将声音关掉,非要执着的听她的答案。
许惊栖微微垂眼,想了想,再度抬眼,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那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会听?”
顾野虽然蹲着,但打直了背,并不比坐在沙发上的许惊栖矮上多少,倾身凑近,“就算让我去死,我都去,不信你试试。”
他说话时,神情认真,丝毫不像是为了哄人高兴。
许惊栖轻轻蹙眉,忍不住朝他肩头打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顾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眼底有掩不住的惊喜色,“所以,你答应了?”
手被他抓得有些疼,但许惊栖能清晰感觉到手掌下,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的犹如擂鼓。
他热情直白得过分,她又忍不住退缩了下,回避着那灼热的眼神,“什、什么答应了……我就是,问一下……”
顾野却不许她回避,拽着她手,将人拉向自己,“你真当我感受不到?你明明心跳都变快了,脸也红了……”
他说着,又拉着她的手,按回她胸口处,“好几回了,明明都动心了,还不承认。”
许惊栖被他戳破心思,更是心慌得不行,尽管面上还努力维持着一惯的冷静端庄,可心跳却不受控。
被他抓着手按在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声巨快,丝毫不输他。
“现在是,上回也是……”顾野太了解许惊栖了,如果他不强势的乘胜追击,她肯定还在犹犹豫豫,就像用兵打仗,要一步步击碎,让她破防,“甚至六年前,明明也心跳加速了。”
许惊栖倔强否认,“那时候,是被你吓的。”
“嗯,就算六年前是被吓到的,那现在呢?”他不再蹲着,站起身,双臂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弯下腰,逼近她,“现在还害怕吗?怕我吗?”
怕吗?
自然是不怕的。
因为许惊栖知道,无论他对她怀有怎样的心思,却并不会真的伤害她,甚至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她会因为他的热情和炽热而紧张心慌,但并不害怕。
于是,许惊栖轻轻摇了摇头。
“但是……”一句话没说完,顾野忽然快速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许惊栖一愣,蓦地瞪眼,在他再度低头过来时,伸手推开,“你、你又……”
顾野啊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刚忘了先征求你的同意,没忍住。”
在许惊栖发恼前,他正色问她,“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一口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吗?宝子们!可以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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