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许惊栖摇了摇头, “不考虑了。”
可顾野却不信,“真的?”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苏木和顾宗岱对她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为什么她这么怕他们知道?
明明又不是亲姐弟, 喜欢就喜欢了, 又会怎样?他们不是很喜欢许惊栖么?嫁给自己儿子,那不是更亲了?
顾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也不觉得,许惊栖会这么简单就被他威胁住了。
见他不打算走,许惊栖收回手, 神色淡淡, “我不会喜欢他的。”
同样,也不喜欢你。
这句话, 她没说出来,因为马上就是去祖宅的日子,理智告诉她, 最好先稳住顾野,不要激怒他,否则若是在祖宅又闹出什么风波, 只怕更难收场。
“后天去祖宅拜年, 我会和顾恒保持距离, 所以,你也不要闹事, 不要乱说话,好吗?”
她此刻的语气, 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无奈且敷衍。
顾野那么聪明的人, 怎会听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她肯花心思来安抚他,哄他, 这也让他觉得很开心。
反正,从一开始顾野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动摇她的心。
许惊栖太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弟弟,当还没长大不懂事的小男生来对待。
他既庆幸自己在十六岁那年遇到她,也后悔那么早遇到她。
如果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是十八岁,或者二十岁,不是未成年的小男生,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回祖宅的那天,从清晨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说话间能呼出白气。
对这座南方的城市来说,是难得的寒冬。
一如往常的流程,拜年,吃团年饭,饭后各自闲聚在不同的圈子。
不过这回,许惊栖身边倒是清净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似乎大家都觉得,她和顾恒真有点什么一样,族中的年轻男孩子们,纷纷开始避嫌。
顾恒前来邀她去散步,顾野就在旁边。
少年看来的眼神,许惊栖心领神会,于是有些头疼。
在跟随顾恒走出去时,低头用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会跟他说清楚,不会考虑。]
刚发送完,许惊栖又皱眉,奇怪,为什么要跟顾野解释?
权当是安抚吧,怕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若是平时,旁的异性邀请她单独出去散步,许惊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这是在祖宅,顾恒也不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另外,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压下思绪,跟在顾恒身后,沿着曲折回廊缓缓走着。
不得不说,老爷子品味确实好,九曲回廊建得古韵十足,如临古境。
许惊栖今日穿了件白色棉服,短款高腰,搭配紧身牛仔裤和高筒靴,愈发显腿长,高挑纤细,冬日也不显臃肿。
好看是好看,但似乎有些不耐寒。
先前在屋子里,有暖气还不觉得冷,这会儿外面雨声淅沥,寒风瑟瑟,便有些冷,果然是低估了这场寒流。
但刚出来一会儿,也不好就说回去的话,只得咬牙忍着。
和顾恒聊天其实是很有意思一件事,他博学广知,不论是学业工作,还是时事新闻,什么话题都能说出一番不俗的见解。
一路也算相谈甚欢。
其实许惊栖还蛮好奇,顾恒明显是对她有好感,但是好像又从未主动表露过。
明明在一个城市,但离开祖宅后,却也从来没有单独约她出来过,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加。
相当奇怪的一个人。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并不会去问原因。
甚至有些庆幸,顾恒的含蓄慢热,让她没有明显的负担,如果像顾野那样直进的坦诚,脸皮薄的人反而会应付不来。
因为下雨,不能走远,就在去年打麻将那处八角亭坐了一会儿,顾恒似乎也看出她有些冷,于是提议回去。
许惊栖自然点头,求之不得。
只是一路上,她都没想到怎么开口‘说清楚’,毕竟一直都是苏木和顾宗岱在说,说两家长辈都觉得合适,希望俩人可以接触交往一下,但……顾恒并没有对她说过。
这让她怎么开口讲清楚?会不会显得自作多情?
直到要回到那处院子时,顾恒开口问她,下周有没有时间去看电影。
朋友新开了家私人影院,环境很好,引进的设备也很先进。
许惊栖斟酌许久,婉拒了,“下周可能要回上川那边了,估计没有时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请堂哥看电影。”
拒绝的非常委婉礼貌。
顾恒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绕过回廊最后一段,便能瞧见青瓦白墙下,八宝格窗扇大开,顾野穿着一身黑风衣,靠坐在窗沿上。
冷着脸,目光不善的盯着回廊这边。
莫名的,许惊栖就觉得气氛怪异起来。
顾恒一身笔挺的黑色大衣,围着灰白格围巾,身量修长挺拔,站在廊下,望向顾野所在的方向。许是因性格关系,顾恒身上带着种清冷感,如高岭之花,绝世独立。
那种冷感,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年轻真好啊。”
他忽然这么感叹一句,让许惊栖有些不解,偏头看去。
顾恒不过也才二十七八,也正当年轻,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多老似的。
他只是弯唇一笑,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想回起十八九岁那会儿,在看看如今的自己,明明也不老,但却没有那时候的活力朝气。”
少年,总是炽热如烈焰,满怀热烈的奔赴。
那样的爱,如火焰一般,能融化冰雪。
许惊栖还在沉思他前面说的话,却又听见顾恒问了一句。
“他喜欢你吧。”
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许惊栖一惊,愣住。
“不用觉得惊讶,你们又不是亲属关系,少男怀春,这很正常。”顾恒轻笑,又看了眼顾野,“还挺可爱的。”
也挺稚嫩的。
一点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见顾恒那一刻起,就是满脸的不高兴。但凡出现在她身旁的异性,都会引起少年的敌视。
而顾恒不同,即使出现竞争对手,他反应依旧很淡定。也不知究竟是不以为然,还是觉得胜券在握。
可许惊栖此刻,只觉得尴尬,至少在她心里,她是只拿顾野当弟弟看待,从未想过别的关系,被顾恒这样直接点破,就莫名有种禁忌感,让人有些难堪。
顾恒注意到她的脸色,温和一笑,“这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想太复杂。人天生就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譬如你于我。”
“你临近毕业,又要正式踏入职场,这一年想来会很忙,正好我刚回国这两年,也是时常忙于工作,所以对于长辈的话,你不必觉得压力,我会说明。”
“至于往后,顺其自然,跟随自己的心。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随时可以请我去看那场电影。”
他一席话,恰到好处的解了她的困境。
既不过分殷切,又让人觉得处处妥帖,无论是对长辈的交待,还是对俩人之间的交待。
若能交往,那这是一个契约,若不能交往,那也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约定。
对谁来说,都很得体。
许惊栖点头应下,“谢谢。”
隔着一条长长的青石道,顾野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顾恒朝他招了招手,扬声问,“崇北,房间有伞吗?”
他们出去时,是霏霏细雨,几步走过去,不会淋到。
可这会儿雨势渐渐大了,从回廊穿过长长青石板路,势必要淋湿。
虽然顾野很想当作听不见,但视线落在许惊栖身上,还是起身去拿了一把长柄伞。
只拿一把。
他撑着黑伞,走进雨幕中,朝俩人走去。
在回廊下驻步,看向许惊栖,“走吧。”
至于顾恒,他不管。
与顾野的敌视针对不同,顾恒倒是风度翩翩,礼貌交待,“麻烦堂弟送惊栖回去,我就不过去了。”
随后和许惊栖道别,转身沿着回廊,朝另一方向走去。
他始终维持着成熟男人的风度与谦逊。
顾野微微皱眉,但却不认为那种‘优点’值得自己学习,对待感情,他就是做不到这样的大度和无所谓。
说他不成熟也好,幼稚冲动也罢,但顾野只知道,他想要许惊栖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许惊栖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顾野冷着脸时,就显得有些凶巴巴的不好惹。
浅浅叹口气,走进伞下,“回去吧。”
顾野垂下眼,“冷吗?”
他一向话少,大部分时候都是言简意赅,这会儿虽然冷着脸,但对她说话的语气,除了略带一点别扭外,还算是柔和。
许惊栖今日画了淡妆,涂了复古红梨色的唇釉,但顾野仍看出她冷得脸色发白。
“拿着。”他将伞柄递过去。
许惊栖下意识接了,“怎么了?”
她以为顾野是不想和她一路回去,估计把伞递给她后,会头也不回自己跑回去。
结果,却见他将风衣外套脱下,要披在她肩头。
许惊栖忙出声阻止他,“别……我不冷。”
可少年强势的用风衣将人裹住,然后握住她撑伞的手,“手都冻僵了还不冷?”
嘴硬。
被他的动作吓一跳,许惊栖忙要抽出手,却被顾野握得牢牢的。
他手很大,能将她手连伞柄整个包住。
明明看起来穿得比她还单薄,可手却滚烫发热,全然不似她这种,天气一冷就手脚冰凉。
风衣还带着他的温度,手也被温热手掌包裹住,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绝外物,在一柄伞下的狭小空间,却让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这让过于亲密的接触,让许惊栖心慌,更觉得尴尬,半天抽不手来,便有些气恼。
“顾野!”
他这才松了力道,换手接过伞柄,在许惊栖收回手那一刻,又抓着她的手,揣进卫衣口袋里。
因为之前穿着风衣外套,卫衣的口袋这会儿也是暖和的。
许惊栖哪里肯,这分明是小情侣才有的行为。
他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她连伞都不撑了,直接就想跑进雨里,宁愿淋着回去。
顾野一把拽住她,不许人往雨里冲,有些烦躁的皱眉,“你不是拿我当弟弟吗?弟弟关心姐姐,这也不行?”
许惊栖:“……”
他这样子,是弟弟关心姐姐吗?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许惊栖拧着秀眉,但一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顿时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他满脸都写着,恨不得昭告天下。
算了。
忍过今日,等明天回去,她就会找借口先回学校那边。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从祖宅回去的第二天,趁顾野不在家,许惊栖便直接跟苏木说,学校那边还有事,要提前回去。
苏木一向尊重她的决定,虽然不舍,但也细心的帮她收拾了行李,有生怕孩子饿着似的,专门装了一行李箱的吃的。
“你这临近毕业,又要忙论文答辩,又要操心公司的事,别回头又饿瘦了。”
许惊栖吱唔应下,苏木越是拿她当闺女儿疼,她反而越是觉得对不起干妈。
希望这段时间,顾野能冷静下来,早点想清楚,专心高考。
当天下午的航班,直飞上川。
当晚,顾野回家时,直到吃晚饭,都没见着许惊栖人影,问了苏木,得知许惊栖提前回了上川后,沉默下来。
他怎么会不懂,许惊栖这是在躲他。
接连两日的阴雨天,气候也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年初四,寒假还没结束,学校里也冷冷清清没什么人。
她自然不是真的回学校,在校外有一套三房两厅的公寓,是和孟雅淳以及秦婳一块儿住的。
热闹,也好互相照应。
孟雅淳和秦婳都还没回来,她一个人无聊,于是在群里群里发了消息,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孟雅淳每天生活多姿多彩,元宵都还没过,自然不想提前过去,秦婳倒是回复说,等从姥姥家回来,过两天就可以过去陪她。
许惊栖不会做饭,一个人也不想出去吃,只好点了外卖,在家刷剧打发时间。
她倒是也想干点别的,例如改改论文,看看徐程发来的公事文件,可不知怎么,心就是静不下来。
可电视上放着热闹的晚会,主持人在说什么她也没听进去,思绪渐渐飘远。
好久好久,没有在春节的时候一个人呆着,没有感觉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孤独感。
这一切,都怪那个,害她躲出来的……
手机来电的铃声忽然响起,惊扰思绪,许惊栖回过神,拿起手机一看。
打电话的人——害她躲出来的罪魁祸首。
果断挂断。
很快,电话又打了进来,许惊栖还是伸手划掉,不接。
直到第三遍响起,她才恍然想到,那人性子是有多倔,她若不接,恐怕他会一直打。
最后,她还是接通了电话,轻轻喂了一声,“什么事?”
对面的人没说话,可手机传来轻微的杂音,听起来不像是在房间。
有呼啸的风声和雨声。
她忍不住问,“你在哪里?”
手机传来顾野的声音,“你楼下。”
楼下?
许惊栖一愣,忙爬下沙发,趿着棉拖走到窗边,“什么楼下?你……不会是……”
来上川了吧?
话没说完,就透过7楼的窗户看见小区内那块空地上,笔直的站着一个人。
雨势不小,他还没撑伞。
许惊栖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小区的,但这会儿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问得小心翼翼,“我能上去吗?”
“不能。”许惊栖回答的很冷静,视线落在窗外,虽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仍旧往窗帘后挪了半步,“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
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再往楼下望时,雨中的人却忽然抬头,吓得许惊栖忙躲回窗帘后。
他应该不知道是哪一户吧?七楼这么高,刚才应该也看不见她?
她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但或许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许惊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里,几乎没遇到过他这样蛮不讲理又直球的追法。
她温和有礼,追求者自然也会在她面前表现得温和有礼,儒雅谦逊。
偏顾野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威胁,纠缠,一点也不在乎风度。
直白得让她心慌。
可是……眼下是凛冬,寒流未过,让他一直这样淋着……总不是办法。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电视上的晚会热热闹闹。
最后,许惊栖还是拿了雨伞下楼,顾野这混蛋,就是算准了她会心软的吧。
她冷着一张小脸,面若冰霜,撑着伞走到他面前。
顾野在凛冬的夜里,淋了近一小时的雨,浑身湿透,黑发的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
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抛弃在野外的小狗。
在看见许惊栖那一刻,漆黑的眼眸亮起了光。
她受不了这样粘腻的视线,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来威胁你,我不会跟爸妈说的。”
许惊栖闻言,抬眼看他,最后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还是将人带了回家,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很快被他身上滴落的水浸湿一片。
“先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她语气淡淡,将人带到浴室,转身去给他找了新的浴巾……至于衣服。
她这儿哪有他能穿的衣服?
“你先泡个澡吧,我去重新帮你买一套能穿的衣服。”
“不用了。”顾野伸手拉住她,在袖子上留下一道湿痕,“你这有烘干机吗?换下来洗完烘干就行了。”
许惊栖皱眉,换下来丢洗衣机,再等烘干,那意思今晚就住这儿了?
虽说孟雅淳和秦婳都不在,也不会打扰到她们,但是……孤男寡女的,这不太好。
顾野继续道:“外面很大的雨,很多商店都没开门。”
毕竟才年初四,又到了晚上,外头街道还是有些冷清,许多商铺都还没开张,即便没放年假的,晚上也很早关门。
许惊栖也的确不喜欢在雨夜出门,又冷又冻的。
上川不如深海方便,打个电话叫助理送来就是,于是想想作罢,干脆去翻出一件新买还未拆封的女款浴袍,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找了件新买的浴袍,袋子挂在门口了,你先将就着穿吧。”
撂下话,转身回了客厅,继续窝进沙发。
浴室响起淅沥沥的水声,即便她将电视声音调大,也总觉得还能听见。
真烦人。
屋内暖气十足,许惊栖也就穿了件白色的薄毛衣,将弄湿的地毯挂到阳台去,再重新铺上一块后,背上隐隐有薄汗。
是不是暖气开太高了?
正打算拿遥控调低两度,转身,却看见浴室的门打开。
晕黄的灯火从浴室透出,氤氲热雾慢慢散开,顾野就围着条浴巾,光脚走出来。
头发上的水没擦干,滴落在肩膀,又顺着结实的胸膛滑下去,沿着块状分明的腹肌,没入在围着浴巾的腰际。
宽肩阔背,长腿窄腰,已经是长大成人的年轻男人模样,绝非是两年前那个清瘦的少年。
许惊栖呼吸一滞,忙转开眼。
咬牙切齿的问他,“不是给你拿了件浴袍吗?”
顾野拎出那件带着粉白兔耳朵的连帽浴袍,“太小了,穿不上。”
以许惊栖的身材,买衣服都是s码,浴袍虽然是宽松版,但对189的大高个来说,穿上确实也紧绷得难受。
许惊栖默然,又进房间去找了条薄毯,头都不转的掷入他怀中,“披上。”
“哦。”顾野老老实实披上毯子,又问她,“吹风机放哪的?我没看到。”
许惊栖不打算过去,想了想回答,“洗漱台的第一个抽屉。”
片刻后。
顾野:“没有。”
许惊栖:“……”她明明记得是第一个抽屉。
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目不斜视的越过门口的人,在第二格抽屉找到吹风机。
她也想不起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他故意放进去的,但这都不重要,将吹风机递到他手中,许惊栖面无表情的走出去。
一刻都不想在他旁边多呆。
结果刚到门口,他又问,“洗衣机在哪儿?”
许惊栖轻轻皱眉,干脆转身去端起衣篓,给拿到洗衣机旁,正打算分类丢进去,可还没碰到衣物,便突然响起很久之前洗床单的那件事。
手微微一僵,又缩了回去。
“吹完头发自己来弄,袜子单独手洗。”
这回是真不理他了,径自回到客厅,将电视声音再度调大,大到有些刺耳。
等顾野收拾好,回到客厅,许惊栖便立马站起身来,指了指宽大的沙发。
“今晚你睡这儿,被子都铺好了。对了,把明早的机票买好,明天天一亮,就赶紧回去。”
说完,打算回房间,却被顾野抓住手腕,“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的出浴图,腹肌自行想象。
以前日三你们催,现在日六你们还催qaq,那明天日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