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容桢想就此沉沦
容桢闻言,脑子霎时清明了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哑地安抚道:“没有的事,别瞎想。”
“哦。”时酥嘀咕一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有些难受地说,“我不舒服,你扶我去床上,我要睡了……”
女孩儿绵软馨香的躯体,偎入怀里,令容桢心神荡了荡。
他克制地抬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声音低哑地应了声,“好。”
话落,他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后背抵在柔软的被子上,时酥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眼睛眨了下,语气不甚确定,“夫君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对吧?”
容桢身体一僵,放在她衣带上的手指,顿了下,微微蜷紧,半晌,喉咙里低沉地应了声,“嗯。”
时酥闻言,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怕,因为你什么也做不了……”
容桢目光幽暗地看着她,这丫头在说什么?
可是女孩儿转眼便睡着了。
看着她毫不设防的睡颜,容桢倏而苦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漂亮娇俏的五官。
这丫头对他过于放心了……
他目光垂落,看到她微敞的衣襟间,露出的雪白肌肤时,他漆黑的眸底,翻涌着什么。
顿了下,他低头缓缓凑近。
女孩儿的娇躯,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引诱着他,让他想就此沉沦。
容桢又凑近了些,俊挺的鼻子,甚至挨擦过女孩儿光滑雪腻的肌肤。
可只是一瞬间,他便收住了动作,撑在她身侧的手,绷得青筋毕露。
他低头注视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儿,薄唇紧抿。
“你……到底是什么人?”良久,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回应他的,只有女孩儿绵密轻细的呼吸声。
看着熟睡的女孩儿,他低声一叹,低下头在她额间吻了吻,最后,他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退开,出了舱房。
……
时酥一觉睡到天亮。
她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眼微曦的窗子,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会儿,却不知,她本就躺在床沿,这下一翻身,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她愕然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处境。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从床上摔下来了。
没想到幼时才会干的蠢事,她这次竟然又体验了一遍。
不过她得庆幸床不高,地板又都是木头,因此声音虽然响,却不怎么痛。
她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刚要爬起来,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时酥转头,与从外面进来的容桢,四目对上。
反应过来,她“咻”的一声,爬了起来。
“我就是试试……这个地板会不会硬。”她故作轻松地说。
容桢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勾着唇角走近,“那夫人试得怎么样了?地板是硬还是软?”
“不软不硬,若是夫君晚上想睡地板,一定不会有问题。”时酥神色认真地说。
容桢顿了下,倏而轻声笑了下,转头却一个爆栗敲在她脑门上,“夫人调皮,不若到时候,就由夫人睡地板吧。”
时酥摸了摸额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让我一个姑娘家睡地板?”
“嗯,有何不可?”容桢反问。
时酥噎住。
有何不可?
这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说得出口的话么?
“行,没问题。”她憋了一口气。
容桢唇角勾了下,目光在她衣襟上顿了顿,随即转开目光道:“既然醒了,便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膳。”
时酥点点头,“哦。”
她走了两步,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衣襟敞开了,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以及粉色的兜衣。
她脚步一顿,飞快地伸手拢好,并转头打量了男人一眼。
见他气度从容坦荡,心道,他应该没看到。
想着,她暗松了口气。
她洗漱好返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虽然是在船上,但早膳依旧丰盛精致。
可能是昨晚她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看到吃的,胃口很好,一会儿便吃完了一碗虾仁粥并两个肉包子。
想起一事,时酥问道:“对了,夫君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容桢用膳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见她眼神清澈无垢,显然对于昨晚她自己醉酒一事,已没了印象。
他阖下黑眸,淡淡反问:“夫人觉得我还能睡哪?”
时酥滞了下,不确定地说:“昨晚上,我们是一起……”
容桢低声笑了下,打断她的话,“我没有睡。”
“啊?”时酥不解地看着他,“你没有睡?那你干什么去了?”
“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风,夫人信么?”容桢笑问。
时酥怔住,吹了一夜的风……
“夫君可是有什么心事么?”半晌,她关切问道。
容桢沉默了下,淡淡道:“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何事想不通?”时酥认真道,“你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出些主意。”
容桢抬眸看着她清澈认真的眼睛,顿了下,才道:“从前认识一个人,我自认对她是有些了解的,可是一段时日再见,却发现她跟从前,判若两人。
不过她说话、做事时的模样,都很令人着迷,我也不自觉地朝她靠近。
然而就在要触碰到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远比我所想的要复杂得多,而她兴许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时酥听到这里,心下一跳,不自觉地放下了筷子。
容桢口中的这个人,说的是她吗?
她抬眸看向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奈何男人目光太过坦荡。
她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容桢说的这个人,应该不是她吧?
可是情况怎么跟她那么像?
她不敢大意,试探着问道:“夫君说的这个人,怎么像是个姑娘家?”
容桢犹豫了下,笑道:“夫人怎么会认为是姑娘?”
时酥蹙眉,“可是感觉很像姑娘啊。”
容桢沉默了片刻,垂眸否认,“不是。”
时酥悄然审视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不似说谎,心里倏然一松,笑着打趣道:“不是姑娘吗?我还以为能让夫君这么愁闷,那姑娘兴许是夫君养在外面的外室呢。”
“外室?”容桢眼角抽搐了下,“夫人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