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
“少夫人,咱们走快点,王公子的马车就在前面。”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时,时酥豁然清醒了过来。
只见眼前是一道幽暗狭长的巷子,她被人拽着手臂,匆忙往前奔跑。
跑了两步,她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止住了脚步。
那人见状,也停下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她,“少夫人怎么了?”
少夫人?
时酥脑子嗡嗡作响,盯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子,“你在喊谁?”
那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什么,笑得暧日未,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瞧奴婢这张嘴,您马上就要跟王公子离开这里了,当然就不再是容府的少夫人,应该改叫王夫人才是。”
时酥被她一席话,说得更加头晕了。
什么容府少夫人,王夫人的?
“不过眼下,咱们赶路要紧,要不然王公子该要等着急了。”那人说着,蓦然加大了力气拽她,“快走吧。”
时酥被动地跟着她往前跑了两步,脑子逐渐清明。
眼下这桥段,怎么那么像她前几日看的书里,私奔的桥段?
想着,她试探地唤了对方一句,“迎春?”
“怎么了夫人?”那人不解问道,脸上却压着不耐烦。
时酥目光一闪,对方竟然真的叫迎春?
她又道:“你确定王大富在前面等着我?”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夫人还在怀疑?王公子当然在前面等您啊,这都是说好的事情。
夫人就放心吧,王公子都打点好了,只要您上了王公子的马车,就能离开京城,去过您想要的生活了。”迎春着急地说。
那王公子果然叫王大富!
时酥心头一阵惊异。
望着丫鬟着急的神情,她心里一阵阵发寒。
怕是她一上那王公子的马车,容府的人便会出现,来个当场抓奸。
到时,她非但会被容家给休了,还会被浸猪笼,活活给淹死。
就像她看的那本书的情节一样。
这个时候,时酥已经顾不得是梦境还是现实,手指向前面,惊讶道:“咦,王公子来了。”
果然,迎春转头看去。
趁这机会,时酥飞快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迎春后脑上。
“啪”的一声,迎春应声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时酥见状,扔了手里的石头。
看着躺在地上的丫鬟,她眉头拧紧,正在这时,她脑子突然疼了下,然后涌入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都是关于原主的。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她一脸惊愕。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穿书了,还穿成了书里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并且拥有原主的记忆。
原主本是时家千金,只可惜少时家族突遭横祸,双亲殒命,无依无靠,被外祖母容老夫人养在了膝下。
因时母是容老夫人唯一的女儿,而原主又是时母留下的唯一的血脉,自然,原主便深受容老夫人的疼爱,不过也因此,原主性子养得有些娇纵任性。
半年前,经由容老夫人做主,原主嫁给了容国公府世子容桢为妻。
而原书女主,正是原主的妯娌,沈玉婉。
沈玉婉与原主娇纵的性子截然相反,她出生名门,性情温婉大方,自她进门后,俨然便成了原主的参照组,二人无论做什么,旁人总是会拿来做比较。
原主的性子除了娇纵些外,原本也没什么,但自从有了女主作比较后,她的那些缺点,便被放大了。
有了对比后,原主的缺点,自然便被人诟病,不管做什么,总是会被人拿出来和沈玉婉做比较。
反观女主,有了原主这样的人做对比,显得更加出众,赞誉声一片。
长期活在这种比较当中,原主变得阴郁起来,加上丈夫容桢,性情凉薄淡漠,对她不假辞色,刚成亲,便撇下她,外出公干,于几日前才回来。
原主早就心生不满,被人撺掇后,便认识了王公子。
与容桢凉薄的性情不同,王公子惯会甜言蜜语,将原主哄得心花怒放,又有身边丫鬟的蛊动,原主便打算在今晚,离开容国公府,与那王公子私奔,远走高飞。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她一旦上了王公子的马车,便会被躲在暗处的容家人抓个现形。
到时她不但会被休弃,还会被浸猪笼,下场凄惨。
想到此,时酥冷汗涔涔。
迎春这丫鬟不是个好东西,她背主求荣,与外人联合,设计了这一出,欲置原主于死地。
时酥冷笑着,从丫鬟身上扯下包袱,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揣在身上后,便将那还剩几件衣衫的包袱扔回到了丫鬟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果断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另一头的巷子口,非但王公子的马车等在那里,连容家的人,也守在那里,自然不能走。
出了巷子后,她径直去了一个地方。
而时酥丝毫不知道,黑暗中,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已落入别人眼中。
她走后没多久,破败的墙后,便掠出一道黑影,朝她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紧接着,墙后又走出来两个人。
微弱的月光中,隐约可看到,走在前面那人,骨相俊美,气质高贵,虽然处在黑夜中,也让人难以忽略。
走在后面的人,则作侍卫打扮,年纪很轻,大概十几岁的样子。
“世子,少夫人怎么往另一边去了?”侍卫打扮的那人,忍不住出声道。
被称作世子的男人,看着时酥离开的方向,蹙了蹙眉,“不清楚。”
侍卫闻言,便没再多言,而是指着地上的丫鬟,请示道:“这丫鬟要怎么处置?”
“待十一回来再说。”男人淡淡道。
没多久,十一便回来了。
“怎么样十一,少夫人去了何处?”侍卫迫切问道。
十一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自家主子,才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男人顿了下,却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默契地避回了那堵破墙。
没多久,昏暗的巷子里,进来两个男人,不由分说便将昏迷的丫鬟给抬走了。
侍卫瞪大了眼睛,“他们是什么人,天子脚下,竟敢掳人?”
十一咳嗽了声,“他们不是掳,他们付了银子的。”
“什么意思?”侍卫不解。
十一看了眼自家主子,再次轻轻咳嗽一声,“少夫人已将迎春卖给了倚红楼。”
“什么?”侍卫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也是愣了下,眸中闪过惊讶。
“还有一件事。”十一突然道。
“什么?”男人微抬黑眸,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