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岔路
对牛弹琴，周堇走上前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嘘，不要出声。
拿他换下的衣服塞进他的嘴里，呜咽的声音还没有外面的风声大。
手腕脚腕被抓着一扭，咔哒。苏琛痛得面色狰狞，狼狈地瘫软在地上，这怎么不按剧本里来啊！
他眼神愤恨地看着周堇，桌上一堆图纸被尽数收入囊中。
“给我一个让你活命的理由。”四周再无有价值的东西，周堇拔出腰间的刀，抵住了苏琛的喉咙。
你塞住了我的嘴，我怎么说话啊！
地上的苏琛无助地扭动着，发出声音示意先拿掉嘴里的衣服。
周堇无视，自顾自地说道，“看来是没有。”
不是啊！苏琛绝望地用眼神示意床上，用四肢的关节，短暂支撑起身子来，但又狼狈地摔倒在地。
床上？周堇把被子和枕头一掀，只有块孤零零的观音玉。
这时候可没有观音的概念。
“就是它。”周堇将玉放在案桌上，挥刀一劈！
苏琛吓得嘴中的呜咽都停了，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一言不合都动武啊！
碎成两半的玉佩似乎失去了光泽，变得普通至极。
“我有个主意，把你做成人彘，怎么样？”既能留他一命，慢慢钓出技术，又可以保证他不会乱跑，祸害别人。
不不不！苏琛连忙摇头，救命啊，谁来救救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们出发吧。”周堇拉着他已经脱臼的手臂，扔出了窗外。回头拿了些东西。
苏琛欲哭无泪，外面那些守门的人呢！谁来管管这个疯子啊！他们明明素不相识，什么仇什么怨，要动用这种酷刑！
“快看你的杰作。”拖着苏琛在雪地里行走，路过他们晒纸的地方，还有那些零碎的小发明。
周堇回去拿的一小炉炭火派上用场，放在堆制好的纸上，轻易便燃起了火苗。
等火焰变大，再分散火点，看见火势逐渐蔓延开来，周堇才满意地拉着苏琛离开。
趁着夜色把人扔到了沈宣那里，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出现。
萧泠也是刚起，“昨夜好像走水了，还好我这儿离得远，你昨夜有被吵醒吗？”
“没有，“周堇装作一夜好眠地伸伸懒腰，“好端端怎么走水了？”
“不知道，今天我们去外面玩吧！”
陪着人玩闹了几天，直到离开萧泠还恋恋不舍，完全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真的不见人？连尸体都没有？”
萧家长一拍案桌，厉声问道。
亏他还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女儿嫁给他，谁知道他趁着夜色，不仅人跑了，还一把火烧光了东西。
“回家长的话，火势根本没蔓延到小屋那里，就算苏君彻夜未起，也不会出事。
但我们赶到的时候，小屋的窗户打开了，里面根本没有人。”
“守夜的人呢？”
“这…”玩忽职守该怎么说？
要不是他们说萧家长已经对苏君另眼相待，马上苏君就能娶得美人归，哪个男人会在这时候跑路。
他们也不会集体跑去喝酒，结果发生这样的事。
“混账！”萧家长看他们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了，气愤地扔下一方砚台，砸在侍从脚边。
周堇一行人已经踏上返途，换回男装的周堇让众人都安心许多。
特别是沈宣，他每天都在和萧窈解释，好在殿下忙着逗苏琛，没有再来他这儿捣乱。
“淑华，我真的没有别人，你不要听殿下说的。”
“我相信你，不用再解释了。”萧窈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连忙制止他继续重复早就说过一遍的话。
“你知道殿下的阿姐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萧窈想从自己信任的人口中，得知消息。
沈宣也从萧窈那里知道了殿下的打算，但是…“我到京城时，林夫人恰好往西北联军去，据说斩获了道君的首级，很是了不起。
先帝不知道她是女子，给封了校尉。林夫人没有应召，不久楚襄王登基，便没有人再提此事。”
“林夫人？她已经成亲了？”刚问出这个问题，萧窈懊恼地自言自语道，“要是没有意外，确实很少女子会晚婚。”
“成亲快四年，有两个孩子了。”真令人羡慕，沈宣悄悄地偷看了眼萧窈。
萧窈没有注意到沈宣话里的暗示，继续问道，“林夫人嫁的是哪户人家？”
“芙州荀氏，名满天下的儒学大家。而且嫁的还是荀钰荀穆言，那位被芷月评称为王佐之器的名士。”沈宣和荀钰相处的时间比较久，非常认可芷月评的评价。
“怪不得殿下让我去荀氏，”萧窈点头，“你们与我不同路吗？”
“殿下说要在卫承县停留几日。”卫承县在卓州的边界，下接芙河，左接靖州。
“殿下有说为什么吗？”
“好像是关于苏琛的事。”殿下把人送来的时候，苏琛的精神都快奔溃了。大声嚷嚷着殿下要把他做成人彘，让沈宣救救他。
沈宣觉得殿下只是口头吓吓他，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人救得了他。殿下都为他跑到卓州来了，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那个人真有几分邪性，记得提醒殿下小心些。”萧窈不喜地皱眉，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信服他。
萧泠那种眼高于顶的人，对他另眼相看。父亲原本想致其于死地，却又慢慢以礼相待，甚至一改之前的决定，想将自己嫁给他。
就连自己身边的侍女，都会给他说好话，传递东西。
因为一丝愧意，萧窈想去救他，被萧泠倒打一耙就算了，她们两人关系本就不好。
结果苏琛此人太过无耻，居然配合萧泠说谎，说她给他递了个香囊。那分明是萧泠的东西，就因为被守卫撞到他们俩单独相处，弄得自己百口莫辩。
沈宣想起苏琛在地上扭动的模样，很难翻身啊。
见沈宣不以为然，再次告诫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岂不知道卧薪尝胆的道理？”
“是是是，我一定向殿下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