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厚颜无耻的纠缠
剜心的疼让她闭上了眼,她努力地压着着叫嚣的情绪,最大力量压抑着感官神经,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管理好情绪,理智地去处理。”
缓解了一会儿的柳叶,温和地抱着贺聪,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贺聪后背,温柔如水。
柳叶灼热的手温暖着贺聪冰冷的肌肤,热度顺着后背血管流向全身。
接着贺聪浑身血管贲张,眼底的胆怯、颓靡、恐惧被愤怒取代,如果贾小雨在身边他眼中的愤怒足以吞噬她,毁灭她。
柳叶劝慰贺聪:“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北京后你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理她就行。”
贺聪对视上柳叶的眼眸,她眼睛里的信任、理解、宽容给了贺聪山洪般的勇气,他眼里的愤怒变成了无畏。
京城的夏天太阳像火球一样照射着高楼大厦,马路上车轮碾压后直冒白烟。
贺聪为了选新的厂区,一直住在保定,为了照顾柳叶的感受,她把伏案写作的柳叶一起带到保定市f酒店。
三个月后,位于保定涿州市开发区的新厂区,奠基仪式中正在进行,随后开始快速建设。
秋天的寒意一天天浓烈,这天贺聪开着车与柳叶一起回北京看他父母,刚进家门贺彬就神秘兮兮地拽着贺聪去她房间里。
柳叶扫视了一眼贺彬的神情,一种山雨欲来的念想灌满她的脑海,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柳叶,她淡定地管理着情绪,不停地在心里默念:“问题能解决,不用着急上火,解决不了,着急上火也没用,问题解决的高急办法,就是由它去。”
她一遍接着一遍默念,片刻间心底腾嚣的情绪平静下来,心海犹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却光亮耀眼。
柳叶坐在客厅里悠然地喝着茶,吃着开心果,一脸的风轻云淡。
贺彬的卧室里,贺彬小心翼翼地趴在贺聪的耳朵边小声地说:“哥呀!你可回来了,贾小雨来厂子里找你好几回了,一直没有见到你,她才把她怀孕的事告诉我了。”
贺聪一听,怒气冲撞着他的喉咙,他声线上扬地问:“她怀孕了。”
贺彬赶紧用手捂着他的嘴,紧张地警告贺聪:“你小点声,还嫌不够荒唐和糟心呀!”
贺聪沉思了片刻,他口气坚定无谓地说:“我就是公司不要,我也不会让贾小雨的诡计得逞,这笔账我不认,我看她怎么收场。”
贺彬一听贺聪口气,这次是铁了心不认头,她婉转地问:“柳叶这边你怎么交代?”
贺聪信心十足地说:“实情怎样都告诉她?只能求得她的宽恕。”
瞬间贺聪眼神变得愤怒肃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脸要杀人的神情。
贺彬注视着他咂着舌,张着嘴,惊恐地愣怔在那,像一尊石像。瞬间卧室的空气变得翻滚腾跃,寒气似乎要吞噬一切,抹杀所有。
······
这时敲门声响起,贺彬突然从阴云里觉醒,她用手对贺聪的胳膊抚摸一下,提醒他机灵点有人进来了,随后打开门。
“嫂子呀!”贺彬假惺惺地笑着说。
柳叶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往里扫视了一下贺聪,她没有表情地说:“开饭了,出来吃饭了。”
饭桌上,一向对柳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贺彬,今天心虚的一个劲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柳叶表面上应和着,心里的疑惑如云团般越来越浓,风雨欲来的感觉笼罩着她胸膛。
饭桌上贺聪端着碗的左手木然地一动没动,夹菜的右手似乎一直在颤抖,他刻意压制着,给人一种暗流涌动的气场。
贺父贺母心里的愁云被神情掩饰的天衣无缝,动作的慌乱却出卖了他们。
客厅笼罩着一股强烈的虚假气氛,呛得柳叶不停地咳嗽,贺聪眼睛里凌冽的杀气一会儿溢出,一会儿又强制隐去。脸部表情不断分裂。
一顿团圆饭草草寥寥吃完,贺聪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剑拔弩张的气势。
一丝不好的预感劈头盖脸袭击着柳叶,她自己不断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
平静下来的柳叶,与贺聪起身下楼回亦庄,她看贺聪精神不好,自己亲自开车。
回到家里,贺聪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叫嚣着:“这个魔鬼,怀孕我也不认,我让她诡计得不成。”
柳叶一听,一瞬间她的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捏碎,血肉模糊的一块一块掉落,疼的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嘴唇乌黑。
她不能怀孕,这意外之礼不是正合贺聪和他们家的意思,柳叶嘴角露出滑稽的笑。
心口抽搐地疼,柳叶木然地瘫坐在沙发,眼光呆滞。
贺聪眼睛杀气腾腾,愤怒的脸一时扭曲变形,咬牙切齿地叫骂着:“垃圾人,我看见她就恶心,她生吧!我一毛钱也不给她。”
窗外秋风凌冽,一阵阵寒气从窗缝里钻进室内,屋里冷如冰窖。
柳叶蜷缩在沙发上,浑身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碰出“咯咯”响声,嘴唇乌青。
愤怒的贺聪看着哆嗦的柳叶,他赶紧把她抱到床上,怀里的柳叶浑身烫的厉害,神情也模糊不清。
贺聪见状立刻打120,十多分钟后,意识不清的柳叶被救护车拉着去了医院。
医院的病床上,输着液的柳叶一直高烧不退,精致的小脸通红,药瓶里药液表面不停地冒着气泡,似乎要把心里的委屈、疼痛、无奈都吐出来。
高烧的柳叶模糊中不停地喊着:“不要走,贺聪,不要走,贺聪······”
贺聪用酒精棉球不停地给她搽脸和手,眼睛里溢满愧疚、怜爱和愤怒。
第二天刮了一夜的风悄然离去,京城的天空如洗,鲜红的太阳冉冉升起,透过玻璃窗映满病房。
柳叶的体温也退到了正常值,精神也好起来了,她看着贺聪声音嘶哑地劝慰贺聪道:“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冷静,可我不争气的身体,被你添堵了。”
柳叶的话,让本来就惭愧的贺聪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他拽着柳叶的手,垂着头说:“对不起,媳妇,我糊涂,竟然上了她的圈套。”
柳叶用手抚摸着贺聪的脑袋,心平气和地劝慰他:“风雨欲来,挡也挡不着,把你的态度让贺彬尽快传递给她,看看再说。”
这个时候,柳叶的劝慰对于贺聪来说像掉进无底深潭快要淹死,突然被救上来的那颗救命稻草。
脸上咆哮的怒气、杀气、愧疚瞬间被无畏的机智代替,他伺候完柳叶洗漱,下楼买回他爱吃的油条、豆浆。
吃完饭,贺聪扶着柳叶来到医院一处偏僻处赛太阳,他掏出电话打给贾小雨,电话接通,贺聪口气决绝地说:“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把孩子做掉。”
电话那边,贾小雨一听贺聪的话,气愤地说:“孩子是我的,要不要我才有这个权利,你好像没有资格吧!”
贺聪声线上扬,萧杀地说:“随你,你在我这一点好处也得不到,我警告你。”
随后贺聪挂断电话,一脸铁青,坐在柳叶身边,垂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