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严肃诅咒发誓说假话

    严肃和铁塔互相观察着，互相猜测着，但都知道不能把自己的底细给轻易漏出去了，否则，后果有多严重大家心里都懂。

    “大哥猜得真准。”严肃也希望自己猜得比较准。他当然不敢说自己是五百年以后的现代人，更不敢说自己现在的父亲是严世蕃，现在的爷爷是严嵩。尽管他穿越前，父亲也叫严四番，爷爷也叫严松，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名字，尽管读音相同，但意思完全是两码事，尤其他的现代父亲，原本爷爷给他取的名字一直叫严大书，也就是希望他今后读书厉害，长大成人后说话做事，都能非常成功，最好做出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值得在史书上大书特书。你看看，都想到让儿子在青史上留名了，而且还是多占几个页码的浓墨重彩的留名，可见这个严松还是颇有远见的。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严大书长大后，根本读不得书，好不容易混了个小学毕业，就天天坐到了麻将桌上，从最初的赌注1元，逐渐打到严肃穿越前的20元、50元，一场麻将四五个小时下来，最多的时候，输赢能达到上万元。严大书已经成为了职业麻手，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偏远山区出来的跛脚女人，生了严肃后，更是天天泡到麻将桌上，靠搓麻将来过日子了。实际上，刚开始他总是输多赢少，借了不少赌债，经常靠他的跛脚老婆在嘉州城里帮大馆子洗那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碟筷杯盘来维持家庭的运转，老婆腿脚不变，洗碗工的确是个不错的职业，但山一样的碗，让他老婆一洗就是一整天，连生理期也不能放松，那本来就单薄的身体已经躬成了虾米形，几乎不洗碗的时候，都不容易直起身来了，在路上走动的时候，更像一个移动的问号。这是一个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不一定能干下来的苦活，可严肃的亲妈一干就是几十年，好在工资待遇还不错，很多大馆子，最不好招到这种愿意干得长久的洗碗工。可惜，严肃亲妈挣的钱，之前大多让严大书还了赌债，直到严大书突然意识到，自己麻技高超，之所以运气不好经常输，肯定是名字取拐了，大书大书，每天让人呼来叫去，不大输才怪。后来，他去车子镇旁边的洛都市游玩时遇到一云游僧人，非要喊人家给他重新取个名字，那僧人说我又不是道士，更不是算命的，哪懂取好名字的学问呀。只是缠他不过，便随口说了一句，你不想今后再大输，那就每次打麻将都胡四番牌吧，这样，就不会输了。

    四番牌如果底注打20元，一番40元，二番80元，三番160元，四番就是320元呀。如果底注是打50元的，一番100元，二番200元，三番400元，四番就是800元呀。

    这正好是严大书经常玩的，四番已经封顶了，不能再往上翻了，再翻就要翻到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了。

    于是他对那和尚千恩万谢，然后回到西坝的家后拿起户口本就往西坝派出所跑，他的名字从此就变成了严四番，你别说，这名字一改还真神了，严四番从此以后赢多输少，而且动不动就杠上花关三家。一场最多赢3200元，加两颗“雨钱”的600元，一把就可以进账3800元，比老婆在嘉州城里累死累活洗一个月碗才3000元还要高出800元。这样的好事，没有谁不喜欢，严四番自是高兴坏了。更加喜欢别人叫他四番了。

    又扯远了，妈的，你这金刀河娃娃写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摸个狗屎，手气太差了嘛，怎么老是扯你妈那么远呢？赶紧回来，我们还等着看铁塔跟严胖子对话呢。

    “大哥猜得真准。”严肃想得有点多，差点忘了自己刚刚说的啥，好不容易把脱缰的思绪拉回来，他又重复了刚刚捡回来的话，“我其实都很少出北京城，一直在城里做点倒买倒卖的小生意，没想在尿巷子被人劫上了马车，全程都被蒙着黑布，嘴里还塞着臭袜子，妈的，臭死个先人了。然后这些该挨千刀万剐的劫匪把我拖到这里，抢光了我身上的所有财物，还把我在你这窝棚里给吊上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强盗，临走的时候，抢人财物也就罢了，为啥还要毒打我一顿呀，肠子都快被打到肚子外面来了，他们一定不得好死。我本来想要离开这儿的，天又黑了，还刮着西北风下着暴雪，远处还传来饿狼的叫声，我只好又重新回到大哥的窝棚，还吃了大哥的东西，实在对不起了，我现在身无分文，除了这身衣裳，如果我能活着回到北京城，我定会重重感谢大哥的再造之恩。”

    黑塔一边听着，一边吃上烤肉片了，他那薄片薄片的烤法，吃起来又多又快，真他妈香。这会儿功夫，米饭也焖熟了。

    “说完了吗？”铁塔见这圆圆的大胖子盯着自己手中的肉片再咽口水。却并不打算把刀子递给他。

    “说完了，大哥，如有半句隐瞒，我出门就让车……不对，让雷劈死。”严肃诅咒发誓说假话。

    “行了，不用发毒誓了，跟我猜的差不离。老子还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你看你他妈这身肉，一看就是一个不会种地插秧的奸商，重谢就没有必要了，你看我眼熟吗？”铁塔吃下又一片狼肉后，用冷冰冰的口吻突然问严肃。

    严肃不知道他一直吃的是狼肉。

    “本人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大哥，何况这是夜里，再加上本人的眼睛，视力太差，就跟穿了裤子一样，大白天看啥都不甚清楚，所以，我再三确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大哥……”

    “现在，你再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是否在城墙之类的什么地方，看到过我的画像？”铁塔说完，还往严肃前面弯了弯高大的身躯，还把脸送到了严肃的眼前，这满脸络腮胡子，就跟那电视剧里的黑旋风李逵一样，那晶亮的眼神里，不时闪出让严肃胆颤心惊的凶狠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