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芍药玉兰表现惊人
玉兰想好就干，她说：“老爷公子在上，小女子嘴笨说不来诗啊歌的，就给大家跳一段自编的舞蹈，如果要问是什么名儿，其实也没有名字，不过，便于大家欣赏，我就叫它霓裳羽衣舞吧。”
严世蕃大惊，唐朝宫廷舞，李隆基专门编奏给杨玉环跳的，听说安史之乱后，就失传了，难道会出现在他的严府？这太令人震惊了。
不过，他已经顾不上震惊了，七姨太玉兰已经起身，长袖一甩，便翩翩起舞。
这舞蹈到底如何？严世蕃已经无法用自己的语言来形容了，赶紧去那枯肠里搜寻那些他记忆过的描写舞蹈的古诗词来，方能表达他此时的震惊和享受——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
朱火灼烁照佳人，含情会义邀相亲。
嫣然一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
白露欲凝草已黄，金琯玉柱响洞房。
双心一影俱回翔，吐情寄君君莫忘。
寒闺昼密罗幌垂，娇容丽色心相知。
双去丹还誓不移，长袖拂面为君施。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
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
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采莲舞，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
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
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
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可怜称二八，逐节似飞鸿，悬胜河阳伎，暗与淮南同，入行看履进，转面望鬟空，腕动苕华玉，衫随如意风，上客何须起，啼乌未肯终。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一曲舞罢，严世蕃呆如木鸡，似乎啥啥词儿用在这儿都显不完备。
而灯笼锄头兄弟，早就看得哈喇子流出两尺长了，甚至都忘了去擦一擦。他们背不出来那么多描写舞蹈的古诗词，但最简单的感官直觉告诉他们——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看几回。
难怪杨玉环能迷死李隆基，我也快被这玉兰小妞迷死了。
这里的“我”，包括严世蕃和严肃严冬兄弟。
连另外13个美女也被惊住了，只恨此身不是己身。醋坛子自然全部打翻……
跳完霓裳羽衣舞，玉兰酥胸起伏难平，娇喘连连，可见这舞蹈，好看是好看，可跳的人太累了。何况她还要轻声哼唱给自己伴奏。
妈的，早晓得这七姨太有这么好的舞姿，就是让她当大太太都绰绰有余了。
严世蕃甚至有些后悔，要是把这玉兰献给嘉靖皇帝，岂不是又一段“长恨歌”将轰轰烈烈地上演吗？
可惜，草原上开满鲜花，他严世蕃却只发现饲料。他已经把玉兰玷污了，如果玉兰早些儿把这霓裳羽衣曲跳给他看，她肯定不会一直做丫环的，至少也是他的第28房姨太太了。
现在啥都不说了，只有等有机会的时候，再叫她只跳给自己一个人看了。
舞蹈早已跳完，所有人的心思还在八万里之外，整个大厅很安静，连在门口偷看的栾树等家丁也惊呆了。
严肃还在想：这可是清跳呀，除了玉兰嘴里哼出的小曲子，周围没有任何一台伴奏的乐器，要是再配上一支乐队，再弄上几个伴舞，包管比那个《千手观音》还轰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的心思才游魂一般从窗外飘了回来。
已经有下人在府里搬梯子抬板凳，爬上爬下挂红灯笼贴喜字了。
那巨大的厨房里，上百个厨师婆子早就忙得热火朝天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食材都在从案板上逐渐跑到蒸笼碗碟火灶锅盆里去了，整个严府热火朝天，下人们好久没有这么高兴和忙碌了。
严嵩自然也接到了消息，虽然耳朵背听力有些不好，但只要大点声，他也能完全听懂。
两个傻孙子，变聪明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本来被撤职，他就非常郁闷的，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没想到这个好消息就飞来了，他当即起床，准备好好给两个乖孙子主持婚礼了。
这边严世蕃总算回过神来了，他当即宣布：“玉兰虽然排名垫底，但她享受正妻的一切待遇，岁赐加番。”这岁赐就是每年年底，严府会根据家人的表现，除夕之夜发出的金银珠宝。分为家人和下人两类。以前玉兰他们做丫环时，岁赐最多不超过10两银子一匹绢，外加500斤大米。而两个傻儿子之前，啥也不会，拿钱给他们，他们也用不来，所以，岁赐为零。
但是做了姨太太或正妻后，根据严世蕃给自己妻妾的封赏，正妻的岁赐上不封顶，但不一定都拿回家，因为严家也是她的家。
而其他26个姨太太，每年的岁赐可就丰盛了，黄金白银千两上下，大米百担，锦缎百匹，其它赏赐还有若干。
难怪都想给严世蕃当小老婆，这“年终奖”可是相当丰盛呀。
严府要养这么多人，日常花销那是相当大，光靠台面子上那点俸禄，全家早就饿死了，所以严世蕃用尽一切手段卖官鬻爵贪污受贿，连皇帝儿子的银子都敢收，也就不难理解了。
玉兰又高兴地磕头谢恩。
把大公子严肃这边摆平了，接下来就是二公子这边的好戏上演。
严世蕃记忆力惊人，尤其是记美女的名字。他看着站在自己右手边的七个美女丫环，根据自己在心目中对她们的评价，他又开始排座次：“严冬吾儿的正妻是紫薇，二姨太是绣球，三姨太是雏菊，四姨太是木槿，五姨太是百合，六姨太是玫瑰，七姨太是菡萏。还不快过来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