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离职？两人一起？”叶宁卿惊讶地问。
徐静和郑采盈两人今早竟然一起提出离职, 毫不避讳疑似结盟的关系。
那个爱八卦的同事点点头，颇为遗憾地说：“徐总监的能力还是蛮强的，被郑总……郑采盈挖走真是公司的损失。”
“不过她们俩好像都对祁总有些想法, 这次两人一起离职难道是求爱无果愤而转黑？宁卿你有什么内部消息吗？”同事挤眉弄眼地问着她，之前对她敬畏疏离的态度也消失了。
那天她晕倒后, 祁总异常紧张的样子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不少人脑补叶宁卿是祁总真爱。所以他们刚开始也不太敢造次，直到叶宁卿解释说他们家里关系好，大家这才松了口气跟她亲近起来。
“这我也不清楚啊，但是徐静这么重要的位置就这样离职，对公司不利吧。”说着说着，叶宁卿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祁渊拒绝徐静的时候很果决地让她随意离开，但是她毕竟在那么重要的职位上, 了解的信息不是普通员工能比的。两个失恋的女人凑在一起，祁渊的麻烦肯定不小。
她的忧虑没过多久就得到了验证, 哪怕祁氏重新调整了策略, 几天后的两场竞标却都输给了郑家。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宁卿反复纠结好久, 还是乘着电梯去了楼上。
祁渊这两天一直忙忙碌碌, 每天早上她醒来他就不见了踪影，晚上直到她睡熟都不会回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现在两个重要的项目被郑家抢走, 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她不去捣乱，就上去看一眼他的状态。
电梯停到23楼，门一打开她就看到张凯文面色凝重地站在外面。他看到叶宁卿的身影时明显一愣，随后他往侧方的会议室看了一眼。
“叶小姐，你来找祁总吗？”他说。
“对，就看他一眼。”
“祁总正在开会。”
张凯文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两位离职对公司的影响不小, 现在郑家还想中断新地项目的合作，祁总这几天压力很大，现在正接受董事会的问询。”
叶宁卿猜到可能会有影响，但没想到会这么棘手。如果董事会对他产生质疑，那祁渊的地位一定会收到影响。
张凯文迟疑了下，跟叶宁卿说：“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想绷紧的弦，必须一口气把事情扛过去。叶小姐你最好不要跟他见面，让他专心处理这些麻烦。”
叶家虽然也遇到过各种麻烦，但她并没有资格参与，所以她对这些危机处理一无所知。原本只是想来安慰一下祁渊，但张凯文说的也对，这时候不应该去打扰他。
从电梯上下来，叶宁卿没有心情工作便溜达到休息区来想放松下。
正是下午茶的时间，休息区旁边的茶水间里很多人闲聊着，不时有声音飘过来。
“你们听说没，我们下半年那两个大项目都被郑氏集团撬走了。”
“业内都传开了，说我们祁总连两个女人都降不住，竟然被截了胡，真是议论纷纷。”
“我姐妹偷偷跟我说，楼上现在董事们正在问责呢。”
消息传的真快啊，她才刚知道楼下就已经传开了。
不过这位美女，你姐妹偷偷跟你说的，你现在就大喇叭传开了？叶宁卿无奈地笑了下。
“祁总不会被罢免吧？”
“不可能的。”
“对啊，祁总被罢免谁还能胜任。”
“祁总也真是死脑筋，联姻就联姻啊，上流社会不是都这样吗？”
“听说祁总早就有女朋友了，他是为了女朋友才不联姻的。”
“哇——祁总这么深情吗！”
还没转正的准女朋友心里一甜，嘴角忍不住上扬。可是想到祁渊现在的各种麻烦，她又收敛回笑意。
如果她有能力帮祁渊就好了，不必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这盲目等。
现在整个公司的氛围都有些不一样，到处人心浮躁无心工作，一方面等着公司对祁渊的处罚，另一方面也是担心项目被撬影响大家的奖金。
坐在电梯附近的同事们尤为明显，每次电梯开合大家都一致地抬头偷看。动作幅度之大，几乎各个方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叶宁卿坐在办公室里自然看不到这场景，她心不在焉地回复着朋友，不时打开公司的小群看一眼。
“电梯开了。”
“蹲。”
“是保洁。”
一排无语的表情包发上去。
“有人从楼上下去。”
“什么人？”
“20楼没开。”
“15楼没开。”
“没开。”
“没开。”
“到一楼了。”
没一会儿，有人继续汇报情况。
“上来了！”
“不会一路上去吧。”
“我去按电梯。”
“勇士，敬佩你。”
“勇士，敬佩你。”
“勇士，敬佩你。”
“勇士，敬佩你。”
“人呢？”
“看到啥没？”
“……是老董事长。”
“什么？”
“什么？”
“不至于吧！”
“这点事，就请家长了？”
叶宁卿看到这里忍不住笑出来，祁渊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还被董事请家长。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祁爷爷出面说明事情确实很严重。
难不成祁渊真的会被撤掉？
不至于啊，公司在祁渊的管理下一直稳步增长，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他撤掉啊。
等消息的时间显得极其漫长，她焦躁不安地来回翻着资料，一点东西都看不下去。
终于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群里有了消息。
“散会了。”
“电梯下来了。”
事情尘埃落定，叶宁卿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急也没用，不管祁渊要面对什么，她就在一旁加油鼓劲。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姿势怪异地伸了个懒腰。
“叶小姐，麻烦出来下。”
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叶宁卿伸着胳膊扭头一看。
妈耶！
是祁爷爷和他的助理。
她伸懒腰的动作一僵，立马板板正正地站好。
这下叶宁卿可谓是万众瞩目，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偷偷瞄着她。一路带着祁建辉去会议室，走到哪里都被有意无意地看来看去。
她在心里哀嚎，估计她在祁氏待不了太久了。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公司的人私下会乱七八糟地猜测一堆，然后来各种打探。
在角落里找了一间没人用的会议室，叶宁卿先打开门请祁建辉进去，然后自己关上门像被教育的学生一样站在门边低着头。
她以前跟祁爷爷关系还比较亲近，但是跟祁渊关系越来越近以后，她明显感觉到祁爷爷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
现在基本已经拐到了人家优秀的儿子，她单独站在这里除了心虚，还是心虚。
“祁爷爷，您找我是？”
实在憋不住这沉默的氛围，叶宁卿先开了口。
“过来做，怎么跟爷爷还这么拘谨啊。”祁建辉说。
不想让她拘谨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喊过来吗！叶宁卿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乖巧地坐到了祁建辉的斜对面。
祁建辉七十多岁的年纪，常年的操劳和病痛折磨让他头发灰白，面容消瘦。但作为一个几乎白手起家建起祁氏这样庞然大物的创业者、企业家，他经历过低谷、有过辉煌，即便是穿着极为简单，那双睿智中透着锐利的眼睛也让人能一眼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可是叶宁卿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大佬开口就卖惨。
祁建辉：“唉，不少人都羡慕我有三个儿子，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苦啊。”
叶宁卿暗想：这还苦啊，老叶一辈子惦记生个儿子都没有呢，这话让他听到得气死。
“老大就是个耙耳朵，什么都听媳妇的，没有一点主见。老二呢，能力不足自命不凡，有野心没出息。老三，就是这个老三最让我头疼。从小天资聪慧，器宇不凡，一表人才……”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得意，他话音一转：“就是不听话！小时候让他学管理，说什么都不学，就想当数学家。好不容易把他掰回来，如今是翅膀硬了，我这把老骨头说话都没用了。联姻多好，偏偏他死脑筋，非要靠自己支撑祁家。”
看着他摇头叹息的样子，叶宁卿试探地问：“我怎么看您挺骄傲呢？”
祁建辉被她一噎，轻咳一声继续卖惨。
“牙牙啊，你是不知道商场如战场，他祁渊再英明难保没有出错的时候。正所谓枪打出头鸟，祁氏现在看确实是龙头，等他一出错你看看吧，原本跟你称兄道弟那些人是另一个嘴脸，这些豺狼各个都想从祁氏身上撕块肉下来，他再厉害还能跟全行业斗？”
这番话固然是有几分夸大其词的意味，但也不是他空口白牙乱说一气。祁家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不短了，难免不会有人虎视眈眈等着扑上来，这担忧盘旋在他心头良久。
“牙牙啊，爷爷这身体你也知道，我是没几年活头了，不想看着祁氏落到这个地步。”
好家伙，怎么还自己咒自己。
叶宁卿可真是见识到了老狐狸的难缠，她能说什么？只好顺着他安慰道：“祁爷爷您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啦。祁总是您儿子，肯定能处理好的。”
“不是我胡思乱想，事实就摆在眼前嘛！你看着他成熟稳重，实际上拗得很。离职的那两个，不就是他处理问题太强硬搞出来的祸端吗？”祁建辉叹口气。
这话音听着怎么怪怪的？叶宁卿似笑非笑地问：“那您的意思是给祁渊娶上个大老婆二老婆，以后再来个三老婆四老婆解决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祁头最近是不是某点小说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