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为帝之道，六国颓势
“什么？”就连沉着冷静的魏冉也是惊地丢掉了杯子。
“你要做商君第二？”嬴稷看了看左右的侍卫，左右侍卫赶紧屏蔽众人，退到门外去了。
“说吧，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嬴稷不是没听过吹牛的，但是像白越这样吹牛的还是第一个。
“我且问王上，您是想做帝王，还是还是周天子。”白越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意思？”嬴稷一时没听明白，皱着眉头说道。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嬴稷赶紧问道。
“王上对于周天子是什么看法？”白越问道。
嬴稷冷笑一声：“日薄西山罢了。”
“王上灭周天子费力乎？”
“弹丸之地，随手可灭耳。”
“其他诸侯又待如何？”白越继续问道。
魏冉此时说道：“周天子已如暮年老人，世人皆可欺之。”
“缘由何为？”
“那当然是我等强大了，周天子管不了我们了，好了，别废话了，说重点。”嬴稷仿佛看到了傻子。
“当年郑庄公一箭射中周天子，周天子的落马，就相当于周朝的气运崩溃，郑庄公告诉世人，周天子也是人，自那天开始周天子日益衰落，而诸侯国日益繁盛。”
“盖分封制之罪，也就是说将来有一天手下的人强大之时，就是王位旁落之时。”白越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魏冉也是说着：“所以我大秦并没有分封啊，小子你是不是迷糊了。”
嬴稷也是点点头说道：“嗯，当年商君化分封为郡县，我老秦已经没有分封了。”
“臣从来没有说过我老秦有这分封制啊，就算有，没有办法世袭的的爵位就已经卡死了这道关口。”白越淡淡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嬴稷开始皱眉头了。
待臣去取一样东西，王上一眼便知。
魏冉摇了摇头笑道：“这小子还神神叨叨的。”
“连舅父都看不透他了吗？”嬴稷问道。
“是啊，当初收他为徒，也是以为他能学我衣钵而为我大秦，没想到这小子大半年就学完了老夫半辈子的兵法，现在的他还在学宫和民间历练过，老夫也看不懂这小子了。”
……
白越走回书房，取出一张大羊皮纸，这是他在设计水车图纸时整理出来的七国秘史。
白越慢慢地把羊皮纸递给嬴稷，嬴稷此时奇怪了，“你小子这又是搞哪样啊。”
“这是臣所总结的我大秦将来最大的几个敌人。”
“韩，魏，赵，楚，燕，齐？你是说这六个国家有能力抗衡我秦国。”嬴稷也是笑着说道。
“现在能有实力的无非赵与齐两国罢了。”魏冉也是哈哈大笑，“尤其是韩国甚至和宋国差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有实力？小子你想的太多了。”
“韩国确实不强，但是他飘忽不定，今日倒向我大秦，明日就敢给赵国借粮借兵 ，甚至我大秦东出函谷关就必须经过韩国，就像是饴糖一样，粘的难受，就算是先王攻下宜阳，但是韩国图我宜阳心不死。”
嬴稷点点头：“这话你说的没错，韩国墙头草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于魏国嘛，曾经河西之战也是打败了我大秦，但是桂陵之战和马援之战的惨败，加上魏武卒的凋零，也是失了气候，但是魏人阴谋诡计太多，人才也是辈出，张仪，公孙衍，商君乃至今日的范相都是魏人，当年魏文侯招募人才的诏令让魏国到现在也是人才辈出。”白越继续说道。
嬴稷听着白越的话也是点点头：“魏国的人才确实多，但是现在的魏王遫心胸狭隘，收不了人才之心。”
“赵国不必多言，这是唯一一个和我秦国虎狼之师能抗衡的国家。”白越对赵国没啥话讲，这是他哥出手的事，虽然这次的他也会出手，省的邯郸之战被魏无忌坏了好事。
“至于齐国，田假贪婪如恶鬼，他一定会带着齐国陷入困境，而且就在不久之后。”白越看了看自己的老师，毕竟魏冉和齐国的交道打得可多了。
“当年老夫与孟尝君一见，便知道齐国不过外强中干罢了，只是小小的仰栖祖辈的萌荫下而已。”魏冉回忆了一下河东之战的田文倒是笑了笑，手下败将不说则已。
嬴稷想起来“鸡鸣狗盗”的事，也是分享一下，引的几人快活了起来。
笑完之后，白越也是接着说道：“至于燕国嘛，弹丸小国，但是他和韩国一样，喜欢依附于他国，也没什么，就是烦。”
“最后一个楚国，则是我大秦最大的敌人，现在的楚国虽然表面上国君无能，但是国家长期被屈，景，昭三家所把持，楚王的无能倒也无伤大雅，而我大秦向灭楚小事耳，但是将来真要统治楚地却是烦心十足，这三家的势力完全就是大半个楚国。”白越说完最后一个国家长舒了一口气。
嬴稷也是很高兴地说道：“这么说，我大秦吞并六国，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了。”
魏冉听了半天，也是问道：“不过这和你说的分封制有什么关系？”
“老师，韩魏赵原来是谁？”
“晋国。”
“齐国本来的国君是谁？”
“姜氏一族。”
“那他们怎么没了？”
嬴稷听完以后说道：“和周天子一样，是被分封害死的，是吗？”
白越恭维地笑着：“是这样的，唯有秦，燕，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嬴稷继续问道：“这是为何？”
“所谓分封制，就是把自己的土地分给卿大夫，而这些卿大夫强大起来就会克主犯上，但是燕国的‘宗室议政’很好地避免了卿大夫势力过强，而楚国则是因为伍子胥和吴起两人造成了楚国大面积的贵族死亡，遏制住了卿大夫势力的发展，不然三家分楚也是有的。”白越慢慢地说道。
“那我秦国呢？”嬴稷继续问道。
“王上，您自己还不清楚吗？当年老秦王一过世，就把大臣殉葬了，他们想发展也没机会啊。”白越声音也是低了下来，毕竟揭的是秦王的短。
……
顿时一片安静了下来。
“所以我说的也就是纸上写的，集权制度，只要保证王上的实力永远大于其他人，那么王室就不会大权旁落，不会任人欺凌。”
“中央集权？”嬴稷轻轻地说道，表现地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