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冲突
岁青被敲门声惊醒,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但是敲门的人却已经破门而入了。
“你们干什么?惊扰了我家世子,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为首的人,正是甄二。
他一把将岁青推开,说道:“家里方才遭贼了,现在奉老爷的命令,要全府严查。
咱们也是为了世子爷的安全不是,要是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就更不好交代了。”
徒祁就在这时,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出现在卧房的门口。
“这是在干什么?”
岁青气的脸通红,走到徒祁身边,“他们说甄府糟了贼,要到咱们这儿来盘查。”
徒祁冷眼看着甄二,“怎么,你是把本世子当贼了?”
甄二在一边打哈哈:“咱们都是为了世子您的安全呢,要是贼潜进了您的屋子,回头伤了您,那就不好了呀!”
说着就要招呼人,冲进屋里去。
徒祁冷笑:“我看谁敢?”
甄二脸上的笑意一下儿就淡了,说道:“世子爷,您这是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徒祁:“偌大的甄家,连个贼都抓不住,还敢大张旗鼓的来客人的院子里搜查,你们真是好的很呢!”
“甄家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领教了。”
甄二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碍于徒祁的身份,只能闭上嘴,一脸的不忿。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自恃身份的达官贵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甄应年突然出现了。
“甄二,贼人都往东南角去了,你带着这么多人,不去帮忙,在这儿干什么?”
甄二还没说话,徒祁就冷笑着说:“这位甄管家,怀疑本世子是贼,正要去搜我的屋子呢!”
“三堂叔,你们家的奴才可真是教的好啊!
一心为了甄家,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甄应年简直恨不得一脚踢死甄二,他费了大劲儿才请回来的贵客,就这么让他得罪了。
甄家交好徒祁的目的,是为了重新和京城联系,要是能想办法把大哥调去京城为官,那甄家就有机会能够更上一层楼。
现在可好,全被这个奴才给破坏了。
“甄二,世子爷是何等的贵人,你···”
甄二见三爷气急了,心中萌生惧意,一狠心,一咬牙。
两个响亮的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又跪下给徒祁磕了几个响头。
“都怪奴才有眼无珠,请世子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徒祁抬头看看天,乌云层层叠叠,于暗处也很有一番意境。
“世子爷,奴才真是猪油蒙了心,请世子爷高抬贵手啊!”
徒祁又看看旁边的岁青,岁青的头发真是长的好。又黑又直,弄到现在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甄应年看徒祁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怄气的不行。
没想到,徒祁一个少年人,竟然也这么有脾气。
“世子,今日之事,属实是一个误会。
府上遭了贼人,没想到竟会惊扰到你,都怪我管束不力。
你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徒祁直直的看着甄应年,过了一会儿,才说:“既然三堂叔都这么说,那此事就算了吧!”
徒祁转身走进屋里,不再和甄家众人纠缠。
岁青狠狠的瞪了甄家人一眼,进屋后,将门大力的关上,隔绝了甄家人的目光。
走出院子,甄应年就一巴掌甩在甄二的脸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
第二天一大早,徒祁也没有去给甄老太太请安的意思,直接带着岁青和几个从周家借来的家丁就离开了。
让早早前来的甄应年扑了一个空。
就在徒祁离开甄家以后,一个高大魁梧的人从暗处走出来,直接去了甄应嘉的书房。
甄应嘉看人回来了,问道:“怎么样?是他吗?”
此人正是昨夜和徒祁交手的刀疤脸。
刀疤脸摇摇头道:“不是。”
“身形不符,这小子比昨夜那个矮子起码高了三寸。”
甄应嘉皱眉:“会不会是缩骨功?”
“绝无这种可能,练缩骨功的要求极为苛刻,就算从小开始练,每日药浴不断,怎么也得二十多岁才能小成。
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他身上也没有那种药浴的味道。
况且,昨夜与我交手的人,内功深厚,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达到的程度。”
甄应嘉:“那会是谁?”
刀疤脸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怀疑,是南疆的段青云。我虽然没有和他交过手,无法确认,但是身材矮小、内功深厚的人,当今武林,没有第二个人。”
甄应嘉沉思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摆摆手,刀疤脸就出去了。
刀疤脸刚走,甄应年就进来了。
“大哥,那小子自己走了。”
甄应嘉:“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头备一份厚礼,送去扬州。”
“是。”
甄应嘉踱步到窗前,风将院子的花吹落一地,天边的云仿佛也要乘着风落入人间了。
······
徒祁这边顺利登船以后,岁青提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徒祁走到船舱,就看到一个意料之内的人。
“世子爷,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就这么忘了?”
徒祁:“顾大人,我有一个线索,你要不要听听?”
顾昭雪瞬间改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从椅子上坐正,“什么线索?”
徒祁:“我在甄府看到了几个人,你可以去查一查。”
徒祁走到书桌旁,用下巴点了点顾昭雪。
顾昭雪:“什么?”
“磨墨啊,我不把人画出来,你怎么去找?”
顾昭雪臭着脸给徒祁磨墨,好像他手里的不是墨条,而是徒祁的俊脸。
过来了一会儿,就在徒祁要画好第一个人的时候,船开动了。
徒祁脑子随即一晕,直接把纸上人的芝麻痣,手抖成了媒婆痣。
徒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软榻上躺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我头晕,等我回周家再给你画吧。”
而顾昭雪看着徒祁画出来的那张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人,正是顾昭雪他们正在追查的一个盐商,他有很大的嫌疑。
徒祁在甄家看到他,那就是说,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顾昭雪将图纸卷吧卷吧,塞进怀里离开了。
剩下徒祁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那儿,对抗晕船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