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甄家来人
大家决定让徒祁在周府休整三天,然后再去书院。
青山书院在扬州城外,占据了几乎一座山。
一共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院。
丁院在山脚,一般是启蒙的学院,学生在这里学了蒙学,学了四书,一般三年就能参加升学考试。
升学到丙院,这里的学生学的是作诗遣词,然后再深学四书五经。一般再学三到五年,就能参加升学考试了。
此时如果能够顺利通过升学考试,那么考秀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升学到乙院,此时学习的就是有围绕着科举展开的,简单来说,就是科举应试班。
能从这儿毕业的,一般怎么都得是举人,一部分还能考上进士。
至于甲院,则是不在升学之列。
甲院在山顶,最小也是地位最高的。
里面几乎都是天才的学子,从蒙学就一直有专门的老师教导,上了科举场,几乎都是榜单前面的位置。
听说前几年有一个牛人,直接连中四元,一路冲到京城去,后来被孔家的一个学子给挫了锐气,在春闱和殿试的时候,只能屈居第二。
就这样,也被传为了一时的佳话。
徒祁听周尧说完以后,就明白了,丁院的蒙学对应的就是小学教育。
丙院就是对应的初中。
乙院就是对应高中。
至于甲院,那就相当于前世的贵族全托,从小学到高中,都给你包圆儿了。
徒祁问周尧:“二表哥在哪个院儿?”
周尧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说:“我在丙院。”
徒祁:“那大表哥就是在乙院咯?”
周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哥···在甲院。”
徒祁:“哦~~~”
周尧: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怎么这么伤人?
徒祁拍拍周尧的肩膀,笑着说:“别难过啊!这不是有我陪你吗?”
周尧一想也是,徒祁也没去甲院,反而是陪自己一直呆在丙院。
于是他又豪气了,大包大揽:“你以后就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徒祁笑着拱手:“那以后就有劳二表哥了。”
徒祁在这儿忽悠着周尧,不远处的小钱氏看着他们兄弟相亲的模样,眼中泪光闪动。
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用,以前被吴姨娘那个贱人给压着,在婆婆的帮助下,才勉强过活。
大儿子一直在书院,偶尔回来也要开导自己。
生下小儿子后,也不管不顾,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一直被吴氏生的那个小贱人欺压。
等她大彻大悟,不再为了男人伤春悲秋,想好好守着儿子过活的时候。
周尧已经变成了这副浑身是刺的模样,不管周维怎么收拾,都是如此的不羁狂放。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和周尧说上话,能够和他一起笑,能安慰他。
小钱氏当真是打心里感激徒祁。
徒祁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就收到了来自小钱氏的好人卡。
岁青黑着脸走进花园,给徒祁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公子,甄家叫府上的二管家,说接主子爷去甄府。”
徒祁皱眉,一个二管家就把自己打发了?
而且这样突然上门,帖子也没有,难怪岁青要黑脸了。
“去告诉他,不去,本公子还有事儿呢!”
岁青得了准话儿,就立马出去赶人了。
周尧撇嘴,这个甄家还真是霸道,看不起自己家就算了。
表弟可是备受宠爱的亲王世子,他们竟然也敢这样呼来喝去,真是不知所谓。
但是没办法啊!
甄家是江南地界儿上的土皇帝,谁让人家家里,有一个给太上皇当过乳母的老祖宗。
甄家的老姑奶奶是懿贵太妃,又有忠安、忠顺这两个王爷,还有甄应嘉这个把持盐政的三品大员。
这些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足够一个家族兴盛了,更何况这么多聚在一起。
甄家的兴盛那才叫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啊!
毕竟他们一家,就接了四次太上皇南巡的御驾。
过了没多一会儿,岁青又回来了,脸更黑了。
“公子,那个二管家不走,非得见公子一面。”
徒祁无奈起身,“去把人带到外院儿的偏厅去,这是内宅,不方便别人出入。”
“是。”
甄府的二管家在花厅等了很一会儿,徒祁才姗姗来迟。
“奴才甄二,给世子爷请安。”
徒祁看了眼贼眉鼠眼的甄二,是挺二的。
“起吧。”
“多谢世子。”
“你替本世子给老祖宗带一句话,就说:我奉母之命,来江南读书。
不能耽误了入学的时候,只能先向她老人家告罪。
等我休沐了,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当然,徒祁也不是就空话一句,他拿出两瓶自己做的,没有加灵泉的药丸,递给甄二。
让他带回去,送给老夫人,代自己向老夫人赔罪。
青山书院是十日休沐一天,到时候再请两天的假,应该就差不多了。
扬州到金陵走水路只用一天,还是挺方便的。
从金陵到扬州,顺水而下,还要快一些,三天时间应该够了。
甄二一脸为难,他是接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徒祁带回去的。
但是现在徒祁不愿意和他走,总不能把人绑了吧!
最后,甄二也只能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
没想到,这个世子爷,还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且不说甄应嘉收到消息,是如何的生气。
徒祁这里也很郁闷。
先是甄家来找不痛快,现在又是这个周雪阴魂不散。
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周雪泪眼婆娑的看着徒祁,娇滴滴的说:“表哥,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徒祁:“表妹言重了,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周雪从怀里拿出一个带着馨香的荷包,“我看表兄的荷包已经很旧了,就给表哥做了一个,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说着,就把荷包双手递到徒祁面前。
惊得徒祁噔噔噔向后退了三大步。
惊恐的双手拒绝:“不用了,我不喜欢新荷包,就喜欢旧的。”
说完就跑了,逃跑的方向赫然就是周尧的院子。
留下周雪一个人,捧着荷包在风中凌乱。
她只是送一个荷包,对吧?
不是送的烫手山芋,对吧?
周雪哀怨的看着徒祁离开的背影,最后抹着眼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扑到吴氏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她,真的太伤人了。
吴氏捧起她的小脸,严肃的说:“别哭了,如果只是这点儿冷遇,你都承受不起,那你将来就更别想得到他了。”
“当年,你父亲一样避我如蛇蝎,现在怎么样?
还不是乖乖的被我捏在手里,连太太都不敢给我脸色看。”
周雪乖顺的点点头,握紧手中的荷包,眼中是若有所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