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也不枉我这一豪赌
日子一天一天过。
道观后菜园。
可修日复日的浇水,一把将水瓢丢地上:“浇水浇水,天天浇水,这菜不被淹死,什么时候师父才教我真本事啊!好想快意人生啊!”
他不知,老道早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他只管埋怨着。
“连最基本的控制自己脾气都做不到,何来快意一说?”
“师父!”可修一转头 只见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师父,站在自己身后。
“本来就是,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干嘛了,这大冬天的还浇水,菜还不被冻死”可修的声音慢慢的小了起来。不过一想确实,这么冷的天,菜地却一点没有寒意。
“哈哈哈。”老道只笑不语。
“师父,这些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可修试着问道。
“上次为师问你什么人最可笑,你可有答案了?”
可修以为这个问题翻篇,没想到这次又问,但他还有上次的回答,不过比上次回答的坚决:“最可笑的是井底之蛙,夏虫不可语冰之人。”
可修以为师父这次又是摇头,不做答,但没有如他所想。
“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不知江海,夏虫受天命限制,井蛙限于世界的不公,但他们有错吗?就该被人鄙夷吗?都是被限制的人罢了。你我不过微得天机,他们要是也是如此,谁又想成为夏虫跟井蛙呢?更何况世界对我们来说很大,是否对某些人来说很小呢?而我们会不会是他们眼中的夏虫跟井蛙呢?”
可修被这回答定住了。
“人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那些得到的东西,只是片刻属于人。欲者贪恋婆娑众相,贪者为求利锁名缰,似竹篮打水一场空。人生幻梦,红尘滚滚,世人谁肯休?”
“师父这些好像平时你没有说过吧!你没说我很难知道啊!”
“一定要为师说吗?自己慢慢总结出来的不更可贵?为师教你的,终究是为师的,你没有思考过没经历过,很难成为自己的。”
可修似乎听懂的:“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就继续浇水。”
“师父,你又去哪?”可修问道。
“下山,去吗?”
“又下山,这次去多久啊?”
老道一琢磨,回道:“大概要一两个月吧。”
“你不是才下山没多久吗,怎么最近这么平常?”
“上次是回来做准备,现在准备充足了,自然要做正事了。”
“不去。”
老道深叹:“我的傻徒儿,你如此执迷,要到何时才能算走出哦。”
“罢了罢了,路永远在自己脚下,再怎么干预都是徒劳。”
可修看着这个后背弯曲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
“我又何尝不想走出呢?可是我终究只是个,受过你栽培的普通人,说到底还是我自身的问题。”
目送弯曲的背影直到下山,可修回看菜地,这片菜地很奇怪,先不提暖意,大冬天的无论是菜还是杂草,都顶着生命的叶绿。
“唉,师父的的能力真是强大,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啊!”
绿叶摇动,张开双手迎接暖风席卷全身。
“我啊,也就只能扇扇风玩了。”
可修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难掩盖心中喜悦的,虽然不比师父,但这种对常人来说,不也很神奇吗?
然而像道观菜地的异象,在赶尸人的茅草屋,萧思的花盆,等人身边都有这种四季如春的现象。
萧思在房车内,捧着世上唯一的彼岸花,内心愁苦,十分不解:“这盆花自那人送我,到现在已经许久,为何这花依旧给我这种奇怪的感觉呢?我很讨厌这种充满死气的感觉,但是又不得不说除死气外,似乎还有丝丝暖意。”
彼岸花开花彼岸。
这彼岸花颜色纹理,就跟流动的鲜血一般,轻轻触碰彼岸花的花瓣,星星点点红色光斑落下。
思绪片刻后,萧思转入驾驶室:“这次还是去次吧!毕竟还有些事情要搞明白才好。”
双手抓住坐在驾驶位上睡觉的黑猫,把它轻放到副驾驶去,他可不敢得罪这只猫,毕竟自己还要靠它。
黑猫双眼一睁,碧瞳冒着微微荧光。
“抱歉,抱歉。”
黑猫没有理会他,继续睡自己的。
在龙亦的别墅,精壮的傀儡站在暗处,这是黑袍人准备的,算是监察龙亦一举一动的监控。
近几天明目张胆的监控,说好听的就是两人之间保持联系的工具。
“在我这里这么久了,我劝你现在最好离开这里。”龙亦不以为意的说。
傀儡阴笑道:“实属无奈,主人的命令实在难为啊!”
龙亦轻笑一声:“我知道,你能通过这个傀儡,能听到我说的话。我的局已经布好,会有很多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让某个人知晓,我知道傀儡的源头在那里,你猜他会不会来找你?就算他取不了你性命,但终究是个麻烦。”
黑袍人的声音借助傀儡的嘴说出:“怎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帮我省去麻烦?”
“不用谢,希望你在卷轴上发现什么。”能恶心一下黑袍人,龙亦莫名的觉得有点爽。
精壮傀儡瞬间化为黑影,消失在角落里。
“好了,现在终于有自己隐私了,现在该准备安置客人了。”
精壮傀儡没有直接回黑袍人身边,而是有了新任务,去跟少女傀儡集合。
黑袍人激动的伏于卷轴上,眼角不由的湿润:“妙啊,太妙了,结合我之前看到过的,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了,看来这趟是真的来对了,也不枉我这一豪赌。”
“竟然如此,那么要快点完功才行。”
随后黑袍人的气势全面爆发,身前各种各样的器物浮现,所有器物冒着不同的光辉。在山洞里冒着璀璨的光彩,这些都是山神河伯的器物。
“就由你们,为我的杰作贡献力量吧!”
黑袍人不断吸收转化着器物的能量,但这能量岂是他一人可承受的了!他不能停下。
几度晕厥,但每一回想,过往种种犹在眼前,便再奋力站起一扫不适,继续坚持下去。
这场豪赌他将全数压上,没有给自己留从头再来的机会,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场要是输了,那就真输了,留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