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摸
周知，如果我告诉你，
太阳有时候会呈现冷静的绿色，
这样奇怪的现象，你会不会觉得有趣。
校门口的第4排栏杆，深灰色的栏杆被磨得掉了色，稀稀拉拉的露出一块块的斑，显然被无数个深夜的摩擦留下来的痕迹，一行人生拉硬扯的往外挤去。
鱼儿挤了半天没出来，老粥调侃唐言，你看人家前凸后翘的，你怎么一下就出来了。唐言给了她一脚。一群人叽叽喳喳的的往对面的网吧走去。
周知和闻玺率先落座熟练的打开电脑，招呼后面的人坐下。
“唐言，你玩过吗？我教你。”闻玺喊着唐言拍了拍边上座椅，顺手拍掉了椅子上的灰。
老粥和鱼儿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
老粥拉着唐言说：“你和我坐，我带你玩。”拉着唐言在周知边上坐下。
闻玺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看着鸡妈在身边坐下。
老粥带着唐言迅速地注册开号，开始新手训练营。
“天呐，这个游戏也太难了，这么多按键一个手怎么操作的过来啊。”唐言对着键盘里的wasd4个按键开始犯难。
“我看你老张的课，这么变态的要求，色块分析，造型解构，搞得挺明白，怎么一遇上游戏就白痴了？”鱼儿打趣。
“其实这个很简单的，你把手放在这四个位置。。。。”闻玺一边说一边起身被周知一下按在座椅上，“排位要开始了，你先选英雄。”
然后扭头对看着唐言“你对着教程看着学好了，又不难。怎么这么笨呢，老冯，你打什么位置，搞快点的。”
“我。。。。。”唐言又语塞。
新手营磕磕碰碰的结束了，唐言深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周知。
周知打得火热，老冯骂骂咧咧，看了一下数据，五杀呀，牛逼。学习成绩不咋地，打游戏倒是一把好手，唐言心想，视线被周知手里的手串引起注意，是一串紫檀，光滑油润，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怎么小小年纪带这么老成的东西。
一把游戏结束，周知斜躺在沙发上。
闻玺和老粥开始抽烟。
“抽烟出去抽好吧，臭死了。”周知对着空气猛挥两下。
“你抽吗？”
“我不抽烟，给我出去抽。”
闻玺用力的推了一把周知的头，周知开始骂骂咧咧。
路过唐言的时候，轻轻的也敲了一下唐言的头。
“你手里带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唐言看着周知垂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想伸手去摸那串珠子。
“别摸。”周知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赶忙把手拿回去。
“唐言，你不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串珠子，说什么有他的福气在上面谁都不能碰的。”老冯也假装伸手去拿，被周知打了手，吃疼的叫起来。
“都什么年代了，大学生不该信鬼神好吧。”鱼儿盯着周知的手，对着唐言说。
不仅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神佛论。唐言心里默念。
不一会儿闻玺回来了，等了半天老粥还没回来，唐言去厕所的时候，瞥到老粥蹲在门口打电话。磨蹭良久出门，看到老粥换了个姿势在对着电话絮絮叨叨。这时候鱼儿也过来了。
“你们在磨蹭什么”鱼儿探出头来。
“嘘”唐言对着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依着你的方式在走。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尽力了。”老粥的声音闷闷的背对着她们。
唐言和鱼儿对视一眼，鱼儿想上前。被唐言拉了回来。“这小子，一定是背着我们在谈恋爱，你信不。”鱼儿凑在耳边说。
“但是她不说有她的顾虑，我们不问。”唐言看着鱼儿的眼睛
“嗯，好吧”
大概15分钟之后，老粥回来了，头发乱糟糟的，满身的烟味，唐言帮她拉开了椅子，对上一双红红的眼睛，她撇开了眼睛不敢直视老粥，心里泛起一股心疼。拍了拍老粥的肩膀，老粥身体顿了顿没再说话。
一群人不再说话，各怀鬼胎的开始处理手头的事情。
等晨光微微亮起，一行人满脸倦意从网吧出来，蹲坐在网吧的台阶上，等着校门打开。
秋意甚浓，晨光从四面八方笼罩下来，像一张织的又密又紧实的网，把整个校园都紧紧的笼罩在里面，树叶开始伸展，逆着光枝干上的结构斑驳，明暗分明，路上有行人骑着脚踏车，校园门口的早餐摊开始支起来了，热腾腾的温度带着食物特有的香，在宣告世人一天之际在于晨。
一片叶子掉在唐言的脚边，唐言伸手拾起来，对着微微的晨光看到枯竭的脉络，干涸的叶片蜷在一起，泛着微微的黄，像是雕塑室里的没有温度的头骨模型，冷冰冰的。
“会永垂不朽吗？”唐言心想。
“要不先去买个早饭吧。”鸡妈提议。
校门口最有名的就是这家的饭团，因为很难早起，唐言她们基本上是没吃过这家的饭团。今天还没有人排队，一群人围在小摊边上的时候，老板娘还在筹备中。
“哟，看你们是一晚上没睡啊，这么早。”老板娘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脸上圆鼓鼓的，笑起来有2个深深的酒窝，带着当地的口音，和他们打趣，身边还有老板一起在忙碌，唐言看着碎花的围裙在小小的摊子面前快速移动。
一块小竹席，打开盖子从饭桶里舀出一勺刚蒸好的米饭，大片的热气扑到脸上带着米香，刚揉好切成条的面片，被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扔进油锅里，呲啦呲啦的就长大了，在热油里上行翻腾，冒出细密的泡，不一会油条就被裹紧饭里，加上花生米，榨菜，用竹席一裹，饭团就做好了。
人手一个，抱着热腾腾的团子，往教学楼走去上课。
今天又是老张的课，艺术学院的课是为期一个月的时长，课上到一半，导员走进教室，把老张叫了出去。
“唐言，周晓茹，王鱼儿，周知，闻玺，冯豪豪，你们六个人都给我出来。”
大事不妙了。
“昨天晚上不在寝室睡觉，从校门口钻出去，你们以为学校的监控是摆设吗？”导员让他们排成一排，在面前来回踱步。“知不知道这个是要受处分的，开学一进来就想吃处分，一个个胃口很大，胆子很肥嘛。”
面对敌军穷追猛打，一行人不敢讲话纷纷低着头。
“这个处分受了，是不打算毕业了是吧，都想在学校多留几年，留下案底是吧。”
“导员，是我非要叫他们一起出去的。”周知的声音响起。
一行人纷纷侧目，脸上带着惊讶。
“好，你要当英雄是吧，那其他人散了，你单独来我办公室。”
导员先往外走，周知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唐言停在原地回头看他有点担心，周知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顺手摘下手里的佛珠，塞在唐言的口袋里。
“为什么把这个拿给我？”回到教室，唐言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待会要被骂，戾气可太重了，你帮我放在兜里，别摸他，上面是我的福气，被你摸走了，你要赔的。”周知的消息很快就会过来了。
“那你还好吗？”
“没事，骂一顿受个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