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
chapter36
沈峥乖乖巧巧站那儿和当年的三好学生别无二致, 只不过以前穿的校服，现在长大了，穿的是西装。
这一下子就唤回了夏思尔妈妈久远的记忆, 处于对尖子生的滤镜, 她对沈峥也立马多了一份好感。
“你在这等多久了？”
沈峥老实回答：“没多久，我陪尔尔来的。”
意思是夏思尔来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一个人无聊的在走廊抠手。
“这个夏思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思尔妈妈皱着眉，语气里对沈峥满是抱歉, “你一个人在这边等着多无聊啊，走，跟我一起进去聊聊天。”
沈峥看了一眼白色的门，舌尖顶了一下牙齿，迟疑地说道：“我进去不太方便, 在这边等着就好。”
夏思尔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 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个病房而已。”
“……”
夏思尔妈妈热情地邀请沈峥进病房，犹如进自己的家一样，“说起来是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面，阿姨挺感谢你当时照顾思尔的。”
沈峥：“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谢。”
毕竟她的女儿, 他在照顾的时候也在打着主意, 这么说他的人品也是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夏思尔的妈妈当然不会忘记, 当年沈峥和夏思尔一起做的混账事, 可那些少年时代的天都压迫塌下来的事情, 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则笑话而已。
她自然能够原谅那些小孩子了。
夏思尔妈妈心里不免也有点犯嘀咕, 夏思尔既然这么不待见沈峥, 沈峥对她也没什么耐心，怎么两个人又在一起了呢？
她知道，成年人的大家都很忙的，谁还会毫无条件地惯着另外一个人呢？
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爸爸还在睡觉，夏思尔歪在沙发上打了一会儿游戏，作为一个游戏黑洞她输了两把以后就干脆躺平，闭着眼睛睡着了。
妈妈进来看她蜷在那，拍了一下。夏思尔睁开眼，入眼看到的是沈峥正盯着自己，竟莫名有些宠溺。
夏思尔奇怪道：“你怎么进来了啊？”
沈峥没有说话。
她妈妈嗔怪道：“还问呢，小峥好心陪你回来，就这么把人晾在门外，你好意思吗？”
夏思尔反驳：“这里是病房又不是我们家，你觉得合适吗？”
妈妈无语：“……，你就会气我。”
这时，沈峥很绿茶地插上了话：“这些小事不重要，让叔叔好好休息吧。”
“……”
夏思尔只能无言地看他，他不是绿茶，他是酵母红茶。
中午吃过饭，夏思尔的妈妈打发她带沈峥回家休息，她要陪爸爸在医院等检查结果。
两人迎着亮堂堂的太阳走出医院，夏思尔重新戴上口罩，有些百无聊赖地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峥抬眉疑惑，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
“去我家干什么呢？”夏思尔有点闪躲，虽然沈峥陪她回来，但她心底的防线会一直在的，并没有允许沈峥踏入她的私人领域 ，“我家很无聊的。”
沈峥低声说：“我又不是来旅行的。”
夏思尔弯弯眼睛，笑得虚假又灿烂，她甚至去拍了一下沈峥的后背，“来吧沈同学，鉴于开城是你的第二故乡，‘顶流女明星’陪你一日游，免费的。”
“一日游？”
沈峥没有听到她和妈妈的对话，只是觉得夏思尔爸爸的情况应该不算很好，提醒她：“你爸还在等检查结果。”
夏思尔心里有数，不然妈妈也不会打发她离开。
“没事。我们一家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坚强，我小时候住院的时候，小航还喜滋滋地在家看《熊出没》呢。”
爸爸妈妈在医院焦虑地陪尔尔，没有人顾及到弟弟的心情，妈妈甚至不允许他去医院“添乱”，邻居给小航开了台电视让他打发时间，于是小航一边哭一边笑着度过了姐姐的手术时间。
沈峥一直觉得夏思尔傻傻的，还特别娇气，动不动就跟身边的人撒娇。
但是他不理解，夏思尔是怎么做到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些令闻者鼻酸的事情的。
他看了眼时间，说：“倒是有一个地方。”
夏思尔问：“哪里？”
沈峥说：“开城三中。”
“……”
“我梦开始的地方。”他继续说，释放出不怀好意地笑。
“……你是故意的吧？”
夏思尔眼睛翻出了天际。
*
两人驱车来到开城三中门口。
这天是周末，开城三中一向实行的是大小周制度，十年不变。这一周学生正好放假回家，站在对面就能感觉到学习的寂静，校门半开，传达室里两个大叔正在低头刷视频，懒洋洋的想午后屋檐下的老猫似的。
沈峥要进去，换来对方一个无视的眼神，干脆把校门全关上了。
夏思尔摊了摊手掌，有点幸灾乐祸，率先打了退堂鼓：“死心吧，进不去的，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沈峥说：“谁说不是？”
夏思尔看见一个骑车的男生，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脸上青春洋溢，他向大叔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学生证，然后被放行。
“进学校是要刷学生证的，你有吗你？”她嘲笑起来。
沈峥一张俊俏的脸冷冰冰的，开口也是冷冰冰的，“我可以刷脸。”
夏思尔不信，等着看他好戏，不过学校又什么好去的呢，她这种学渣，根本不会怀念校园生活。
于是，沈峥走向了传达室，和大叔交涉了两句。
很神奇的是过了两分钟，对方还真给他开了门，夏思尔手撑着强差点跌破眼镜，之间沈峥过来抓她的手：“走吧。”
夏思尔左右打量他的脸，违心地说道：“也没多少好看，怎么就能刷脸了呢？”
沈峥用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掌心，报复性的，不疼，却能很鲜明地表达出他的不爽：“笨蛋比较在意脸好不好看，聪明的人不用。”
夏思尔觉得沈峥在内涵她，不，是明涵。
“是你说刷脸的啊。”她振振有词：“怎么，聪明蛋又变台词了啊。”
沈峥看她一眼：“我说的刷脸是比好看？”
“难道不是？”
沈峥说：“我说，我是沈峥，照片还挂在校史荣誉墙上。”毕竟上高二被保送B大的学霸，也并非数不过来。大叔一听到沈峥这个名字就立马有印象了。给学校带来荣誉的好学生，当然是可以再次进学校了。
听到这种凡尔赛的发言，夏思尔就很生气。她故意去踩沈峥一脚，然后跳走开。但是沈峥似乎知道她的目的，提前躲开了，他又把夏思尔抓回来，紧紧拎在手里牵着。
门卫大叔看见了，笑着提醒说：“沈同学，进了校园注意和女朋友的亲密举止，学校禁止早恋，你们也要注意影响。”
夏思尔：“……”
两人走了进去，夏思尔看见了校友荣誉墙上贴着的照片，在第三排找到的。
校方的照片是两年前更换的，有些褪色了，照片上的沈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很短又很清爽的头发，俊美少年一枚，但比现在稚嫩好多，眼神也是冷冷淡淡的，总是很有距离感。
夏思尔一看就是她惹不起的类型。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些大龄的校友，在社会上早有成就。
夏思尔口直心快：“可是你并没有被成功保送B大啊。”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至于沈峥为什么被取消保送资格……是她的原因。
她噤了声，隔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沈峥漫无目的的走着，并不刻意在意她的话，“走别的路我也一样可以。包养一下你这个女明星还是没问题的。”
他开玩笑道。
说真的，夏思尔并不会因为沈峥自己有能力而减少愧疚。如果他当年没有别的出路，夏思尔会怄死自己吧。
“我太红了，包我很贵，沈同学要努力啊。”夏思尔也开玩笑。
沈峥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和夏思尔相比，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什么保送资格。
他们走到校园里才发现，今日虽然是大周末，可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放假的，还有苦逼的高三学生在上课。细微又嘈杂的背书声，从某个教学楼的顶层传来，听着有些辛苦。
这就是他们这个地方教育的特色。
夏思尔和沈峥相视一笑。不过这对沈峥来说，也不算痛苦，学校对他的要求不一样，夏思尔就不行了，她是真的吃了高考的苦。
沈峥仰脸看着太阳，忽然觉得这一刻，命运的齿轮终于转到他这里了，夏思尔真心对他笑，就算宠他了。以前他怨恨夏思尔为什么喜欢江诺，为什么让他滚。他对她做的事情都是为她好的，这个笨蛋就是看不出来，偏偏觉得他是个坏蛋。
活人不能和死人争，他除了扭曲没有办法。
操场上有几个男孩子在打篮球，寂寂寥寥的。沈峥忽然问她：“你以前偷看过我打篮球吗？”
夏思尔一激灵，磕磕巴巴地问：“我为什么要偷看你？我这个大美人又是特立独行的女高中生，一堆男生要打篮球给我看………”
她狡辩了一堆。
“所以，看过吗？”
……哎，就无意间看到过。”
沈峥低头，静了几秒，“别扯了。我以前没打过篮球。”
“……那你说个屁？”夏思尔的耳朵红了。
“看你会不会骗我。”沈峥说：“耳朵，你还是习惯性对我撒谎。”
“……”
“不过可以确定，你以前偷看过我。”他的声音愉悦起来。
“我是为了瞄准机会举报你！”夏思尔跟他呛起来，“为了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