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塞外奇兵
隆冬时节，塞外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千里无人烟。
但此时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中，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正冒着严寒和风雪，一路向西进军。
他们的主将是苏烈，他们的目标正是千里之外的突厥王庭。
如今突厥大军南侵中原，秉承着“寇可往，我亦可往”的精神，萧玠决定来而不往非礼也，也派出苏烈率领五千骑兵出征漠北，直捣兵力空虚的突厥人老巢，给突厥人玩一手釜底抽薪。
为了避开突厥人的主力，他们是从渔阳郡出的长城，一连行军数日，但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地，别说突厥人的王庭，就是连个小的部落都没看到。
眼看天色渐晚，苏烈只能寻到一处空旷处扎营休整，等明天天亮再继续行军。
当齐军终于扎营安顿好之后，帐篷外的天空已是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苏烈寻到一处小土坡，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斗，他肩负重任，当然没有闲情逸致看星星，他只是努力在通过星宿在识别方向，确定自己进军方向无误。
其实对于奇袭突厥王庭，苏烈心中也没底，突厥人一向逐水草而居，王庭位置也是经常变动，他也没有把握确定自己行军的方向就是突厥王庭的方位。
虽说突厥人绝大多数主力已经南下，但谁也不知道突厥可汗在王庭留守了多少兵马，装备如何，战斗力如何。
但是苏烈心中却始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突厥王庭的所在，一定能够横扫突厥王庭，重现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的神迹。
到那时，他苏烈的名字将成为汉人的骄傲，突厥人的噩梦。
“将军，我们的斥候抓到一个胡人牧民。”
此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向他禀报了一个大好消息。
苏烈大喜，当真是天佑我苏烈，随后也顾不上再看星星，立即急哄哄跟报信的小兵跑回自己的帅帐。
苏烈一进营帐，就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胡人牧民，发须皆白，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正一脸惊恐看着营帐内的齐军将士。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倒霉，傍晚的一场暴风雪损坏了他羊圈的围栏，走失了几只羊，他不顾天黑出来寻找，结果羊没有找到，却碰到了几个汉人打扮的斥候，一照面就不由分说将他绑来了此处。
苏烈看出了老牧民的害怕，示意手下先给他松绑，让他稍微放松一些。
老牧民一被松绑，顺势跪倒在地冲苏烈连连磕头求饶，说自己只是一个一辈子在大草原上放牧为生的牧民，上有老下有小，从来没有去过南边，更没有杀过一个汉人，求苏烈不要杀他。
苏烈扶起老人，脸色是难得的温和，告诉老牧民自己的手下将他请来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只要他老老实实告诉他，他保证不会伤他性命。
老牧民也看得出苏烈就是这里的头儿，见他保证不杀自己总算稍微放下一点心，慌忙表示将军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只求你遵守诺言放我一条生路。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族的？”苏烈没有直入主题，而是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他也想看看这个老牧民回答问题老不老实。
老牧民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回道：“我叫阿史那，是铁勒人。”
苏烈暗暗点头，不是突厥人就好。
铁勒人就是丁零人，也是漠北草原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只是一直强大不起来，匈奴人强大被匈奴人奴役，鲜卑人强大就被鲜卑人奴役，现在突厥人崛起又被突厥人奴役，此次突厥南征大军中也有不少铁勒人。
“你知道突厥王庭在何处吗？”苏烈也不想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阿史那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面色迟疑道：“你们找突厥王庭干嘛？”
苏烈面带笑意，语气却并不客气：“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突厥王庭在何处就好。”
阿史那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点点头，他们铁勒人每年都要将自己最肥美的牛羊带去突厥王庭献给突厥贵族享受，他也有幸跟着去过几次突厥王庭。
苏烈见状大喜，赶紧追问突厥王庭的方位和距离。
阿史那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告诉苏烈，突厥王庭就在都斤山和肯特山之间的大河区，这里是一片广袤的河谷草原，雨量充沛，水草丰美，堪称整个漠北草原的天堂，历史上匈奴人和柔然人都将王庭建于此处，突厥崛起之后，突厥可汗自然也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将王庭建于此处。
“老人家，你既然去过突厥王庭，不妨再跟我说说那里的情况吧？”苏烈语气客气了不少，继续追问道。
阿史那摸着后脑勺想了一下，边回忆边说道：“突厥王庭方圆很大，用很高大的栅栏围起来，听说是为了防狼，里面住的人不多，都是突厥人的贵族老爷。”
苏烈听得很认真，继续追问下去：“那王庭里面的驻军多不多？”
阿史那认真想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我之前几次去都看到伏吉可汗的亲卫队在日夜不停巡逻，但是现在他们应该都随伏吉可汗一起南下了，现在里面的驻军应该不会太多了。”
苏烈不由一愣，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伏吉可汗南下了？”
阿史那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伏吉可汗南下不就是去劫掠汉人吗，眼前这些人不就是汉人吗，自己没事说这个干嘛？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阿史那只得老老实实回答苏烈：“前些日子我们大酋长阿该斯也在大量征召我们铁勒的年轻人，说是要随伏吉可汗一起南下……南下劫掠汉人……”
说到此处阿史那看了一眼苏烈，再次强调道：“将军你要相信我，我阿史那从来没有去过南边，更没有杀过一个汉人。”
苏烈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好的，多谢老丈了。”
随后，苏烈命人取来一些银两给阿史那，放其离开。
看着阿史那千恩万谢离去的背影，一旁的亲兵有些不解：“将军，真的就这么放了他？他不过就是一个胡人老头罢了，跟他不用讲什么道义。”
苏烈望着阿史那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胡人跟胡人也不一样，有时候有些胡人也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还未等亲兵反应过来，苏烈当即下令全军休息，明日继续拔营进军……
（我先酝酿一下，大家说说看偷突厥家一般能够掏出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