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梅杀崔简肖母
卢凌风为了刘有求的暗自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崔简想说话也找不到机会。
崔简听说在土地庙找到了轻红的尸体，便紧跟着众人去了土地庙。
“阿秀，你怎么来了？”卢凌风个子高大，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崔简的视线。
崔简鼻子动了动，这个味道是卢凌风那日所中之毒，伸手坚定地推开了卢凌风，“我不怕这些。”
“苏司马，”崔简见着苏无名穿着仵作的衣服验尸，“听我一言。”
苏无名转头看着崔简，“崔娘子请讲。”
“这女子脖子上的伤口，是在死后形成的，”崔简顿了顿，“而且，她身上有一股味道，苏司马可有闻到？”
苏无名点头，“这伤的确是死后形成，味道，苏某没有闻到。”
崔简接着道，“我自小跟着费爹爹学医，鼻子被养的很灵，一会儿，你可以让费爹爹来闻闻，她身上的额味道，跟那日卢凌风中毒时身上的味道一致。”
苏无名看向卢凌风的脖子，又看向女尸的脖子，“苏某知道了。”
独孤遐叔被人领来认尸，那女尸是他的妻子轻红。他看到尸体后十分激动，卢凌风将崔简护在身后，命人将独孤遐叔押往县狱。
苏无名认为，伤了卢凌风的蒙面人和用暗器杀害轻红的人是同一人，可这样并不能排除独孤遐叔杀害轻红的嫌疑。
卢凌风请了费鸡师去县狱里给独孤遐叔诊治。
崔简坐在屋檐下，看着不停落下的雨滴。
欧阳泉的管家来见崔简，“大娘子，打听到了，右臂受伤的人名单在这儿。”
崔简接过名单，上面写了六个人名。
“大娘子，这上面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啊。”欧阳泉的管家多了句嘴。
“老实本分？”崔简看着名单，“把你的人都收回来，我让老庄去盯着他们，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
崔简带着老崔他们，将五人都排查了一遍，最后只剩下文庙的杂役吉祥。
“大娘子，那就只剩这一个人了？”老刘抱紧了横刀，“大娘子，您在外面等着，我们几个进去拿下他了您再进去。”
崔简撑着伞，“这人惯用钢针，还在钢针上淬毒，虽然我伤了他右臂，可难保他不会使用左手，万事小心为上。”
老庄上前敲门去了，其余九人跳墙趁着雨大嘈杂，跳墙进了文庙。
老庄打开文庙的门，迎了崔简进文庙。
吉祥鼻青脸肿，这是被打的。衣衫凌乱，这是老庄他们当斥候时留下的习惯，要将俘虏从头到脚检查一遍，舌头，粪门都不落下，这样才能保证来审犯人的主将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倒比那卢凌风聪明，先找到了我。”吉祥被老刘的长刀抵着脖子，不见丝毫慌乱。
“哦？”崔简看到吉祥右臂上的伤口，原本包扎的纱布已经被扯了下来，伤口的形状正是自己的□□造成的。“说说吧，怎么杀的刘有求和轻红？又是如何让独孤遐叔得了癔症？”
老庄身上装着林州的海捕文书，带着四个人，押着吉祥去了县衙。
崔简看着雨幕，可怜了轻红和独孤遐叔。崔简到了司马府门口，让五个家臣回了别院，自己进了司马府。
苏无名见到崔家的家将押了吉祥来府衙，看到了呈上的海捕文书，“灵鉴！”
“苏司马，就是这人杀了刘有求和轻红。”老庄执礼，“他自己认了，对了，这是吉祥打得野鸡，您可以验一验。”
崔家的家将走了。
苏无名看向卢凌风，“崔娘子和你我想到一处了。”
卢凌风点头，“我们现在就去审吉祥吧。”
卢凌风和苏无名审完吉祥，结伴回了司马府。崔家坐在大堂台阶上，看着雨幕。
苏无名拍拍卢凌风的肩膀。
“怎么不进屋里？”卢凌风蹲在崔家左边，笑着说道。
“审完吉祥了？”崔简转头看着卢凌风，“知道独孤遐叔和轻红的事了？”
卢凌风点点头。
“他们本可以和和美美，白头到老的，”崔简面露惋惜之色，“可惜了。”
“回屋里吧，这里凉。”卢凌风站起来，对着崔简伸出手。
“陪我坐坐吧。”崔简拉住了卢凌风的手腕，让他坐下。
卢凌风坐在了崔简身边。
“你对裴喜君是何想法？”崔简目光落在远处，“之前在甘棠驿就想问你了，可看你那般低落，便不好逼你。如今看你已经振作起来，便来同你将话讲清楚。你若对她有意，你我二人的婚约就此作废，你也放心，我阿耶乃至整个崔氏不会为此为难于你和卢氏。”
崔简看向卢凌风，卢凌风眼神复杂极了。崔简一直觉得卢凌风莽撞鲁直，他怎么会有这般复杂的眼神，气愤？愤怒？委屈？“卢凌风，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对她无意。”卢凌风别过脸去，“我卢凌风，不喜欢裴小姐。她能留在司马府是因为苏无名是她义兄，我阻止不了。”
崔简点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的婚约依旧作数？”
卢凌风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阿娘和阿耶的故事？”崔简也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苗，在雨中也立的笔直。
“也只是听说，听说青夫人之前是夷人女王，后来，后来相中了崔大将军，不做夷人女王，不要众多面首，一心只跟着他。”卢凌风回答崔简。
“我阿耶那时候还不是威震四海的骠骑大将军，还只是个军中的录事参军。”崔简嘴角勾起笑容来，“当年卢氏来提亲，可没说是给哪位公子提亲，在卢氏里，与你年纪相仿的郎君可是不少，卢氏也送了不少郎君到我父亲麾下。”
卢凌风点点头，他就是从那时开始习武的，“这事我知道。”
“我与阿兄都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崔简看着那棵树苗，“卢氏的郎君们大概都知道为何会被送到阿耶麾下，各个都跟开屏孔雀一样，在军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有你，在认真跟着队率练武。卢凌风，是我相中了你，不是我阿耶，更不是崔氏。”
“那年我十二岁，你才七岁，大将军就让你自己选郎君了？”卢凌风回忆着当年见到的崔简，那么可爱的小娘子，若是自己的孩子，是怎么也舍不得的。
“那有什么的，”崔简歪着头笑，“我阿耶说了，若是后悔了，将来退亲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有一半的夷人血脉，不按孔夫子教的干也没什么问题。”
卢凌风笑出了声，“看来你没有后悔。”
“你怎么知道。”
“你若是后悔了，直接一封信给崔大将军退亲就是，何必在这里问我对裴小姐是何心意。”卢凌风笑着看着崔简。
“卢凌风，”崔简伸出手挑着卢凌风的下巴，“现在看来，你也很满意这桩婚事。”
卢凌风点伸手牵住崔简的手，“是，我很满意。”
“卢凌风，我娘教过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崔简看着卢凌风，“君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报之，刀山火海，我都跟你。”
“就像我娘，岭南的深山密林，西北的戈壁沙漠，她从未让我爹孤身一人过。”崔简神色认真，“君若不弃，我定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