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15
睡前喝了点酒整个人丢昏昏沉沉的，梦里的场景颠三倒四胡乱拼接，醒来揉了揉太阳穴忘了个七七八八。
她探手在枕头下抓手机，按下锁屏键上面还显示06:23，好早啊。
咽喉像火烧一样炙痛，脑袋混混沉沉的想拿床头柜上面的水杯却失手打碎了玻璃杯，碎玻璃迸溅开来，一想到要收拾就头大，意识清醒了几分。
从另一侧勾起拖鞋，从暖和的被窝出来，接触到冷空气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大块的玻璃捡起来，抽了几张洗脸巾把地上简单收拾了一下。
时间还在，她烧了一壶热水喝了一杯，扁桃体发言了吞咽都像刀划。
她打了个哈欠，披着毛毯躺在沙发上把剧本拿过来看，身体里面的小火炉烘烤得四肢都热热的，脑子有点懵双眼看着字，这些字却完全不进脑子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周舒用房卡开门进来时剧本已经盖到她脸上睡了过去，感冒让呼吸变得很重。
“迟姐，该起了。”
陆迟意抓起脸上的剧本，看到周舒时表情有点懵，说出来的话都是气音，“几点了。”
“感冒了吗？”周舒帮她收拾必带的东西，催促她换上外出的衣服，“肯定是昨天吹多了风。”
“走吧。”陆迟意吃了两片应急消炎药，坐上了车药物开始起作用，脑袋昏昏沉沉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迟姐，你这样拍摄没问题吗？”周舒有点担心，逍遥诀的导演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虽然陆迟意只是以客串的身份出演。
逍遥诀拍摄地点在镐城，今年入冬很早，抵达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初雪，陆迟意把脸埋在围巾下，呼出来的起在围巾的包裹下留住了大部分的热量，鼻子也不会因为过于干燥的天气感到不适。
周舒找出手套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机场。
在路边候车，机场人流量比较大，车流有点堵塞，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有车过来，手脚都要冻得麻掉了。
“小姐，你们没带伞吧，我这有多的不介意拿去用吧。”一位少年，站着也要比她高了快一个头，身高应该在一米九左右，黑色的冲锋衣略带稚气的脸蛋看着像是大学生。
陆迟意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你，我们马上就上车了。”
男生挠了挠头，脸颊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红扑扑，“其实……我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
“抱歉，我不方便透露个人信息。”陆迟意把脸整张露出来，“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是我是艺人，很抱歉。”
男生的眼睛一亮，很稚嫩的男孩子眼底藏不住惊喜情绪。
“我我知道了，那你能给我签个名吗？”男生拿出纸笔，第一次被要签名，有点呆，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名字签好了。
周舒叫到了车喊她上去，男生很懂事地告辞，车子平稳前行，意外的小插曲彻底驱散了睡意。
……
秦慎忙完手头的工作一路高速，抵达苏城已经是晚上八点的事情了，秦槐在微信上叫唤了一天让他来的时候给她带菠萝酥和蟹黄灌汤包，绕了一圈才把她要的清单买齐。
到了二中已经快九点了，校门口聚集了几个学生家长手里拎着这个吃的那个穿的趁夜自习结束给自家的孩子送进去。
九点十五下课铃声响起，陆陆续续有几个学生出来，秦槐动作很慢，身上穿了件秋装校服外套里面就穿了个格子衬衫，个位数的气温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秦槐远远看到他就开始爆笑，“你怎么成这个发型了，你好像那个什么七喜小子，好有想法哦。”
留了一段时间头发从寸头长成了长一点的寸头，因为太短头发还是立着的状态垂不下来。
秦槐笑得弯下腰，她拿着笔在校门口做登记，笑得险些抓不稳，秦慎用拇指和食指捏了起她的袖子，“笑笑笑，笑死你。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你也不怕冻死。”
“害，今天中午贼热我没回去呢。”秦槐笑着把笔还给门口值班的保安，一把挽过秦慎的手，冷得牙齿打颤，“走快点，蟹黄汤包要冷了。”
“他们剧组在哪里拍摄？”秦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秦槐啧了一声，“就在那栋，那里是上美术课和实验课的地方，现在这么晚了，他们应该不在那边了。”
“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秦慎吃的都挂在秦槐手里，双手插兜走向秦槐指着的教学楼。
秦槐不愿意，提着东西又跟了上去。
走进了能看到几台设备架着在工作，秦慎的视线左右找了一圈不见陆迟意的身影。
“哎！站住，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场务看到他快步跑了过来，“在这里东张西望什么呢？”
秦慎抓住秦槐的手臂，张口就来，“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看到学生在这里约会过来抓。”说罢视线还转移到秦槐身上，“跑了一个。”
秦槐：“……”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抱歉啊。”
“原来老师啊，抱歉抱歉。”场务因为误会有点不好意思，带他们远离了拍摄场地，“老师下班这么晚吗？”
“今晚带晚自习。”秦慎接得很自然，暗地里撞了撞秦槐的手臂，秦槐意会，比了个二，秦慎点头。
“其实我不是早恋的，我是来看迟意姐姐的，迟意姐姐怎么不在？”秦槐长得很乖巧，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失，五官精致但是稚气难脱。
场务反应了一下，“原来是迟意的粉丝啊，不过迟意确实很吸粉，昨天到食堂取景结束后也是有好几个小男生上来要联系方式哈哈哈，听说还上了学校的表白墙。”
“这三天她去镐城拍的另一部剧了，不在这边，要大后天才回来。”
“想要签名吗，我可以帮你要，但是后面还是不要自己过来了，我们拍摄是要保密的。”
秦槐的不字还在嘴边，秦慎一个眼神让她咽了下去，装出很可爱的声音，“谢谢哥哥，我是高二一班秦槐。”
……
天时间比较晚，秦慎送她回宿舍，秦槐一路上都在碎碎念，“我跟你说这是你没个两千摆不平了。”
“我为什么要找人去要我小婶婶的签名？”
秦慎突然停住了脚步，摸了摸兜里的烟，想到还在学校还是算了。
“怎么了？”秦槐回头看他。
“会说话你可以多说点。”
“……”
“不过说真的大哥。”两人年纪差的不大，秦槐从小就不把他当叔叔看，与其说叔叔更像一个比较玩得来的哥哥。
“什么哥没大没小的。”秦慎揉了揉她的脑袋，“叫叔叔。”
“叔，大叔。”
“想说什么？”秦慎问。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迟意姐姐肯定会跟季征哥哥在一起，没你什么事情。”秦槐说到这里颇感痛心疾首，毕竟少女怀春的时候也曾浅浅地暗恋了一下季征，不过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
什么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妥妥就是小说男女主的配置，谁知道季征最后一个急拐弯跟谢子欣订了婚，陆迟意放手也那么干脆。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说的什么鬼。”秦慎把她送到宿舍楼下，递给她一张卡，“里面有三千不用找了。”
“你要破产了吗？你还有卡里只有三千块钱的？”
“是你的公司出问题了吗？”秦槐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不成是咱家？！”
秦慎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别瞎说了，赶紧上楼去。”
秦槐哦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哐哐怕上楼。秦慎把车停在了校门口，循着记忆的路线走了出去，站在车子旁边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低垂的眉眼模糊在弥漫开来的烟雾里，结束了一天的会议开车上高速几个小时没有休息，没有这口烟还真有点挺不过来。
想着来见她，一路上期待落空，内心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回程叫了代驾，刚坐上后座手机就响了，薄唇微扬，提前调低了通话音量才接通，秦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他妈的秦慎！你给我一张理发卡，还不是全国连锁？我用你这张破卡还要坐个车去沪城。”
“来回车票我包。”秦慎不嫌事大补充一句。
“抠死你算了。”秦槐爆吼，感觉是使出了要被隔壁宿舍投诉的音量，炸得他耳鸣了一阵。
“退钱！”
秦慎无奈，挂了电话转了两万块钱给她，备注含过年红包，秦槐的消息马上弹了出来，是一个卡通形象从远处跑过来放了个屁就走。
好友上线提醒，他打开错误代码app，看到陆迟意的头像是亮的，很快又暗了，应该是上线领任务奖励了。
他准备关掉手机时那个头像又亮了，聊天框多了一个红点。
[泉水有毒：今天身体不大舒服，领个任务就下，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带你玩]
[爱意烧心：没事吧，吃药了吗]
[泉水有毒：吃了，睡了88]
[爱意烧心：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