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没人敢和唐苒坐在一起
叶青峰看着唐苒:“你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就如此嚣张跋扈,你如此行为难道就不怕让自己师门蒙羞?”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人附和,之前他们不开口是因为忌惮唐苒,但现在既然有人做了这只出头鸟,他们自然也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
“是啊,就算你和伍家有了私人恩怨,也不应该在这时候闹事,你这样,让外界怎么看咱们玄门中人。”
“你在道门地位崇高,但越是这样,就越应该做好表率。”
唐苒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人:“知道我地位高还不赶快闭嘴?”
表率,表个屁。
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唐苒会这么不客气。
“还不带路?你是真的打算叫我搜魂?”
忠伯哆哆嗦嗦的起身:“我带路,我这就带路。”
唐苒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谢迟等人:“把人带上。”
“好。”
谢迟等人应了一声,然后手一扬,原本被捆成粽子一样掉在悬崖下的伍家弟子立刻出现在了人前。
忠伯看着那些弟子,眼前又是一黑,险些栽倒。
唐苒直接踢了忠伯一脚:“带路。”
忠伯看向周围的其他人,寄希望于这些人可以开口阻止唐苒。
但他显然是高估了这些人,也低估了唐苒这两个字的意义,他们最多也就只敢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至于拦在唐苒的面前,他们显然都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唐苒不对,但就是没有人敢拦。
就连看起来义愤填膺的叶青峰也不敢真的拦在唐苒的面前!
谢迟越看便越心惊,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自己当时没被唐苒打死真的是命大。
忠伯跌跌撞撞的在前面走,唐苒跟在其身后,始终都是不紧不慢的距离。
有人忽然开口:“海云观的道长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果然看到了清微道长带着一群人正往这里走。
对于唐苒和海云观之间的渊源,很多人其实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也知道这两者关系匪浅。
于是不少人都寄希望于海云观,期待海云观的人能去阻止一下唐苒。
叶青峰更是开口:“清微道长还不管管?”
上山之后,清微道长便带着海云观的其他弟子去了伍家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这会儿若不是有人找上了门,清微道长多半还是继续带着海云观的弟子继续宅。
在来的时候,唐苒便说过,这次不会太过太平,他们不来参加自然不行,但却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所以要不是有人说唐苒打了人,他们这会儿多半还是宅在自己的住处。
至于来这儿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们这些做晚辈的,怎么能让自己的长辈动手打人,他们明明可以代劳的。
清微道长活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管?那可是我的师叔祖,叶观主是想让我以下犯上?”
叶青峰看着清微道长:“那这么说,海云观便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
“师叔祖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清微道长的确是啥也不知道,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相信他师叔祖。
伍家这么多年显然混的很不错,即便是住在山顶上,但住所却也是极尽奢华,主宅是标准的苏式园林设计,亭台水榭下面还有灵动的锦鲤,假山灵气充沛,即便是里面随意栽种的花草,也都不是凡尘俗品。
主宅自然不会没有人把守,但那些把守的人往往在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时,便已经晕菜。
在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忠伯停在了一处院落前。
“这就是家主的住处了。”
“让她滚出来。”
唐苒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直接坐在到了院中的石桌前,石桌周围一共有五个位置,唐苒其实只占了一个,但剩下的显然没人敢坐。
忠伯应了一声,然后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声:“家主,有贵客找。”
唐苒眼皮也没抬:“大点声。”
“家主,有贵客找。”
忠伯的脸憋的通红。
而这一次,里面也终于有了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伍翠从下午开始便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即便被弟子伺候着歇下去了,却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
伍翠听到外面的动静,皱了一下眉,忠伯虽然天赋不高,但在处理杂物一事上却很有一套,难道是派去调查血池的那些弟子有了回信?
她这么想着,起身披上了衣服。
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伍翠走了出来。
伍翠看到自己院子中的众人,明显一愣,但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家主的,她很快便换上了一副面容。
“诸位若是找伍翠有事,直接说一声便是了,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她的态度很好,即便见到这么多人也是彬彬有礼。
唐苒拍了拍手。
谢迟立刻会议,直接将伍家的那几个弟子推到了空地上。
伍翠看向唐苒:“这位小友,这是何意?就算我们伍家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但你对老身体讲便也是了,何至于如此糟践我们伍家的弟子?”
“这几个人可是你派去调查血池的人。”
伍翠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不显,她看着唐苒:“血池,什么血池?”
唐苒看着伍翠:“你伍家虽有上古巫族血脉,但已经日益稀薄,你们本该在千年之前就被踢出玄门,但却靠着血池苟延馋喘到如今,血池保了你们伍家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你却问我什么是血池?装傻充愣也不是你这么装的,老太婆。”
伍翠面上虽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在猜测对面人的身份,面前的人不过二十出头,气质孤高,面容美而脱俗,她周围明明还有空的位置,却无一人坐在她的身边……
是不敢坐吗?
伍翠开口:“我的确不清楚什么叫血池,小友若是清楚不妨为我解答一二,也好叫老身知道这个血池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苒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死鸭子嘴硬了。
她冷笑,刚要开口,便听又有人开口。
“奶奶你何必和一个没有半点礼貌的人解释这么多?”
一道清朗的男声自门口处响起。
伍思辰看着唐苒开口:“哪怕我的奶奶并非与你同一教派,但好歹也是一位长辈,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谢迟直接逗笑了:“你在说什么?你不如问问你的这位奶奶敢不敢在人的面前摆长辈的谱?”
真是好笑,摆谱,谁能有唐苒的谱大啊,那可是他师父都得毕恭毕敬的人!
就看那个所谓的叶观主,拽的和什么似的,但显然也没敢往对方旁边坐便能可见一斑了。
玄门中,以辈份轮,就算你是一岁小孩,但只要你的师父足够德高望重,那么你这个一岁小孩儿也能被所有人礼遇有加。
毫无疑问,晏无缺做到了这一点,所以哪怕如今的唐苒刚二十出头,辈份也绝对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伍翠看了一眼伍思辰喝斥:“住口,少在这里丢人,还不快滚下去?”
伍思辰一愣,刚要说什么,便听唐苒开了口。
“别滚了,都在这里留着吧,省的等一会儿我挨个收拾。”
伍翠心底一沉,再看向唐苒的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事情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小友的姓名……”
“在你们家弟子的口中,我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倒霉蛋,是被你们这次选中的目标……至于我真正的姓名,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叫唐苒。”
唐苒言笑晏晏。
伍翠看着唐苒:“原来您便是唐小姐……我们家弟子做事不周得罪了您,我在这里代他们给您道歉。”
说着,她朝着唐苒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唐苒眉毛一跳,这老太婆。
叶青峰见状立刻也跳出来:“弟子办事不周很正常,现在伍家家主叶道歉了,再追究下去又能好看到哪儿去。”
唐苒实在是没能忍住骂了句傻逼。
她的手中多出两道空白的黄符,她的指尖沾上了落星石的碎屑,迅速的在黄符上勾勒了起来。
黄符完成的那一瞬直接腾空,飞到了众人的眼前。
“不是想知道血池是什么东西吗?看吧。”
看吧,看什么?看符咒吗?
众人先是不解,但随后他们便知道唐苒要他们看什么了。
因为那两张黄符竟成了一道水幕。
而出现在水幕之中的赫然就是唐苒一行人,这两张符咒就如同一个兢兢业业的记录仪,将之前发生在唐苒他们身上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记录了下来。
血池中的断肢以及血池被烧干之后出现的蛟龙都在这水幕中先后出现。
伍翠的面色迅速的灰败了下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水幕里的一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记录下来。
血池附近时布置了特殊阵法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东西不受干扰,能把那一切录下来……
其他人的面色也不怎么好,显然,这水幕中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范围。
而之前指责过唐苒的人此刻更是觉得自己面上燥的慌。
即便水幕中的一切都已经经历过了一遍,但谢迟再看一遍的时候也还是觉得很气。
“你们伍家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伍翠深吸口气,她看向唐苒:“这里面的一切我不清楚,但事情发生在伍家,我难辞其咎,我会尽快调查……”
她还是不想承认,但唐苒却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耐心了。
唐苒起身看向谢迟。
“把蛟龙给我。”
谢迟立刻应声,直接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蛟龙递给了唐苒。
唐苒于虚空中迅速绘制符咒,灵光点点,组成了道家无上之力。
不用朱砂,不用任何,只单纯用灵力。
在场的人都是玄门中人,有些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唐苒如今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他们画符,往往需要提前上香几日,而唐苒呢,就是直接画了,偏偏还画一个成一个。
无形无色却不是没有力量,天宿二十四尽数完毕时,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出现了波动。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后退了一步,唯恐自己会被忽然吸进去。
唐苒忽然将蛟龙抛到了法阵中的一个方位。
“蛟龙本是一方山灵孕育,但被你伍家窃取因果,如今也该是你伍家偿还对方的时候了。”
伍翠一愣,继而便欲转身逃跑,但她的动作显然比不上唐苒,唐苒就像是知道她的打算一样,手中灵光一现,想要逃跑的伍翠直接被束缚了手脚。
伍翠口中默念,她的身上立刻多了很多只蛊虫,蛊虫想要撕咬掉唐苒困住对方的绳子,但在接触到那白色的绳子之后,却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几乎是在伍翠进入大阵的同时,她直接发出一声惨叫,从前她从蛟龙身上拿走的精血在这一刻尽数被这逆天的阵法给吸了回去,而大阵效果显然不仅如此。
伍翠那因血池而有的一身功力也在不断的衰减。
她是如此,伍家其他的没有进入阵中的那些人也是如此。
不少伍家弟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哀嚎,身体内,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尽数剥夺。
当一切结束之后,伍翠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一种状态了。
而原本奄奄一息的蛟龙则是因为拿到了自己的力量而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在恢复过来之后,蛟龙便直接朝着伍翠飞了过去,它张开血盆大口,打算一口吞掉对方。
但还没张口,便又挨了一剑柄。
“她要死,但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面前的这只蛟还是有机会化龙的,化龙本就凶险,造了杀孽就更是如此。
蛟龙:“……”蛟很委屈,但蛟不说,因为蛟已经晕了。
就不能好好的和它说话吗?它有不是听不懂,干什么每次都敲晕?
蛟龙在失去意识之后,又被唐苒丢给了谢迟。
谢迟手忙脚乱的接过,然后很熟练的给自己“戴项链”
唐苒到了奄奄一息的伍翠面前:“血池的阵法是谁教给你的?”
伍翠眼神怨毒,恶狠狠的开了口:“我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