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新时代的地府也要与时俱进
无色的剑停滞在唐苒的面前,她的手中快速成诀,最终水剑在空中迅速的分裂,一分二,最后又分出了无数把。
这一幕不光是看呆了现场的众人,看直播的观众也震惊了。
这是特效吧,这真的是特效吧?
【6】
【现在的道士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这确定不是仙侠片。】
【有的人真是离谱,口口声声的告诉我们不能迷信,结果转身她就变出不知道多少把剑。】
【咱们这个直播间有没有道士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可以这样吗?】
【我是道士,这么说吧,我们掌教都不会这一手。】
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不多时,唐苒的脚下便晕出了一大片血色。
黑鱼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它们甚至没有办法触碰到唐苒,便已经死去,它们想要退缩,但本就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唐苒又怎么愿意。
河水已经因为血而变得浑浊,可悬浮于唐苒身前的剑就像是长了眼一样,当河水陷入一片平静后,唐苒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一把剑。
黑鱼在死后不久之后,身体便尽数化为了黑雾,唐苒打了一个响指,黑雾直接消退,至此,这些人再也没有了转世投胎的可能。
【……虽然知道这黑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唐苒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闭嘴行吗,她不杀,难道等着被鱼吃吗。】
【而且你们没看到吗,那些黑鱼在死了之后就直接没了,谁家鱼会这样啊,这已经不是鱼了,不杀了难道要供着?】
【怎么还剩下了一把剑啊,难道是多了吗?】
【我怎么感觉她这最后一把剑是特意留下来的。】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为什么到最后唐苒的手中会剩下一把剑?
但很快,他们心中的这个疑惑就得到了回答。
唐苒手中的长剑直插入河底,下一秒已经平息下来的河面风波骤起,一条比之前所有黑鱼还要大很多倍的鱼形怪物忽然冒了出来。
它的身体细长像是蛇,头部还是鱼,比起其他只知道进攻的黑鱼,它似乎格外的聪明,在所有的同类都失败了之后,它没有选择冒头再去攻击唐苒,而是选择藏在水中。
唐苒看了几眼那东西:“沈天赐?”
鱼行怪物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而是甩着巨大的尾巴就朝着唐苒冲了过去。
唐苒没有躲,直接迎了上去,干脆果断的将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把剑钉在了面前怪物的七寸之上。
沈晴雪发出一声惊叫。
巨大的怪物倒地,庞大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跌入水中。
沈晴雪似乎难以接受,她发了疯的想要进入河中,但很快便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现在是冬天,进了河里面会着凉的。”
唐苒落了地,看了一眼沈晴雪:“你很聪明,但可惜了。”
可惜什么,唐苒没说。
回滨海的时候,陆洋问唐苒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忍了一路,从沙井村那会儿就一直忍着,好不容易和节目组分开了,他总算是可以问了。
“沈晴雪把那条蛇的内胆挖出来给沈天赐吃了,之后沈天赐复活,成了怪物。”
可惜什么,当然是可惜就算沈晴雪这么做了,沈天赐还是要死。
陆洋一听唐苒这么说,顿时恍然,然后冲着唐苒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牛。”
这话对于沈晴雪来说,用杀人诛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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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苒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上午十点过点,她以为这个时间晏无缺应该在上班,但出乎她意外的,晏无缺并没有去上什么班,而是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悠闲的煮茶,见她,还招呼了一声:“要不要喝茶?”
唐苒看着悠闲自在的晏无缺,忽然就生出一点怨气:“你都不要上班的吗?特殊部门怎么这么闲?”
就算是她,还得出去录综艺顺便再抓个鬼,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晏无缺可以这么清闲?
晏无缺失笑:“你这是觉得我太清闲了?所以嫉妒?”
“当然。”
唐苒坐到了晏无缺的对面,拿了对方给她倒的茶,直接一饮而尽,说实话,挺苦的,苦的唐苒舌根都在发麻。
“这世间便是这样,有很多的不公平,有很多的恶事,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晏无缺忽然开口。
唐苒看向晏无缺过了会儿忽然笑了:“噗。”
还在想要用什么话来安慰唐苒的晏无缺:“?”
“你这种口气让我忽然想起了我早早亡故的父亲。”
晏无缺:“……”
唐苒换了个比较轻松的表情:“以前的时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但现在我不想了,碰到了都杀了就完事。”
简单粗暴,但有用。
晏无缺看着唐苒忽然笑了,都忘了面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哭鼻子的小女孩儿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成长的足够强大。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除了周末必须要去录制草莓电视台那个节目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晏无缺点了点头:“那就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我吧。”
“啊?”
“当初是你说着要给我治病,但我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是没见到你动手。”
晏无缺声音淡淡的,表情也还是之前的矜贵温和。
但唐苒就是从里面看出了不满。
她能说他已经趁着晏无缺不知道的时候给他治了吗,当然不能,虽然晏无缺看起来风度翩翩,但毕竟也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治病看病最注重的是什么啊,是过程。
如果你只看了对方一眼便说出了全部,那对方多半不会信,还会觉得你是不是在敷衍人,可当你仔细端详半天,最后再配合各种不是人应该听的专业术语,对方多半就会相信你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她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唐苒像模像样的给晏无缺把了一下脉,然后想了半天,最后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堆的东西。
“除了我本身,想要解决你身上的业力还需要用一点药辅佐”
晏无缺心情复杂的接过了药方。
嗯,很补就是了。
“你下午有时间吗?有时间我们从下午就开始治疗。”
“怎么治疗?”
“就是用一根丝线,将你的业力引出来,由我吸收。”
唐苒比划了一下,顺便还拿出了一根红色的丝线。
晏无缺看了一眼唐苒:“我下午在公司还有个会。”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随即,唐苒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你不是特殊部门的人吗?怎么还有公司?”
“谁告诉你我是特殊部门的人了?”
“可你那天出现在白龙山……”
“我们和特殊部门有一些合作,他们处理不来的事情我们去处理。”
其实直到现在,唐苒也没有办法判断对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这不重要,她“治病”就完事了。
考虑到是要去公司,唐苒在吃过午饭后特意换了身没有那么休闲的装束。
一身长款大衣,里面是一件米色的长裙,唐苒其实很少会做这种装扮,但也不是她不喜欢,而是穿裙子揍人真的很不方便,所以这会儿瞧见唐苒这样的装扮,晏无缺的眸色忽然暗沉了下来。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一刻的晏无缺却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的苒苒长大了,嗯。
“走吧。”
“好。”
在车上,唐苒便就着晏无缺的公司到底会是什么样而想了很多遍,也没有办法不好奇,毕竟晏无缺气场在那里。
这样的一个人,公司又会是什么样的,是如同小说中的那样伫立在整个城市最豪华的位置,又或者是占地面积大到离谱……
“在想什么?”
晏无缺忽然开了口。
“在想你的公司会是什么模样。”
唐苒直白。
“很好奇?”
唐苒点头:“没办法不好奇吧,我在想能和特殊部门合作的公司得多神秘。”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对方公司的全貌。
晏无缺的公司的确如同她想的那样,占据着最豪华的地段,但也不知道是时间不对还是怎样,诺大的公司,唐苒愣是没看到一个人。
“这……白天都不办公的吗?”
唐苒问。
晏无缺应了一声:“白天的时候只有一些高管在,到了晚上职员才会来办公。”
唐苒:“……”
什么公司需要晚上上班?
“你该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生意的吧。”唐苒狐疑。
“当然不是。”
但唐苒并没有被安慰道。
他们畅通无阻的到了晏无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在把唐苒安置在办公室之后,晏无缺便走了,他似乎并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需要唐苒保密的东西。
晏无缺的办公室很大,或者用大到离谱来形容更为恰当。
红木的书架足足有好几排,上面摆放着一些各种各样的古籍,有的甚至早已经失传,但唐苒不需要多看,便知道这书架上摆着的都是真迹,随处可见的花瓶更是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得上拍卖。
嗯,就连屁股底下的沙发也是用的上千年梨花木。
这已经不能单单用有钱来形容了。
就离谱。
唐苒觉着晏无缺很刑。
会议室里,十殿阎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自己身上这套西服怪异的很,众人之中,唯有坐在最下首的燕知晓接受非常良好。
“现在已经新时代了,咱们地府也得与时俱进!”
“唉,俺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跑到阳间来上班,还得学那个什么电脑,你们说,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呢。”
四殿阎王感慨。
六殿阎王出口安慰:“其实也很不错,我觉得有些东西利用现代的科技来办更快一点。”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晏无缺走了进来,坐到了主位上听着属下汇报工作。
地府的事情很多,即便大半部分的都已经在阎王那面就已经被处理完毕了,但要汇报到晏无缺这里的却还是不少。
燕知晓因为是十殿,所以最后一个才轮到他。
“最近一段时间,阳间不少地方原本并不能成气候的鬼境实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很多生人的功德也对不上,像是被人故意偷了去,属下已经和阳间那面沟通了,让他们尽可能的注意一点。”
“做的很好。”
“俺说是不是你手下的阴差搞错了?”四殿阎王忽然冒出了一句。
燕知晓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你当我傻的?”
如果是底下的阴差搞错了,那他自己就处理了,拿到这儿来说,是怕不丢人,还是怕不被收拾。
天地之间的阴阳秩序发生混乱,便会导致很多鬼怪被滋生出来,这些鬼怪占据一方,那一方便成了境,而境在不主动献身的情况下,往往人神鬼皆不知,就算最后献身了,也只能靠阳间的人先去破阵,地府才能去拿人。
唐苒原本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但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实在是觉得无聊,于是便又在对方的办公室里转了起来,转着转着她就不动了。
面前的是一副字,和这屋里全部年纪加起来能吓死人的古董不同,面前的字明显很新。
写这幅字的人笔锋刚劲,透着难掩的脱俗浑厚,是大家。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前的这幅字和她的字很像,像到了什么程度呢,是当事人初见也会愣一下的程度,她继续往下看,然后就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愣在了那里。
其实如果不仔细看,这一整首词的字迹都差不多,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最后的那一行,比起前面的要稚嫩很多,如果说前面的是像,那后面的就只能用一模一样这四个字来描述,但她明明没写过。
晏无缺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唐苒正对着一幅字发呆。
“喜欢?”
唐苒转过身看向晏无缺:“嗯,喜欢,但怎么没看到作者是谁。”
“只是我随意写下的。”
“最后的这句词也是您的手笔吗?”
“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