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远行！喝龙汤
“这个故事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本大仙姑且算是信了。”
云雾中，白夜思索了一阵，觉得老人说的话固然在细节处不清不楚，不知是有意隐瞒还是他也所知不详，但大体上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也就是说——
“如今这个世界上，真正拥有超凡力量，或者说强大超凡力量的生物，或许只有本仙一蛇。”
想到此时，白夜顿时感觉自己都要飘了。
也不对，它现在已经飘了。
飘在天上，云雾中。
它抬头仰望天上群星，心中不甚唏嘘。
可惜了，那些强大妖魔竟这样莫名其妙地消亡了。
要不然，它的飞龙化身就不用苦逼抓鱼吃了。
“妖魔的味道，应该挺不错吧？只是不知道，是妖魔强大，还人类的蘑菇弹厉害。”
没错，这个世界是有蘑菇弹的。
白夜询问老人得知。
这个国家最东边的那个岛国上，大蘑菇还是绽放了。
虽然晚了两年，但响了两颗。
人类至此进入蘑菇威慑时代。
如今这个国家正处于蒸蒸日上的发展期。
整体发展相比白夜前世还稍显落后，但百姓的生活水平却在稳步提升。
这不，就连王李村这样的犄角旮旯都给通了电。
“不过，老头说没有见过其他超凡力量，这明显有问题，不提他对付那个汪教授的手段，就说黑牛身上的【豹神之血】表现的力量，明显也超出常人了。”
白夜这边暗自思索，却不知自己完全是想差了。
它前世处于一个没有任何奇迹的世界，所以只见到一点超出常人手段，就算作超凡。
但在老人看来，连把枪都挡不住，算什么超凡。
更何况。
面对神通广大的腾蛇大仙，老人要是说黑牛和自己那点小手段属于超凡，怕是自己都要脸红了。
一人一蛇对超凡力量的定义，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白夜思索了片刻，虽然觉得老人还有所隐瞒，但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老人真要有什么杀手锏，就不会面对它这个【妖魔】，去掏什么手枪了。
可见他自己都觉得，还是枪好使。
“当务之急，还是以强大自身为主，【迷你龙】之体成长至极限，就可开启下一阶的【小型龙】模板，到时候不但可以获得更强的龙族变身，而且还多了一条命，简直一箭双雕。”
思索间，白夜架着云飘到了白河上空。
它看了眼下方的滚滚河水，摇身一变，化作一条体型接近五米的墨绿飞龙，扇动蝠翼，径直冲入河中。
进化在即，干脆也别睡了，今晚它就要猎个痛快。
……
第二日。
清晨。
一大早。
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出了王李村，往最近的祁山镇而去。
驾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农。
车后草堆里，躺着一个眼神空洞，眼镜碎得只剩镜框的中年男子。
男子躺在草堆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只剩下空壳的行尸走肉。
前方赶车的老农回头看了眼，忍不住摇头：“亵渎神灵，果然要遭报应的，我就说还是信一点的好，又不花钱……”
牛车逐渐远去，老农的话却顺着清晨的风传的老远。
村口石碑旁。
老人目送牛车远去，突然一扭头，看向一旁背着包袱的黑牛，再次发问。
“黑牛，你真的要走，是因为箐儿……”
“诶~村长你别说了。”
前所未有的，黑牛没等老人说完就打断了他。
“大丈夫何患无妻，而且我要走也不是因为这个。”黑牛看着老人，郑重解释了一句。
“嗯——”老人点点头，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黑牛见状摇摇头，扭头看了眼远方消失不见的牛车，幽幽道：“我把姓汪的打成那样，要是不走，难免给村里带来麻烦。”
“啊？”
老人一愣。
“不是，黑牛，你误会了……”
老人本能的想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该怎么说？
能怎么说？
说是他把人弄傻的？因为大仙……
“哎——”
最终，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
黑牛似乎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也不在意，反对着老人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也要走，村长，如果有人来找麻烦，你就说我打的呗！这个狗东西，他就该打——”
说到这，黑牛咬着牙，脸上又浮现一抹愤恨。
有些事，显然不像他嘴上说得那般轻巧。
老人看到这，那还不知道黑牛到底因什么而走。
说到底，还是被自己那愚蠢的孙女伤透了心。
“黑牛，箐儿她……哎~”
老人抬头想说什么，可却马上又止住了，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这几天，老人叹的气比一辈子都多。
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话为孙女辩解。
或者说，用什么话让黑牛回心转意。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无法挽回。
最终，他只能对着黑牛离去的背影给出一个承若。
“黑牛，要是你不带个媳妇回来，箐儿一辈子都欠着你。”
话音刚落，黑牛身影一顿，似乎在品味这其中的意思。
老人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否有过犹豫。
但最终，黑牛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沉默地，背着包袱大步向前。
远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半晌。
老人失落地回到家中。
他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点燃了手里的烟斗，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忐忑地声音自耳边传来。
“爷爷，黑牛他真的走了？”
老人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正是那不省心的孙女——王箐儿。
“嗯~”
老人将烟斗塞进嘴里，目无表情地点点头。
“太好了，那我不用嫁给黑牛，你也没必要关我一辈子了吧？”
王箐儿一脸抑制不住的的笑意，似乎在她看来，老人把她关在村里，只是逼她嫁给黑牛的手段。
然而——
下一刻。
老人猛然睁开眼，刹那间流露的目光，吓了王箐儿一跳。
“爷爷，你干嘛啊！”王箐儿后退一步，面露委屈之色。
老人盯着她，面无表情。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
“两件事。”
老人话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仿佛在述说某个通知。
“第一，我会给村里修所学校，这一辈子，你留下给村里教书赎罪……”
一辈子——
短短三个字，破灭了王箐儿对花花世界的所有期待。
下一刻，她脸色惨白，疯狂摇头：“不，你不能——爷爷你不能这样……”
然而，老人语气都没变，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第二，如果黑牛没成亲，你就等他一辈子。”
又是一辈子——
王箐儿再也忍不住，奔溃了，扶着大门痛哭流涕。
老人没管嘤嘤哭泣的孙女。
在他看来，相比黑牛收到的委屈，这些都不值一提。
他沉默起身，径直往屋内走去。
可他没看到的是，在进屋的一瞬间，一个贼眉鼠眼的半大小子从一间偏房猛地冒出脑袋。
脑袋不是别人，正是老人的孙子一蛋。
一蛋探着脑袋左右看了眼，爷爷不在，很好。
至于门口大哭的姐姐王箐儿，他这会没功夫理会，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一蛋脸上浮现一种快要抑制不住兴奋。
一蛋我一飞冲天之日，就在今天！
下一刻。
他钻出房门往外跑去。
看也不看一旁的王箐儿，一手捂着裤兜，一手紧张的握成拳头，两条小腿跑得飞快。
这番做贼心虚的架势，即使是泪眼朦胧的王箐儿都看得疑惑！
一蛋这小子，搞什么鬼——
很快，一蛋冲出院门，钻进胡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稻草堆后的空地上。
这片空地，是他和小伙伴的秘密基地。
基地里蹲着一人，正是他异父异母同太爷爷的好兄弟——小嘴。
小嘴蹲坐在地，面前用稻草烧着火，火上用石头架起了一个小小的灶台。
灶台上，一个注满清水的小锅正咕咕冒泡。
看到一蛋过来，小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奋地搓着手：“东西带来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一蛋嘿嘿一笑，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灶台前的地上，随即便将裤兜里藏着的宝贝掏了出来。
小嘴伸长脖子看去，只见一蛋白生生的手心里，两枚翠绿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龙鳞！
“这就是飞龙妖的龙鳞？太好了，太好了。”
小嘴眼里冒着兴奋的光，激动泪水从嘴角飞速淌下。
“快，让我们煮了它，老人们都说吃啥补啥，我们喝了龙鳞汤，一定也能飞。”
小嘴看着龙鳞傻笑着，仿佛在幻想着自己化身飞龙，驰骋在天空的一幕。
对此，一蛋一脸不屑。
“飞算什么，能喷火才厉害，要像飞龙妖那样喷火，谁还敢惹我。”
“也对，也对。”
小嘴在一旁附和着，心里却贪婪的想着，要是即能喷火，又能飞天，岂不是更加完美。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的抢过两片龙鳞，一把丢入沸水中。
“别墨迹了，让赶紧煮了它。”
“对，别让人发现了，小嘴，快加大点火。”
“好勒，早就准备好了，嘿嘿，小爷今天就要喝龙汤喽。”
“吸溜——瞧你那熊样，能不能学我一样成熟点……”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