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弱，太弱了
赵佑对战云斛。
赵佑听说了云斛会“轻功”，甚至还拿出来一本完整古武功法的事，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在他看来，云斛年龄太小，没有实战经验。
而这，恰好是他的优势。
赵佑双手握拳，重心下沉，浑身紧绷如同拉满的弓。
他心中如此想着，还是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毕竟，无数次在险象环生的局面中存活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看似柔弱无害的未成年小姑娘。
云斛也开始蓄力，周身气势瞬间转变，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越聚越沉。
场外的张子昂等人只觉空气仿佛在逐渐抽离，呼吸都有些困难，于是不约而同后退了十来米的距离。
心中骇然。
他们都看过金庸，对其笔下的经典武打场面如数家珍，但谁都没真正见识过古武，如今站在这两人之间，直面来自武者的压迫感，浑身汗毛根根竖起，着实惊骇又难掩狂热。
这就是古武吗？
云斛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重心下移，摆出一个起手式。
战斗一触即发。
围观的众人也不自觉提起心神。
就见赵佑疾冲而上，速度快出残影。转瞬出现在云斛身边，一拳击向她头部。
麦溪不敢眨眼，时刻准备上去救人。
然而云斛不闪不避，抬起一只手臂格挡。赵佑蓄满了十分力道的拳头被轻松挡住。
他与云斛手臂相触的一瞬间，在力的反作用下后退两步。
捂住发麻的手，面色复杂。
另一边的云斛也同样面色古怪。
这是她首次面对这方世界的古武修炼者，所以本是提起了全力的。
然而这番接触下来，她顿觉不对。
弱，太弱了。
赵佑展现出来的力量与她所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灵体双修，肉身经过多次雷劫淬炼，强度非比寻常，全力一击下去，赵佑非死即残。
于是两人手臂相触之时，她已卸下七成力道。
云斛眼底一抹流光划过，她不认为是赵佑个人能力不足的问题，毕竟他是被华国最高层选出来的人。
这边，赵佑一击不成，转变了战术。
他身影晃动，云斛的视线中顿时多出了三个赵佑。
这是……身法。
一种类似分身术的身法。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赵佑凝出的分身有极为明显的缺陷 ，上半身倒是看着和本尊无异，可下半身不够凝实，瞧着隐隐约约，跟魂儿似的。
云斛：……
观战的张子昂等人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觉得诡异，反而神情凝重。
那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凭空制造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哪怕只是半个，也足以让人瞠目。
赵佑五指成爪，速度奇快地从一个影子后面探出，直取云斛咽喉。
云斛下意识偏头。
原来这一击只是个幌子。
赵佑手肘弯曲，疾风般朝云斛脖子另一边而去。
他快，但云斛动作更快。她伸出一只手，擒住了赵佑的手腕，将他往前一甩。
赵佑控制住身形的同时一脚踢向云斛后脑勺，云斛转过半边身子，回敬他下颌一脚。
赵佑被踢得连连后退，直接抵在了墙壁上，云斛一拳打到距离他脸不过咫尺的墙面上。
拳风扫过他脸颊，使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嘭”
墙体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坑。
墙皮掉落，碎掉的砖块和水泥也从中掉下来。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任何招式都是虚的。
云斛收拳：“就到这吧。你这部残卷不要再练了，弊端太大，影响根基。”
她已经明白，赵佑所学的，乃是招招奔人要害的杀招，战斗意识不弱，体质在没有经过淬体的人中也算上上，但古武却只学了个皮毛。
或许是因为那本就是残卷，或许因为无人引导。
但管中窥豹，可见华国的古武界凋敝致何种程度。
华国人在古武一途上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麦溪悄悄看一眼云斛，上前为赵佑检查身体状况，确认一点儿没受伤。
两人对战时的速度很快，他们刚刚并没有看清，但赵佑突然被撞到墙上，而云斛则闪现到他身边，一拳下去，墙就多了个坑的场面看的很清楚。
云斛慢慢走上前，轻拍了拍赵佑肩膀。
“没伤到你吧？”
赵佑摇头，心有余悸地退开两步，无比真诚道：“我没事，多谢你指点。”
他决定之后就练云斛的那本功法了。
他走过去和大家一起观察墙上的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偏头，双眼晶亮地问云斛：“学完你那套完整的古武，大家都能做到你这样吗？”
云斛摇头：“不只。”
她脚下用力一跺，几人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然后他们就觉得整个人都有一瞬的失重。
水泥地面上以她脚为中心，迅速扩散出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向下塌陷出巨大的坑洞。
众人呆若木鸡。
“真正的古武种类繁多，力量强大，能实现人力所不能及之事。之所以不同于现世流传的武法，是因为需要用到‘气’，没有‘气’就无法使出招式的真正威力……我拿出来的那本功法应该马上会在军中实验，你们都得学习。”
几人郑重点头。
南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墙面和地面的维修费从你工资里扣。”
云斛：……
之后云斛开始主动教他们古武。
她有预料到蓝星人类在这方面有所欠缺，但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预想得还要糟糕太多。
宗门的外门弟子都能一拳一个赵佑。
云斛上交给华国的功法说是古武实在委屈了它。
——那是修真界正道修仙者人手一本的入门功法。
在云斛看来，梦中看见的施放火球、驾驭雷电、垒砌土墙、以及类似她体内乾坤界的储物空间……都是蓝星人类在灵气不够充裕的条件下，觉醒灵根的另类表现方式。
现在开始练习功法，或许能在三个月后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子昂他们完全不知道云斛的种种考虑，那次之后对古武的热情空前高涨。
他们沉浸古武中的时候，华国正在紧锣密鼓地为末世做准备。
一号参加完研究所的会议后召集所有中枢成员，共同商讨出了一份更加详细可行的方案。
目前已经开始实施。
近日，华国从国外进购了大批石油等能源性物资。
密封储存大量植物种子，特别是可食用的物种，应对植物变异和粮食危机。
各地方秘密修建仓库，储存物资。
发布征兵令，征兵1000万。同时，军事调动频繁，各地区尤其是边境地区武装力量在暗中加强。
所有适龄退伍军人收到军部信息，将打乱户籍，在地方建立自卫队。
云斛上交的功法在一百名士兵中试验后确认没有危险性，迅速开始推广。
首先是军营中。士兵们体质好，有拳脚基础，上手很快。
然后是民间。主流媒体找专人录制了教学视频，换掉了学校的广播体操；各公司、单位全体员工也被强制要求每天练习，纳入考勤内容；就连大爷大妈的广场舞也被换成了这套动作。
在此期间，研究所的组建同样马不停蹄地在进行，已经慢慢显现出雏形。
这里原本是一个位于城郊的大型军区。
现在外围的军事建筑仍然保留，驻扎军队负责研究所的防卫。再往里，是研究所的外围工作人员，越往里面越是涉及异界探索计划的核心。
里面有生物学、历史学、地质学、医学等各方面研究人员近百位，组成相对领域科研小组，随时待命。
所有工作人员都进行了严格的身份检查并签署保密协议 。
空间门定点处是由一个大会议室改造，靠外的墙体被整个拆除，换成透明的玻璃材质，外面的人可以随时观测里面的情况。
屋内还隔出了三个隔离室。男性一个，女性一个，异界生物一个。
自此，研究所正式投入使用。
而云斛他们的第一次异界探索之旅也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