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真傻，真的
云斛和云母被叫到了警局。
得知消息的云父也连忙赶来。
一家三口，一个不落地在警局里排排坐。
中间的云斛一脸茫然。
云母没等警员开口，立即询问：“这位同志，请问我们家小斛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她很听话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是她怀疑警察同志，她女儿乖巧听话，自从回到家，不过才出过一次门，哪能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负责这事的警员连忙安慰：“您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轻咳一声，偷瞄了一眼云父，与他冷肃的眼神对上，顿时把背挺得更直。
这位可是在阅兵仪式上出现过的人物，华国少将啊！
妈，您儿子出息了！
就是腿肚子有点抖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云小姐今天上午九点零三分时，私自进入了兴宁湖湿地公园的自然保护区。按规定会受到一定处罚，现在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请你们配合。这是我们拷贝的监控录像，三位都可以看看。”
他神情正直且严肃，把电脑转向三人，调出了一部分监控画面，向三人示意。
屏幕上的云斛穿着现在这身衣服，在保护区内停停走走，四处张望。一张绝丽的小脸在镜头里清晰无比。
“我想问问云小姐，你进入保护区是要干什么？”警员的眼神犀利起来。
云斛这时才明白，原来不仅保护区外围有电网防护，里面还安装了不少高清摄像头。
她真蠢，真的。
她单知道街道、商铺之类的地方有监控，哪知道林子里也能安装。
云斛刚来到这个世界，囫囵地接收了太多杂乱的信息，各个方面了解的都不全面，更不深入。
很多时候甚至连真假对错都无法区分。当然，这一点，她自己并不知道。
也因此有了这场意外。
云斛心中懊恼不已，面上却转瞬就做出了反应。
她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盈睫，眼尾的绯红愈发艳丽，两只细白的小手无措地揪住衣角，绞过来绞过去。
小眼神瞟瞟警员，又怂兮兮地缩回去，拿捏着角度，又去瞟云家父母。
“我……我的球滚进去了，不知道那里就是保护区……”
监控中云斛并没有对保护区的动植物做出任何可疑行为，她确实是在里面找着什么，出来的时候手里也确实多了两个“球”。监控不能面面俱到，她的说法似乎没问题。
但……
他又调出一段视频。
单薄的少女足下一点，整个人跃起，轻松翻过四米高的铁丝网，甚至还高出铁网一大截。
云斛身体略微僵硬了一秒，佯装不知。
“叔叔，这怎么了？”
警员：“叔叔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跳这么高的？”简直跟电视里的轻功一样。
云斛眨巴眨巴水漾的眸子：“呀，这不是大家都会的吗？”
警员：……
我怀疑你在凡我。
云母连忙解释：“您别见怪，我女儿小时候丢了，前段时间刚找回来，结果发现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云斛语气轻快地接话道：“我当时就想翻过去，没想到一跳就跳了这么高。我还以为大家都可以呢！”
纵然不可思议，但这事警员们确实管不着。
最后，因为云斛没做出什么有害行为，情节轻微，只处以了一定的罚款。
云斛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要是被关进警局，丢了面子事小，耽误时间事就大了。
回去的路上云母絮絮叨叨地跟云斛讲一些生活常识，法律法规。
云斛听得连连点头。
到家后，在警局时一直没说过话的云父突然对云斛说：“小斛，你跟我到书房来。”
云母嗔怪道：“急什么，让孩子先歇歇。你有话好好说，可不要动手。”
云父点头，回了声“放心”后当先走进书房。
云斛和云母对了个眼神，紧跟其后。
这还是云斛第一次进云峰的书房。
大大的实木桌子上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摆放地规规整整。连笔记本的边，都在与桌边平行的一条直线上。
跟这个人一样，严于律己，一丝不苟。
云斛以为云峰要说她闯进保护区的事。
然而云峰冷不丁开口：“小斛，你想起什么了，是不是？”云斛“唰”地抬头，就将他面上的忐忑尽收眼底。
云斛不动声色：“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问？”
云峰轻抿唇角，忖度着用词，怎么才能不伤害到闺女的小心灵：“你身上没有现钱，网络支付绑定的是我的卡，可我没有收到支付信息。你没有买过球，你在警局说谎了，对吗？”
云斛没有开口，她有些挫败。
又栽了。
时间太紧迫，即便她已经利用所用时间，通过不同渠道尽可能了解这个世界，但她目前所得知的仍然只是冰山一角。
一天之内已经在“科技”这东西上栽了两次。
她这副样子在云峰的眼里就成了难过，以为是自己语气中的质问吓到了孩子。
“小斛，爸爸不是在质问你，爸爸是怕你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翻墙那一下太过不可思议，即便是训练有素的运动员都做不到……不，应该说根本就没人能做到！
现在警方那边已经注意到你，甚至你恐怕已经在官方特殊人员名单上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有你自己的原因，爸爸只要求你不得用这能力做违法犯罪，对不起祖国，对不起良心的事，你能答应爸爸吗？”
云斛心中一动：“我是想起了所有事情，就在昨晚。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对这个国家有害的事。”
她目光直视着云峰，半真半假，又直接明了的将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事实告知。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云斛。
我没有父母，从小和师父住在山上。我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会轻功，会武术的那种，他还会看相，说我亲缘已绝，父母亲人早亡。
我这次下山本来是有事情要做，行到半路，遇到个穷凶极恶之辈，方才受伤失忆。”
云峰在心里模拟过云斛委屈的样子，失望的样子，否认的样子。
但他没料会听到这么一番离谱的话。
他哭笑不得：“小斛啊，咱们要相信科学。dna检测报告你也看过了，我们确实是父女关系。面相这种东西没有科学依据，不能相信。”
云斛：“可你也看到了，轻功是真的存在。”云斛意味深长地加了句：“这个世界上人类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
云峰哑口无言，云斛轻描淡写地一跃就有六七米高，这等奇异之事或许真的只有轻功才能解释。
但不是他女儿这事儿是不可能的。
他是假的，他女儿也不能是假的。
他现在还记得初见云斛时，那从心底泛出的柔软和亲近感。
云斛看着他闪烁的眼神，重重叹了口气。
“唉……”
她都说了实话怎么就不信呢！
云峰回过神来：“怎么了？”
云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假设我不是你的女儿，但我会古武，有轻功，手里或许还有功法秘籍，你会怎么做？是不是要把这事告诉华国上层，让我把秘籍交出去，还要限制我的自由，任由他们把我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