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字面意义上的找打
这个猜测只在云斛的脑子里转了一圈。
若真有时空裂缝,那按目前的情况看,至少三个世界都出现了裂缝,而且蓝星上至少有两处。
那还得了。
她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情况,但至少在修仙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修真界的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中。
脑中思绪万千,并不妨碍云斛持续前行。
就在她一边思考空间裂缝的事,一边迈出下一步时,异变突起。
前一秒眼前所见还是保护区内肆意生长的绿色植物,后一秒,所见植物仿佛瞬间拔高变形。
她所处的地方,成了片杳无人迹的茂密森林。
云斛站在半人高的草丛中,旁边有棵树,它的树干估计五个成年男子堪堪环抱。树干根部的位置长了好些碗口大的蘑菇。
目光向上,随便一片叶子都有两张a4纸那么大。
放眼望去,高达几十米的树比比皆是。她还看到就近的一棵树上挂满了人脑袋大的紫色果子。
这里的一切都与蓝星不同。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地方没有丁点灵气。
蓝星的灵气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这个世界是根本不存在灵气。
这是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还是误入了什么秘境?
云斛全身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这些植物普遍都不同寻常得大,恐怕林中猛兽也不会小。
她的鼻尖已经嗅到了潮湿腐烂的味道,夹杂着一些猛兽独有的臭味。
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兽吼。
那吼声逐渐靠近。
云斛小心避开蘑菇,躲到树后。
只见一头大得像辆轿车,高有三米的棕黑色兽类从远方窜过来。全身裹满风干的泥土,一对三角形状的耳朵挺立在毛间,沾染了些许鲜血。
它慌不择路跑到这里,发现没路后回转过身,面对追赶而至的足有六米长的巨大老虎,焦躁不安地蹬动后腿,一根粗壮的尾巴甩的噼啪作响。
那只白色的大老虎却半点不急,如同猫戏老鼠般围着猎物缓缓踱步,它甚至抬起前爪舔了舔,看起来十足的漫不经心。
然而云斛可以看到它那双蓝色的眼眸始终没有从形如野猪的猎物身上移开半寸。
突然,那虎一跃而上。
约摸六米的身形,比它的猎物还要巨大,动作却敏捷非常。
面对猎物穷途末路的疯狂顶撞,并不后退,一个闪避就错开了刺来的獠牙,趁机死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头野兽死命挣扎,发出尖锐的嘶鸣,然而它的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白虎的獠牙嵌入得更深而已。
胜败已定。
围观了战斗的云斛将自己的战力和白虎做了评估,得出结论,能战。
知道野兽嗅觉灵敏,战斗结束后,白虎注意力从猎物身上移开,很快就会注意到她,遂也不再刻意躲藏。
自她来到蓝星,就没有战斗的机会。
实力还剩几分也不清楚。
如今遇到这头老虎,她体内的好战因子蠢蠢欲动,已然将它当作一个提升战斗力的工具兽。
它若主动攻击,她正好回击。
它若没有敌意,也可以友好切磋切磋。
打架这回事,就像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多和不同的敌人打两场,说不定就能获得什么新启发。
云斛心里的算盘打得飞起。
那边野猪已经断了气。云斛从树后出来,打算先跟老虎建立一下感情。
不料一道白影也飞速向她冲来,在离她数米的距离来了个急刹车,惯性作用下,一张硕大的毛脸跟她对了个正着。
云斛原本早已在手上蓄好力,连身法也运转起来。
心中兴奋,它要是撞过来,她反击回去不过分吧!
没成想有这一幕,看着那对硕大的眼珠子,云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是紧张,更不是害怕。
尼玛,这只老虎突然对她咧嘴一笑:“嘿嘿!”
那不知是否从生下来起就没清洁过的口腔,臭气熏天。
她现在无法设结界,隔绝气味,正正被臭气灌了一鼻子。
很好,又多了个收拾它的理由。
那白虎完全没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白光一闪,就化成了个身高两米,围着兽皮裙的高大男人。
肤色黝黑,留着头过肩的白色头发,一张脸棱角分明,蓝色的眸子里带着惊讶和审视。
五官是挺俊朗的,但云斛想到他的口气,顿时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
外形条件再好,也不能改变他不洗澡不漱口的事实。
虎扑疑惑地挠了挠头,这只小雌性看着他肩膀干什么?
啊,确实有很多小雌性觉得他强壮,想让他做他们的雄性呢,这只雌性莫非也看上了他强壮的身体?呵,他是那么随便的虎吗!
他轻咳一声,这只小雌性也太不矜持了,她再喜欢也不能这么死盯着啊,多难为情。
“小雌性,你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独自在这?”虎扑皱眉,用威严的声音开口。
云斛眼神微闪,“那你呢,为什么也独自在这?”
虎扑大笑,似乎觉得云斛的问题很好笑:“我是四阶独居兽人,这是我的领地,我当然在这。倒是你,为什么闯入我的领地?”
云斛小嘴一抿,眼神懵懂无措:“你的领地……那就是说这附近都没有别的兽人咯?”
虎扑傲然挺胸:“当然,离这最近的兽人部落都在一个白日路程之外。”
云斛嘴角笑意越扩越大:“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虎扑不明所以,也没机会问。
因为这只他以为柔弱的小雌性,拳头一扬,就冲他脸砸了过来。
密不透风,跟雨点似的。
不,跟巨石似的。
拳头带出一圈无形的气浪,将草丛压得倒伏在地。
“嗷嗷嗷,呜,嗷嗷……呜呜呜……嗷……呜……”惨叫声在林中四散,惊起无数飞鸟。
良久,云斛心平气和收手。
身后虎扑躺在地上,浑身青紫,衣衫凌乱,眼角挂着泪水,一手捂住肿胀的脸颊,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云斛,声音委屈:“为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