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当一回原始人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吃饱喝足，龙叔父子和马叔一道，准备收战利品去。其他人当然感兴趣，要跟着去看。

    不过，要现场杀死野猪，这画面可能过于血腥，还有一定危险性。所以，还是建议叶子和美惠留下，不要去凑热闹了。好吧，那么她俩就是收集些柴火和松针吧。后面肯定用得着。

    大队人马，带上步枪，绳子，竹竿，刀子，盆子什么的出发了。马叔还顺便往兜里抓了把盐巴。

    一头至少200斤的灰鬃大野猪。大长脸几乎占了身体的一半长。獠牙龇在外面老长。血红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来人。

    靠到钢丝绳半径以外，蹲下观察。套索死死地套在了野猪脖子上。由于脖子皮糙肉厚，还有大量鬃毛，所以还没勒死。怪不得最近能采到的竹笋少了。而且丢失的竹笋下面都有坑。原来是被这货拱的。

    野猪嘴里发出了咕噜声。此时的野猪看到人类靠近，本能的退缩到巨石边上。如果再进一步靠近，不排除野猪会发起横冲直撞式的攻击。

    要是没有步枪，杀死野猪还是挺难的。因为野猪性情凶残，皮糙肉厚。没有致命武器的话，人很容易受伤。野猪以其冲击力和咬合力及獠牙的挑拨力而著称。过去，要么用棍棒将其击晕，要么待其饿晕无力反抗。

    但是这东西生命力极其顽强，不等你饿死它，估计自己就先饿死了。那种普通的鸟枪，对它也是没什么太大作用。野猪厚厚的皮毛，和坚硬的头骨，也是抗击打能力极强。贸然上去用石头、棍棒击打，还不一定能一击制敌。

    好在木桶有步枪。龙叔给木桶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那意思是，你行不行？别看木桶长得算是眉清目秀的，但是从祖上就在长崎定居。祖上还当过猎户。

    长崎这丘陵地形，恐怕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时期，也就是狩猎靠谱了吧。木桶又在自卫队服过役，退役后成为民兵暗中保护根服务器。血液里还是流着男儿热血的。

    木桶回敬了龙叔一个肯定的眼神，转向了另一侧。龙叔放心了。这小子懂。一声枪响，野猪应声倒地。子弹是从侧面头骨射入的，这个角度野猪头骨相对薄些，子弹也更容易贯穿而出，而不是留在体内。

    龙马组合立即拿着刀和盆上前。龙叔一刀捅在野猪颈动脉上，马叔开始接猪血。和平时期，猪血尚且是好东西，这非常时期，猪血岂可浪费？

    接完了猪血，这野猪才算不动换了。马叔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盐，撒入猪血里，拿树枝搅拌了几下。

    回收了钢丝绳，捆上野猪蹄子，用竹竿一串，打道回府。

    营地像过年一样热闹。大岛看到大家抬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回来，熬盐更加卖力了。这么大个家伙要用不少盐吧。

    叶子很是好奇。她都没见过野猪长什么样。叶子伸手摸着野猪厚厚的鬃毛，很是新奇。

    我们从小就知道，猪，浑身都是宝。那么野猪呢？那更是宝。大家开始商量怎么物尽其用。如何物尽其用，龙叔和马叔是最有发言权的。

    其他人围观。龙马组合把野猪后腿在上，吊在两棵树间。马叔在地上堆个小土包，掏三颗烟，点上。插在小土包上，龙马组合向野猪拱手作揖。其他人看了，也都有样学样。这也是对付出生命野猪的一种敬意吧。

    三颗烟燃尽。龙叔抽出“丛林之王”匕首。首先在四只猪蹄的蹄腕处划开一圈。然后从上置下，左后蹄至左前蹄，右后蹄至右前蹄，两刀割破猪肚皮。从后蹄开始向下剥。两刀之间的肚皮向上剥。

    几分钟功夫，一张带背毛的大猪皮和一张小肚皮就剥好了。皮毛的利用，我们后面再说。

    龙叔顺着肚子两边下刀，合力和马叔把野猪的胸腔、腹腔整个取下。这些东西，老外一般都是扔了或者埋了。可是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平时的和平时期，中国人也是不会浪费这些东西的。虽然它的名字不好听，叫做“下水”。

    但是，会做的人绝对能弄出美味。此时吊在树上的野猪基本都是骨头和肉啦。先卸下前腿。再剔下两条里脊。

    换工兵铲，砍下猪头。这猪头是完整带皮毛的。因为没必要仔细剥野猪脸皮下来，脸皮没什么用。但是这野猪脸皮也好吃，后面马上介绍怎么弄。

    工兵铲砍下猪排骨。目前所有的力都是向下砍，非常容易。砍下排骨后，这空中挂着的就还剩猪腔骨和俩后腿了。可以松绑了。

    放下野猪，在木板上砍下两条后腿，再把腔骨剁成段。好啦，猪肉部分处理完了。现在，还有三个部分需要处理。

    一个野猪头，一张背皮，和“下水”。猪皮不急。先让大岛在边上生一堆火。龙叔直接把野猪头扔进了火里。大家自觉的跑到了上风头。这毛发烧焦的味道，不好闻啊。

    然后，龙叔又嘱咐大岛烧一锅海水。然后和马叔动手开始清理“下水”。

    在木板上划开胸腔腹腔的筋膜。什么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统统流了出来。而且还冒着热气。光看这些，确实十分影响人的食欲。因为大肠里的猪粪都流出来了。

    叶子和美惠用手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抄手站到叶子旁边，安慰她，吃的时候别想这画面就行。气得叶子直瞪他，这么说，吃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这画面啊。

    龙马组合配合熟练。龙叔用“丛林之王”分别切下猪心、猪腰子、猪肺、猪肝、猪肚。呵呵，猪肚里面还倒出不少食物残渣。甚至还能分辨出竹笋。

    叶子和美惠又是感到一阵子反胃。美惠甚至感觉比自己一氧化碳中毒时，还难受。抄手在旁边劝她俩，要不别看了。等着吃就行了。但是，你猜怎么着？赶都赶不走。这就像看恐怖片，即使吓得想闭眼，但是还就想看。典型的“越臭越闻”。

    抄手没辙，那就陪着看呗。俩女生紧张地相互挽着胳膊。

    猪心似乎还在动。这个也正常。哺乳动物的心脏都是自主跳动的。心肌应该异常发达。想想也是哦，一个生命周期，心脏要跳动多少次啊。

    马叔此时抽空去给火中的猪头，翻了个面。这烧过的一面，几乎都认不出是猪头了，黑黢黢的，像个石头。

    但是别忘了，在中京郊区野营的时候，龙叔就往火里扔过土豆。同样也是烧成黑石头一样的。但是剥开后，里面晶莹剔透，香味四溢，把刘丽吃美了。

    龙叔又割下一块内脏，是个长条。抬头望着叶子问道：“叶子姑娘，你还有香皂吗？”

    叶子当然不知道龙叔为什么这么问。点点头道：“有，不多了，没有带来几块。”

    “正好，你去拿来两块。”

    “爸，这香皂是人家拿来洗脸的。不是洗猪大肠的。”抄手提醒着老爸，

    “我知道。去吧。拿两块香皂来，我还你四块。”龙叔又转向抄手道：“小超，去把这个洗干净。”说着把刚切下的内脏递给了抄手。

    呵呵，抄手接过来的是猪的胰脏。龙叔就是要利用这个多做几块香皂。

    现在这种情况，内脏是要优先吃的。野猪肉变质比内脏慢。而且肉可以做成腊肉，并且熏制一下。

    最难收拾的是猪肠子和猪肺。这两样要仔细的清洗。尤其是猪肠子，里面除了要清理的粪便，还有消化液和粘液。这要是在平时，可以用粗盐或面粉，反复揉搓。但是现在，粗盐和面粉可不舍得用。

    还好，含盐分的海水有的是。既然派抄手去洗猪胰脏，干脆，肠子也交由他洗算了。反正过去抄手没少陪着阿强吃大肠。正好经历一下，收拾大肠的辛苦。

    抄手得令，拿了个木桶装上猪肠子和猪胰脏，奔海边了。说明一下，抄手拿的是真正的木桶，不是民兵木桶。

    叶子扔下这边的热闹，跟着抄手走了。美惠没有胳膊抱着了，不自觉的站到了大岛边上。

    肉和“下水”都整理好了。分别放入不同的容器。火里的猪头也烧成两面黑了。马叔从火炭里钩出猪头，放在木板上。开始往猪头上浇开水。马叔一边浇，龙叔一边用刀刮。就这样边浇边刮，一个干净，没毛的猪头逐渐展现在眼前。

    后面还有两个难活儿要干。一个费力。一个虽然不费力，但是非常消耗耐心。先说费力的吧。要把猪头劈成两半。呵呵，这可是野猪头啊。头骨比家猪的，硬不知道多少倍。

    这龙马组合可是遇到难啃的骨头了。在宋爽、大岛和木桶的轮番帮助下，才用工兵铲加大木棍，把这野猪头劈开。

    野猪确实不算聪明，脑容量没多大。阿强不在，脑子没人吃，但也不能埋了。这猪脑子，还有大用。

    再说说，不费劲，但是超级考验耐心的事。就是处理那块带背毛的猪皮。想让它成为铺在地上，防湿防潮的地垫。首先要耐心的祛除脂肪和油脂。用竹刀刮削。仔细的把没毛那侧的脂肪，血渍之类的刮干净。然后水洗。

    整个皮子入水后，会变得特别柔软、顺滑。把带毛那一侧也清洗干净。把皮毛从水里捞出来。围着皮毛料子的周边每隔几厘米打个洞。用绳子穿过这些洞，把皮子紧绷在四方木架子上。

    这点十分重要。不绷平整的话，皮子会收缩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面积。阴凉处风干到半干的程度。猪脑子就派上用场了。

    这个阶段，要用猪脑子均匀的涂抹在没毛的那一侧。尽量涂抹均匀。并且要用木棒砸，用竹刀擀。总之，需要花费极大的耐心，忍受腥臊的臭味。一点点把油脂“喂”进皮子里去。

    这个时候，皮子是在半干状态，还是比较硬的。要花费极大的耐心去一点一点的处理。等猪脑的油脂全部被皮子吸收后，就要解开绳子。让皮子再次入水软化。再顺便把多余的猪脑油脂洗掉或者刮掉。皮子出水后，再次绑在方木架上绷平。然后放在火堆边，烟熏。

    呵呵，熟悉吧？但这不是熏鱼哦。是用烟的温度，渐渐干化皮子。因为火的温度太高了，会快速让皮子干燥，皮子会变得坚硬，脱毛和裂开。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烟熏又要拿出十足的耐心，仔细观察皮子的干燥程度和均匀程度。别小看这烟。是不是以为这东西哪有温度啊？不就是烟吗？

    呵呵，以前科学技术不太发达的时候，人们对空气的认知不多。但是还总琢磨着飞这个事情。要说比飞机发明还早100年的，让人类第一次自由飞行的，还属热气球。

    18世纪，法国造纸商蒙哥尔菲兄弟，受到烟往上飘的“重大发现”影响。就想到收集往上飘的烟，升空飞行。咱是造纸商啊，有能力，有实力造一个收集黑烟的装置。

    于是，人类第一个麻布加纸糊的热气球诞生了。顺便说一下，这兄弟俩还是发明家，也确实发明过一些东西。但是，这个热气球，是哥俩对人类做出的最重要的发明。

    1782年，蒙哥尔菲兄弟二人用麻布和纸制成了一个直径达10米的热气球，以燃烧湿稻草和碎羊毛产生的烟充满气球，经过反复试验和改进，终于在1783年6月4日在法国昂纳内首次升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算人类第一次热气球升空。

    同年9月19日，蒙哥尔菲兄弟应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和法兰西学院的邀请，前往巴黎凡尔赛宫作表演，他们在气球下面系吊一个笼子，放入羊、鸡、鸭各一只，气球在空中飘行8分钟，这被公认为世界上第一个热气球。这样认定，恐怕是基于这是第一次正式、公开的表演吧。

    同年11月21日，两名法国人罗齐埃和达尔朗德乘坐造纸商兄弟制作的更大的热气球，在巴黎上空飘行了25分钟，平安降落在距起飞地约89公里的地方，这是人类第一次升空航行。足足比飞机早了100年。

    要说这人类第一次使用热气球升空，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就在一只羊、一直鹅和一只鸡替我们去冒了一次险后。整个巴黎都在热切期盼，人类能够第一次升空飞行。

    但是，人类再傻，也知道自己没有翅膀啊。飞行这事，还确实危险。鸡鸭死了是小事，一条人命谁能负责？最后，有了主意。

    用个死刑犯不就得了？反正也是死。为人类航空事业献身了，还死得其所。万一活下来了就赦免死罪。这岂不是完美？听上去有道理吧？

    有人站出来反对了，就是最后升空的那俩。他们反对的理由是，这是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升空飞行。哪能让个死刑犯获此殊荣？我们去？死了也认了。妥妥的勇士。像200多年前的他们致敬。

    从烟，扯了这么多。说点现实的。烟熏皮子，还不能熏得太干燥了。要在半干的时候，把皮子从方木架上拿下来，开始又锤、又揉、又捏。及时让皮子软化。

    这样一套程序下来，虽然没有现代工业用石灰水，明矾什么的弄得好、弄得快。但是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已经是不错了。

    之后的几天要一边随着皮子的风干，一边不停的揉搓、捶打。呵呵，现在的长崎岛和平广场，像不像原始社会？而且抄手还看上了野猪的那对獠牙，想弄成装饰，和叶子来个“情侣款”。这是学美术人的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