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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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修将竹篮托在手中，看着倒在地上，头颅被踩到地底，双臂仍然直直伸着的那个残疾男人，叹了口气。
随后，场景再次迅速变幻。
街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环境绝佳的宗门。
可以看到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男孩逐渐成长起来。
在他们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时候，场景才放慢。
还是那名白衣男修。
只不过，相比起之前，男修看起来苍老了一些。
书房里，男修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孩，开口道：“你们两个都有着很惊人的修炼天赋，为师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们的了……过段时间，我就会把你们送去云天府，在那里，你们能修炼更强的功法，展现你们的修炼天赋。”
“师父，我们不走！我们就要留在你身边！”左边的男孩眼眶含泪，说道。
右边的男孩虽然没有说话，但从表情也能看出，并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师父，你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我们一定会听话的。”左边的男孩继续说道。
男修微微一笑，看向右边的男孩，说道：“你是兄长，你应该明白为师这样安排的苦心……为师也舍不得你们，但为了你们的前途，为师不能这么自私，把你们强留在身边。”
“我曾说过，你们此生最该报答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的父亲……他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父亲，而你们报答他的方式，就是继续发挥出你们的修炼天赋，变得更强。”
“至于为师……未来你们随时可以回来见我，为师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这句话过后，两个男孩都在抹眼泪。
而后，场景再次迅速变幻。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个男孩已经成长为两名身姿挺拔的青年。
他们背着剑，一身青衣，回到了原来的宗门。
“师父！我们回来了！”
两个青年从天而降，回到这个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但是，当他们看到宗门内的场景时，脸色却变了。
宗门内遍布发黑的血迹。
地上倒着一具具尸体。
“不，不……”
两名青年修士冲进了他们师父常在的大堂内，就看到一具被悬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就是他们的师父！
此时，当年那名面向儒雅的男修，已经变成了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者。
他被悬吊在大堂中间，心脏部位还插着一把匕首。
而大堂的地面上，还留着一行血字。
“当年你杀我父亲，今日……我灭你全宗！”
看到这行血字，两名青年睁大眼睛，如遭雷击。
随后，其中一名青年抱着死去的老者的尸体，嚎啕大哭。
而在他身旁的那名青年，神色却越来越冷，而后便握着长剑，转身离开。
“哥，你要去哪？”青年问道。
“我要给师父报仇！”
兄长这么答道，而后便要离开。
弟弟快步追上前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安葬好师父和我们同门……这件事让我去做。”兄长转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
而后，场景再次变幻。
在这快速掠过的画面当中，方羽看到了弟弟独自一边流泪，一边安葬师父与同门尸体的场面，也看到了兄长找到当年仇家，将他们一同斩灭的场面。
场景迅速变幻当中，时间也在迅速流逝。
很快，场景再次慢了下来。
这次，是在一个密室内。
密室内，是三名身穿华贵长袍的老者。
“这对兄弟拥有最为罕见的天灵体，尤其是弟弟，那是历史上都为出现过的六道天灵体……按他们目前的修炼进展，很快……我们云天府就留不住他们了。”一名老者沉声道。
“是啊，他们未来不可限量，而我们云天府……也没法从中得到太多好处，不如……在无法控制他们之前，将他们的体质夺走，就算难以完全融合，至少也能让我们得到巨大的提升啊……再不济，也能把他们培养成专为我们云天府所用的傀儡，这样就不怕留不住他们了。”另外一名老者开口道。
“嗯……那就动手吧，把他们的体质剥夺……但这件事情需在隐秘中进行，这对兄弟在我们云天府内毕竟人缘极佳，必定会有人询问他们的去向……”坐在中间的老者说道。
光线变暗。
随后，场景再次变幻。
这次，是在黑夜当中。
这对兄弟在急速飞驰，逃离后方的追击。
追击他们的……正是平日里受到他们无限敬重的云天府的诸位长老！
虽然兄弟二人都拥有很强大的修炼天赋，但毕竟资历尚浅，根本不可能逃脱这几位长老的联手追击！
“我们要分头逃，否则不可能逃脱。”兄长对弟弟说道。
“哥，我不能……”弟弟感受到了什么，双眼通红。
“不，你还记得师父说过的话么？我们要成为父亲的骄傲，同时，也要成为师父的骄傲……我们绝不能被留在这里……放心，我们都能跑掉，之后再会合。”
说完这句话后，兄长双掌按在自己的弟弟的背上。
“嗡！”
光芒闪烁。
弟弟瞬间离开了原地。
而兄长则是留在原地，等待着后方几位长老的到来，脸上只有坚定。
方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场景，内心除了震动以外，也有疑惑。
这到底是谁的记忆？
会是天帝的记忆么？！
可记忆中明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的视角……
“这是我与完整的兄长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时，一道男声从方羽的左侧传来。
方羽立即转身，却没有看到任何一道人影。
“再一次见到兄长，已是多年之后。”那道声音继续传来，“那些人无法夺取兄长的体质，就把他制作成人桩。”
话音未落，方羽就看到一具如同木偶般的身影，在他的前方显现。
面容被各种针线缝合，四肢胡乱拼接，双目圆睁，就像被溶入到一尊木桩之中。
这就像是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