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痛苦
冥离直接背过身去，不敢也不愿看这个场面。
“给我转过身来！”
但这时，鬼王却还是通过鬼蟒发出了声音。
冥离身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么死的！记住我的痛苦，记住我的仇恨，记住神族的手段！不要再犯跟我一样的错误！记住这一切！”鬼王厉声道。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微弱了。
显然，对鬼王神魂的磨灭，很快就会连带着将他那点所剩无几的意识给带走。
但即便在这种时候，鬼王也还在给自己这个后代上最后的一课。
虽然残忍，但很有用。
“咔咔咔……”
方羽眼瞳之中的大道之印仍在转动。
那道被改造过的神魂强度极高，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迅速崩溃，仍然死死支撑，只是防线的厚度逐渐被磨掉。
这个过程对鬼王而言无疑是折磨。
但对方羽和冥离而言，同样也是折磨。
鬼王本尊脸上的扭曲，痛苦，狰狞……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心上。
到这种时候，方羽突然想起了古擎天。
曾经的古擎天，被迫杀死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四人。
他动手时的心情，会是如何？
“咔咔咔……”
鬼王的神魂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哈哈哈……我终于变回了我，我是鬼族之王！”
鬼王的意识，最终开怀大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轰！”
下一秒，鬼王的神魂彻底被碾碎！
大道之力与如意青莲之力双重笼罩之下，这道强度极高的神魂无所遁形，被完全磨灭！
但是，方羽刻意保留了鬼王的身躯，没有将其损坏。
只是，失去了神魂与自我意识的身躯，就是一具空壳，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具尸体。
“嘶嘶嘶……”
鬼蟒恢复了意识，看着侧方的那具悬浮于半空。
此时的鬼王，双眼已经失去了神气与光芒。
那双始终泛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瞳，在其死去之后，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漆黑色彩。
鬼王立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一阵轻风吹过。
冥离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咬紧牙关，眼中充满了仇恨。
神族！神族！
该死的神族！
他一定要报仇！
不仅是为了鬼王，也是为整个鬼族报仇！
方羽转头看向冥离，说道：“鬼王的遗体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冥离答道。
方羽环顾四周。
中心天岛早已崩塌，周边都是崩碎的空间裂痕。
这样的场面，悲凉而又清冷。
可是，这种情绪也不能持续太久。
方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先去把那六个大尊带走，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方羽对冥离说了这句话后，便迅速离开，将远处冰封住的六位大尊直接转移到小世界内。
至此，一切都结束了。
万照棱镜投射到圣元仙域各个区域的光幕消散。
亿万修士都是一脸的震撼与呆滞。
到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
之前通过光幕所看到的一切，就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
但是，光幕之中的大战，最终的胜利者却很清楚。
就是那位名为方羽的修士！
道神族……全面崩溃！
甚至可以说，被灭族了！
而他们都知道，他们所看到的场面是真是假，很快就会有答案。
……
方羽并未回到金玉仙府内。
把六位大尊转移到小世界后，他立即开始了审问。
六位大尊都被极寒之意所冰封。
方羽稍微解除了部分极寒之意，让他们能够清醒过来。
看到面前的方羽，这六位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尊……脸上只有恐惧！
他们观察着四周，不知道身处何处，只是感受到恐怖的压制力，让他们体内的仙力完全无法运转。
无法仙力，动用不了法则，连求救的信号都无法发出。
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处于绝境之中！
“方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华奥率先回过神来，问道。
“我要做什么跟你们没关系。”方羽淡淡地说道，“你们只需要配合我，回答我提出的所有问题。”
“你以为我们会屈服于你！？我们是神族！道神族被灭这个消息很快会传到上面！到时候，你必死无疑！”正阳怒吼道。
“噌！”
方羽心念一动，六位大尊立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直接用大道之力去轰击他们的神魂，造成最大程度的痛苦。
“呼……”
同时又释放离火，从他们身躯表层开始慢慢焚烧。
身躯内外交加的痛苦，让他们难以承受！
方羽面无表情。
“啊啊啊……你要知道什么！？我可以说，我可以说！”修光首先承受不住，哀嚎出声。
但方羽却无动于衷。
“我也说！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皓月惨叫道。
“啊啊啊啊……住手！我愿意配合你……快住手啊啊啊！！！”正阳也崩溃了，连声喊道。
直到六位大尊完全崩溃求饶，方羽才将折磨的强度降低下来。
“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东狱是如何跟你们联系的？”方羽眯起眼睛，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