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要看谁都可怜
“这也怪我，心太软了，看她可怜，收留了她，才造成大祸的。”
华姨还在自责，发现叶香香偷听，就应该警觉起来，她一个哑巴没事偷听别人谈话干嘛。
“大约一周前，叶香香穿得脏兮兮的在养老院门口徘徊，问她什么也不说，挺可怜的，就安排她住下了，在养老院打杂。”
“平常她也没啥异样的，问她啥都不说，我们以为她是哑巴，暂时叫她哑巴了。”
“杜总，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个叶香香。”
华姨满脸愧疚，开始抹眼泪。
“华姨，跟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了。”
杜思远还想安慰几句，邵小白的电话来了。
“杜总，养老院翻遍了，没有找到叶香香，肯定是心虚跑了。”
“你先回来，把华姨送回去。”
已经快到午夜了，华姨年龄大了，精神明显不济。
这一折腾，养老院肯定也乱了套了，华姨也没有坚持留下来陪齐月瑶。
杜思远从卫生间出来，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瘦小身影一闪而过。
他疾步走到门口，没有人。
他追出几步，四下张望，还是没有人。
护士站就在前面不远，杜思远迟疑了一下，没有过去。
齐月瑶一个人在病房，他不放心，叶香香如果有帮手，就遭了。
杜思远跑回病房，齐月瑶还在昏迷中，他检查了一遍，手臂各处没有新的针眼，他才放心。
杜思远把椅子搬过来，在床头坐下，他握住齐月瑶的手，轻轻抚摸。
叶香香躲在护士休息室，呼吸急促，手里握着针管。
她满眼都是愤恨，是齐月瑶害得她妈妈疯癫痴呆，害得她被男朋友抛弃，害得她无家可归。
叶香香要齐月瑶死，要不是杜思远，刚才差一点儿就得逞了，她不甘心。
“杜总，华院长已经安全送到，还有一事，养老院丢失大量现金，叶香香几乎把所有人的现金洗劫一空。”
邵小白垂手而立。
杜思远脸色阴沉。
“小白，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些过来，还有安排几个人来医院守着。”
杜思远安排完，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走过去，坐下，继续握着齐月瑶的手，留给邵小白的是一个寂寞的后背。
这一夜杜思远没有合眼，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一秒钟。
杜思远回忆起他们相识的种种，脸上终于有温暖的笑意。
齐月瑶带给他的是美好甜蜜的记忆，他们一起走过的是温馨的日常生活。
她紧闭双眼躺在那里，生死不明。
医生说，她很快就能醒来，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怎么还不醒来？
杜思远一秒钟也不想等，他想她睁开明亮的大眼睛，软乎乎地叫他杜大人。
他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齐月瑶对他的重要性，他的心很疼，就像他妈妈弥留之际，他握着妈妈的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早晨邵小白来病房时，杜思远想站起来，腿不听使唤的发软发麻。
他试了几次才站起来，邵小白看着眼里泛了光。
“杜总，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吃点东西。”
邵小白带来了早餐，还有洗漱用品，办公用品，该带来的都带来了。
“我没有胃口，门口的保镖安排好轮岗，必须保证24小时有人守着。”
邵小白点头，杜思远进卫生间洗漱。
“干什么？还拦着不让进了？”
石英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小姐，请您小声些，没有邵助理的同意，真的不能进。”
两个身体强壮高大的保镖伸出手臂挡在了门口。
邵小白走到门口，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伸出的手臂放下来了。
“石小姐，请进。”
石英子瞪了邵小白一眼，进了病房。
“邵小白，是你的谱大？还是杜思远的排场大？大美妞是出了车祸，又不是要被人谋杀，弄这么多保镖干啥？”
邵小白没有回答，一声不响地领石英子走进病房内。
齐月瑶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
“大美妞，齐月瑶，你醒醒。”
石英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早上接到华姨的电话，说齐月瑶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让她帮忙看看。
华姨早起头开始眩晕，到养老院附近的诊所输液去了，暂时过不来。
石英子还以为没多大事，华姨的语气挺平常的，她没多问，主要是齐月瑶开车一直开得挺好挺稳的。
“石英子，安静些，别动她。”
杜思远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石英子正摇晃齐月瑶的右胳膊。
医生带着护士来查房，小护士给齐月瑶量体温，换了输液瓶。
杜思远紧紧盯着护士看，看得小护士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
“护士，昨天晚上是你值夜班吗？”
小护士身材瘦小单薄，跟昨晚那个身影有几分相似。
“是我值班，一会儿我就下班了。”
“那昨晚一点左右，你来过病房吗？”
杜思远的眼神太凌厉，气场太大，小护士快吓哭了。
“那会儿我睡着了，没听到您叫我，对不起，是我失职。”
小护士连连道歉，昨天晚上她太困了，就睡着了，一下子睡到五点多。
她还以为昨晚有什么情况，杜思远来护士站找她没找到呢。
夜里有家属陪护的，一般没什么事情，都不会去叫护士来。
这个病房的患者特殊，护士长嘱咐过了，昨晚十一点她特意进去检查了一遍，确认过的。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杜思远也没有真想追究小护士的责任。
他把头移到一边，又是一脸的清冷。
医生检查完，嘱咐了几句。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尽管医生说得很明白，石英子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今天应该能醒过来，尽量保持安静，家属注意患者的情况，随时叫我就行。”
小护士跟着医生身后走出病房，房门关上。
石英子小声说：“杜思远，啥情况？难道是有人想害大美妞？”
杜思远把昨晚的情况给她和邵小白说了一遍。
“杜总，您说昨晚叶香香一直在医院，是我忽视了。”
“您让我安排保镖守着，我才明白过来，是我失职。”
邵小白有点懊悔，如果早点派人把医院守住就好了。
“小白，跟你没关系，是我太急了，有点乱，决策失误。”
杜思远拍拍邵小白，这么亲昵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邵小白内心软了一下，他的杜大总裁变了，什么时候会主动跟下属有身体上的解除，会口气和气地说是自己的失误。
“哥，今天您没去公司吗？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若非急事，陆铭是不会这么早打电话来的。
陆铭在h国，有时差。
杜思远看了石英子一眼，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内另一头的卫生间。
“你说，我在医院，你大嫂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