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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先登夺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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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墨军饷?形同叛国!”候宇将头抬了起来吼道:“郭大人事情尚未定论,你怎么就急于置我等于死地?”

    “砰砰砰”

    额骨和木板剧烈碰撞的声响在军营内回荡,侯宇仿佛不要命了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血迹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嘴唇处,让他干燥的嘴唇稍微湿润了些。

    他辩解道:“军士名额顶替骗饷不假,我等对大明的一片忠心也不假啊,陛下!”

    候宁虽然久在高位武功疏忽,但好歹也有一身化劲修为。

    只见他双手一撕,军服便应声碎裂。

    “啊”

    文官中有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失声。

    “这一处刀伤,是臣阻击鞑靼时被骑兵所砍”候宇指着纵贯胸前的一道红色刀疤说道。

    “这一处箭身伤,是宁王叛乱时被叛贼所射。”

    他声音沙哑地诉说着身上一处处伤口的来历,木台上的气氛也变得越发诡异。

    朱厚熜扫视了众人一眼,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侯宇所期望的同情甚至怜悯。

    侯宇在这位年轻帝王的眼中,只看到了冷漠。

    铺天盖地,大雪一般的冷漠。

    其他几位指挥使有样学样,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刀伤箭伤。

    “陛下,我等有罪,但罪不至死啊!”第二指挥使赵广放大了声音吼道。

    在跪下前,他的眼神快速地扫过了文官中的几人。

    张丰山心里一激灵,但脸上却是一副愤慨的表情。

    大明军营贪饷如此之巨,非军官一人之功。

    朱厚熜很清楚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中,少了谁都完不成这件事了。

    他也知道要对这些人下手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甚至会引发连锁的反应危及国本。

    但那又如何?

    朱厚熜走上前去龙袍一挥,迎着烈烈西风淡声道:“居功自傲,骄兵悍将不可长也!”

    此言一出,地下跪着的几人面色煞白。

    “太祖皇帝建国之初曾颁布丹书铁券,奈何世人只图眼前不思长远为财色所伤,上不尊皇权,下不念黎民,终究闯下弥天大祸。”

    “丹书铁券也有难救之人”

    他走上前去冷眼看着几人,“尔等岂不闻罪无可赦?”

    “陛下!”

    “望陛下念微臣护国有功,就给条活路吧!”

    “求陛下开恩!”

    杨一清面无表情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几位身着红袍的官员偷偷互看一看,脸上难免有兔死狐悲之色。

    今日死的是他们,明日死的会不会就是我?

    更何况跪着的几人手上可抓着能勒死他们的绳子!

    想到此处工部侍郎不由心里一凉。

    但想让他在此时站出来为这些注定要死的人求情,也是万万不能。

    思索片刻,他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不妨备一杯浊酒,送一送老友。

    他身形站定疾恶如仇般看向跪着的几位指挥使。

    朱厚熜神思外放,这台上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

    他心中记下了几人的名字,顺手就一并处理了。

    再看一下跪着的几人,心中不免淡淡有一股悲哀。

    英雄落幕,执刀者终将成魔。

    他再一转身看向整肃的军容,“朕放尔等一条生路,何人为百姓留一条生路?”

    朱厚熜自语道:“人能够俗依靠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将士们,可愿为帅为将!”他朗声道。

    下方纵横交错的军士,先是沉默,沉默过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地爆发——“愿意!”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

    朱厚熜含笑看向下方众人,“今日朕就给尔等这个机会,不论军衔,不论过往,夺旗者可为将帅!”

    说完他疾步走向木台东侧,看了一下矗立着的明黄龙旗,只是手轻轻一抬就将其拔了出来。

    他手臂向后一挥,再轻轻向前一掷,旗儿便不偏不倚地正落在中军大帐上空。

    杨廷和瞳孔微缩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修为出错了。

    堂堂一位宗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练武之人的气息?

    陡然间他的眼睛一亮,除非,除非陛下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看向一旁几位那个大学士不可思议的眼神,杨廷和便已经知道他们也没有看出陛下的深浅。

    此刻他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进入骨髓。

    武功如此之高,隐藏却如此之深。

    帝王。

    帝王之心莫测。

    很快他又为自己明智的选择而欣慰,不至于老眼昏花无端送命。

    王阳明欣慰地点了点头,轻抚欣长的胡须。

    台下的军士心情激动万分,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三大营的精锐自然不会出现纷繁杂乱的情况。

    军令如山。

    “登上大帐且不损一毫摘下龙旗者,可为将帅!”

    看看有些蠢蠢欲动但依旧身姿挺拔的军士,朱厚熜笑道:“君无戏言,汝等尽可一试。”

    麦福适时派人抬上一把椅子,朱厚熜便顺势坐下。

    他一副观战到底的状态,让底下的一众将士下了决心。

    起初大家还互相谦让,有序地排队上前。

    中军大帐高约一丈,想要借力攀登至少也得有一些武功底子。

    大旗直直插在大帐中央,看起来仿佛焊死一般。

    众人原以为只需轻轻一拔,便可夺得头筹。

    可一个又一个垂头丧气的军士却让他们明白,这旗不好夺。

    拔旗容易,不毁大帐难!

    一番试探之后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将这旗一拔连带着帐顶也会被掀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困难非但没有将他们吓退,反而越发激起他们的斗志。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这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渴望!

    而在拔旗之余,他们也愈加佩服皇帝的能力。

    如此举重若轻地轻轻一掷,就让他们近乎束手无策!

    “杨爱卿,你以为再过多少时辰能有人将旗夺下?”朱厚熜侧身问道。

    “臣不通武艺,一家之言难免徒惹耻笑。”杨廷和笑着答道。

    文官们看着热闹,甚至有几个人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明文官绝非文弱书生,能走得下千里赶考路的至少也远胜常人。

    一些世家豪门更是有秘传武功,代代传习之下虽不说有绝顶高手但自保无虞。

    前方的人看着热闹,几位指挥使跪得冷清。

    鬼使神差赵顾看向了后方,他透过那高高低低的身影,看到了下方热情澎湃的军士。

    自己仿佛也是这样。

    他再一抬头看到了白花花的身子上刺眼的伤疤,眼中除了悲凉还有懊悔。

    候宇一脸不愤,即使他贵为指挥使也只能跪下。

    在大一统集权王朝的鼎盛时期,没有谁能公然反对皇帝。

    藐视君威,死罪!

    朱厚熜欣然看向下方,刀钝了还是要磨一磨。

    他之所以不以兵权威胁政权,就是等一个彻底改变军队的机会。

    若靠军队上位让他们携从龙之功,虽然后期兵队也能改造但难免多费一些手脚。

    关键是兵权和政权的关系就不好把控。

    权力的本质是掌握造成差异化的资源,政治的本质是做好资源的分配构成稳定的权力形态。

    兵权就是维系和破坏资源分配的强力工具!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不是谁都能做到杯酒释兵权。

    朱厚熜心中思考,眼神在逐渐观察着军士,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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