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献祭

    屋外的东西仍然在不停的撞击，现在明显可以感觉到——确确实实就只剩这一个了。

    “呼！吸！呼！吸！哈！加油赵汉！加油！赵汉！你可以的，你是不一样的，对，你是不一样的！”

    赵汉的自我打气可能起到了作用，慢慢的，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怦怦心跳之声。

    现在的赵汉，虽然还是紧张，只是，他总算不至于手脚抖动到无法行动，人在过度激动之下，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抖动，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人身体的自然反应，当然，总会有人是不同的，只可惜，这不包含赵汉。

    赵汉开始靠近门口，宿舍的门属于内推式的，所以，赵汉首先就把拖把木把儿拿在手里，左手顶着木把儿，将毛刺一边朝外，圆滑的一边顶在肚子上，这样很不舒服，可是他没有办法。

    右手一点，一点的，靠近门，然后，轻轻逆时针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反锁解除。

    “呼！重复一遍，打开门，然后顶住丧尸，最后，右手，右手，我嘈，右手！”

    赵汉感觉到了不对劲，右手并不能保证随时反应过来拿着扫把棍刺出，而且，铝制的扫把棍，根本无法保证制服丧尸。

    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天顶上，然后顺时针摸转了一圈，这可真是上愁了，和平时代，一点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之前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左右开弓。

    转了一圈，自己宿舍内，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吗？

    走到外面阳台上，赵汉看着外面吃人的景象，心中越发的犯愁，这到底该怎么办？

    赵汉一切最多也就是街头打架，毕竟都是年轻人，少年热血，还叛逆，总是想着自己义薄云天，豪气冲天什么的，现在真到了这种危机关头，突然发现——一切都没什么用，这可真是愁坏了个人啊！

    赵汉左瞄一下，右看一下，寝室里面的东西，它就那么多——被子，书桌，凳子，门窗，插板，热水器，还有衣服撑子。

    （衣服撑子？对啊！衣服撑子！我可以把衣服撑子都拆开然后按照螺旋结构给它组装起来，那么，多少能保证一定的伤害程度！只是，必须得结实，不然，没有足够的作用力，最后也只能散架。）

    想到就去做，赵汉从来都是火急火燎的，手上没有合适工具，那就直接掰，一个撑子，至少得来回活动十几次，才有可能掰开。

    时间悄悄地流逝，赵汉也只是掰开了十一二个撑子。

    “咕噜！”

    肚子又一次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

    （应该差不多了，最后把它组装起来，应该是勉强能够用一下的吧？应该——吧？）

    赵汉的动手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利用掰开的撑子，当成铁丝，拖把木把儿和扫把的铝制把儿呈交叉状，两根铁丝分别靠近其中一个，以其中拖把木把儿为轴，一点一点的旋转铁丝与铝制扫把棍，转动三五圈之后，再加入另一根铁丝，交替使用，如同编麻绳一样，一点一点的编制到一起。

    结果就是——估算错误，十几个衣服撑子，三四个就能勉强组成一个螺旋杆，只是，有点短，赵汉也不打算把这十一二个衣撑全部编到一起，毕竟，那样很不现实，最后只会造成——螺旋杆的底部，明显臃肿，而且不宜单手操作。

    为了以防万一，赵汉也顾不得弄出声响了，直接就先拿着一根去实验，对准桌子，直接一刺。

    “咳！咳咳！”

    很费力，但是，也不是完全没伤害。

    （行，这样就可以了，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只要不被围攻，应该是能成的，应该吧！）

    赵汉又一次来到了门前，同样的动作，右手尽力去够着门把手，往下一拔，门随着惯性就开了个缝，赵汉随即往后撤了少许，门外的丧尸也被踉跄了一下，门直接就被顶了开来。

    赵汉顾不得观察，木把儿直接往前一推，然而与想象当中不同的是——惯性的巧合下，丧尸正准备往前倒，木把儿直接顶住了丧尸的肩膀。

    赵汉也是无奈，只能将别在皮带上的自制武器抽了出来，然后，尖端在前，手正握，由下往上用力一推。虽然很努力，可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自制的尖刺，从丧尸的口中进入，可偏偏因为硬度不够，卡在了口腔内。

    （嘈，幸亏准备的多，这次一定要瞄准点。）

    活动的丧尸根本不会给予赵汉机会，尽管口腔被封住，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它前进，赵汉也在一步一步被逼退。

    （我nm，电影动画里，演的丧尸那么好杀，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这样了，力气还是成年人的力气，行动确实比我慢点，但是那也慢的有限，这可真是。）

    思考的同时，赵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往丧尸的眼睛瞄准，一次，两次，三次……

    丧尸已经面目全非，赵汉也已经感觉到有些手酸，毕竟还是锻炼的少。可是没办法啊！手哪怕是废了，也得杀了这只丧尸，门外楼梯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虽然不多，可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赵汉仍然不敢赌——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丧尸。

    这时的赵汉，终究还是被顶到了阳台玻璃门上，背靠着玻璃门，赵汉仍在费力的捅着，左手明显也快支持不住了。最后，也许是老天帮忙，在最后一根刺棍马上就要废了的时候，赵汉终于还是杀死了这头丧尸，血污满脸都是。然而，赵汉却不能放松，挪动着颤巍巍的步伐，把门轻轻的关上，反锁也扣上，然后就瘫软在了地上。

    两三分钟过去，赵汉很快就缓过劲儿来，他本身就是这样，累的快，但是，恢复的也快。这个时候就不管什么脏不脏的了，赵汉是直接走到了丧尸跟前，按照脑海里的记忆，非固化献祭，自己本身的职业，不用刻画法阵阵图，引动自身的能量，将自己磨破皮带着血的手，直接放到丧尸头上。

    “深渊的子民们，吾是深渊契合者，按照古老的约定，吾奉上染有吾之鲜血的祭品，换来汝等与吾之契约，汝为吾而战，吾为汝主，吾为深渊。（深渊通用语）”

    黑幕瞬间笼罩起来，这里是契约的亚空间，并不是所有的契约都在这里签订，只是，一种保护。

    一个三角形出现在丧尸下面，然后，突然变大，将赵汉与丧尸圈住之后，先是顺时针旋转了起来，构建了一个圆，停转之后，圆自动转起，扩大。三角形则是开启逆时针旋转，同样是画出一个圆之后，三角形直接扩大开来，三个尖角刚好超过外围圆的范围，直接固定了起来，三角形的角与角之间的圆上，很快就爬满了字，然而，这三种字体，一看就不属于同一种族。

    得益于自己的本职职业，赵汉很明显就能知道这都是什么字体——僵尸类的原始文字，骷髅类的原始文字，以及恶魔类的原始文字。所有文字，写的都是属于完整的契约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在深渊的注视下，深渊生物与眼前的职业者（既赵汉），签订契约。只是，契约有些霸道，当职业者收服深渊生物，并签下契约的时候，职业者会使用掉一部分精神空间，深渊生物不得反叛，深渊生物为职业者而战，深渊生物死亡，职业者会损失该深渊生物占用精神空间的十分之一，职业者无法强迫深渊生物做事，深渊生物可以回深渊，但是不能拒绝召唤之类，条约不知凡几，但是，都是对赵汉有利的。

    血红的光芒亮起，圆在高速旋转，赵汉也感觉心情澎湃，毕竟，这将是自己的，第一个召唤物。

    丧尸稳稳的沉入阵法之中，然后赵汉却突然就很难受了，左手又是不自觉地往百会上一放，忍耐不住的挠头。

    却原来，阵法中已经有东西往上冒出，很明显就能看出，长的像水蛭一样，整个身躯呈一圈圈的螺纹状，最前面只有一个漩涡似的口器，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

    见到这一幕，赵汉是真的有点崩溃了，废了好大力气才解决的丧尸，最后，居然只是召唤过来了这么个玩意——深渊血蠕虫，准确点说，是血蠕幼虫，全部身长不足18cm，深渊里，从深渊母亲河——深渊源血河产出，每年都不计其数的，最最最底层生物。这玩意，据说还是许多深渊生物的食物，虽说恶魔族也源自于它，成功的进化，甚至能够出现魔神级别深渊物种，可是，失败的几率太大，几京甚至几京兆分之一的概率，才会出现成功的例子。

    最主要的还有，这东西的失败进化体——深渊蠕虫/深渊血虫/深渊血蠕虫（它们自己），都是以它为食。

    这样一想，赵汉完全就感觉前途无光，这东西的攻击性可以说是——几乎为零，现有的就只能靠吃，哪怕它出现个深渊蠕虫，都比它强。毕竟，在职业记忆记录里，深渊蠕虫，虽然也是最底层，但是它的身长可以达到15m，进食可以吞下3m以下的任何东西，体型更是可以和牛犊相媲美。

    越想，赵汉越觉得自己是真的非酋啊！哪有人第一次出来个这么个东西的，赵汉都有种——想把它重新塞进阵法里去的感觉。

    毋庸置疑的，职业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这个幼虫，赵汉是真的不想契约，任由它随意的嘶吼，赵汉都不为所动。更何况，这种东西也不会言语，只有契约之后才能沟通 。

    没办法了，第一次契约已经如此，赵汉只能取消召唤。

    “吾放弃吾之职能，并在深渊的注视下，将祭品无私奉献，召唤解除。（深渊通用语）”

    随着咒语结束，赵汉的面前，阵法的光芒，直接将深渊血蠕虫淹没，然后，阵法直接破碎，伴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这场召唤，就跟闹剧似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