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见了
伍嘉佳握了握拳头没再说话。
那天池野把话说开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对她就和对待其他同他搭讪的女人一样要么漠视不理，要么眼神毫无温度的射过来，像刀子一样冷的让人不得不远离。
她自然把这些错都归结在褚念身上，也想过出气，
可祁晟简未铭都护着褚念，连池野也时不时莫名其妙的关心一句，她根本没有机会。
还是有一次去厕所的时候，她和江思思碰见了在最里面抽着烟讨论褚念的方觉夏。
俗话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两伙人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他们时不时围在一起观察褚念，商量怎么让她出丑怎么让她身败名裂。
伍嘉佳最开始当然是想利用方觉夏的男朋友，也就是李林狠狠地揍褚念一顿了，可李林实在是太能忍，每次都沉着脸不说话，像在等待什么时机。
伍嘉佳也不敢催他指使他，因为她看见李林的第一眼就知道，李林和池野不一样，
池野对所有人都足够的狠，但他有人性，善恶分明。
李林不同，他是最让人恶心的那一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最卑劣的手段他都能使得出来，也是恃强凌弱的一把好手。
每次他用那双阴森可怖的三角眼看过来时，她都觉得恶心和害怕。
李林终于把一支烟吸完，这才抬起头扔掉手里的烟头，脚狠狠揉搓着，看向褚念的眼神眯起来。
这时一个看着腿不太利索的男孩跑过来，脸上被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匆忙的停在李林身边，
“林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褚念之前在的学校叫什么了！”
李林眼神斜过来，王诉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李林再打他。
他出院之后就回到了李林身边，自然也知道了他们和褚念的恩怨，他不过是有次下意识说了句听过褚念转学前的学校，李林就发了疯的问他名字。
可他当时也不过是听江语提了一句，现在怎么可能还记得。
李林以为他不愿意说，就打了他一顿，说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让他看见他，不然看见一次打一次。
吓得王诉每天绞尽脑汁的回忆，甚至翻出所有高中的名字，最后终于叫他找到了。
李林显然激动了，眼里泛着精光，
“说。”
“好好像是叫和谐。”
“和谐？和谐，哈哈哈哈。”
李林嘴里不断重复着突然狂笑起来，逮到人就拍一巴掌，吓得江思思躲在伍嘉佳身后不敢出来。
周围都躲得无人可拍了，李林也冷静下来，恶狠狠地盯着褚念的身影，
“好啊，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他初中的同学可是有在和谐的，他一定要知道褚念转学的原因。
最好是犯了处分，最好是被开除的，哪怕是有什么不光彩的事也可以。
越想越兴奋，李林越笑越扭曲，激动的心都快压制不住，一定不要让他失望啊，
他忍到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让褚念生不如死！
而褚念像是感应到什么扭过头，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在阳光下越发肆意，印在几个人眼里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怎么了念念？”
黎漾顺着她头偏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什么也没有好奇的问。
褚念摇摇头没说话。
黎漾也不在乎，继续询问褚念，
“放学之后干什么去。”
“去医院，快一个月了要去复诊了。”
黎漾突然兴奋起来，
“那是不是就可以把纱布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了？”
“你现在不也看见我的样子了吗。”
“那不一样，”
黎漾搂着褚念嘴里喋喋不休，
“你这一个纱布蒙了三分之一的脸，肯定不能确定长什么样子啊，不过你应该听漂亮的吧。”
脸这么小，脖子又细又长气质又好，又白又高，只要稍微有点山根，眼睛恰到好处一点肯定不会难看。
可谁知道褚念竟真的一点不谦虚的说，
“是好看，只要见个人就说我漂亮。”
“得了你哈。”
黎漾白了褚念一眼，显然觉得她夸张了。
褚念耸了耸肩膀，她对她的样貌向来自信，她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格，从小到大她到的地方总能引起轩然大波，
不是就连监狱里的那个褚城都说过，她长得一副红颜祸水欠收拾的样，就是来祸害人间的吗。
到了医院，褚念乖巧的坐在床上任由医生揭开纱布，褚孟淮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褚念慢慢睁开眼睛，
窗外明媚的阳光，微微浮动的树枝，忽起忽落的麻雀，褚念开心的扭过头，对上褚孟淮的眼睛笑了一下。
她终于是能看见了尽管不像往常一样清晰，可待在黑暗的生活里几个月早就厌烦了。
虽然她感觉不到痛，可被光照久了还是下意识的想闭眼，因此褚念重新将眼闭上，没看到红了眼的褚孟淮。
医生检查过后点点头，
“恢复得很好，本来以为要两个月呢，但是可能会不适应强光，你是继续蒙纱布呢还是戴墨镜？”
褚念当然是想戴墨镜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在学校的形象又乖乖让医生换上了纱布。
本来就是为了阻挡强光，所以医生减少了纱布的层数，朦胧之中褚念依旧可以看见东西，只不过像眼前绕了一层烟雾让人看不真切。
褚念临走时医生又叮嘱，尽量还是不要让眼睛进异物，褚念记下了。
为了庆祝褚念眼睛好转，褚孟淮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
江语老早的就做好饭等着，看褚念进门，冲上去一把搂住，然后拖住褚念的脸眼里都是希翼，
“看得见我吗宝贝。”
褚念笑着点头，
“当然了。”
害怕江语不信，褚念手抚上她的脸。
“这是眼睛，这是鼻子。”
虽然看不真切，每一个处都指的准确无误，江语才抹着泪把褚念往餐桌上扶，
“好好好，能看见了就好，快吃饭。”
褚孟淮换完衣服也出来，刚拿起筷子手机就响了，
看着显示的电话号码，褚孟淮看了眼江语，江语意识到什么笑着的脸突然僵住。
褚孟淮在褚念的注视下站起身，按下接听键，
“喂。”
语气冰冷，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褚孟淮强忍着愤怒回了句，
“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