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钉刑
李淮安和顾一依已经忙了一晚，两人均是面容憔悴，就连秦芳也是累的坐在凳子上小憩着。
衙役常五回来报。
“经查实死者张拐于两日前离开，说是去乡下走走看看，牙行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间屋子是张拐自己住的，有时候也会带一些买回来的孩子。”
常五说完就退出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衙役就急匆匆的来报，又有一个人牙子被杀了。
容不得众人分析，就又出现场了。
依旧是人牙子的居所，不过这次是在人牙子王怀的家中，四肢被钉子牢牢钉在床板之上呈大字，仰卧床榻之上。
这次没有那么惨烈的现场，相反，现场很干净，没有什么血迹，就像被打扫过一样。
顾一依迟疑的看着屋内的一切，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在被人袭击时候不做任何反抗，还是在自己家中。
顾一依把疑惑说了出来，等待李淮安给他解惑。
“不知。”
李淮安简单明了的回答，让顾一依满脸黑线。
“现场应该被打扫过了，不然这里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李淮安说。
衙役们把尸体抬回衙门，验尸房又进新人了，顾一依看着王怀的尸体吐槽。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具尸体，顾一依开始思考，两人死法完全不同，有什么共同性吗？
为什么选择这两人，是凶手的喜好？还是两人有什么共性？
“排查死者近两日的行踪，看看两人有什么交集。”李淮安命令道。
李县令总是能和我想到一起，顾一依傻傻的笑着。
“李县令，我们是检查完这具尸体再吃饭，还是先吃饭再检查呢？”
“先工作吧！”
李淮安心下想到，饿还能忍，验尸吃太多容易吐。
“是，大人。”顾一依立马进入状态。
“死者王怀，男，死者头顶被铁钉垂直钉入，眼睛无损，鼻内无异物，口腔内有溃疡。”
“四肢均被打断，指甲全部拔出，双手掌心被约六寸长的钉子穿透，钉入床板。”
“双脚踝处同样被约六寸长钉穿透，钉入床板，看皮肉反应均是生前钉入。”
“为何没有血迹呢？就算被凶手打扫过也不可能一点血迹都不留下？”李淮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一会在告诉你，我现在要做准备开颅了。”顾一依面无表情的回答。
开颅？开腹还不够这次还要开颅，顾小娘子当真是小娘子吗？如此彪悍能嫁的出去吗？
门口的衙役都震惊的想着同一个问题。
屋内的顾一依已经打开腹腔检查内脏了，同样的胃囊里什么都没有，推测死者同样被虐待囚禁两天以上。
“我要开颅了。”顾一依说了一声就开始手上的动作。
顾一依先剥开头皮，在死者脑后割开，然后慢慢剥开一点一点的直到剥到头顶，看着头皮覆盖在死者脸上的诡异画面，李淮安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
“李县令，你可以去休息一会，开头骨还要好久呢。”顾一依关心的说。
顾一依独自拿起了小木锯咯吱咯吱的锯了起来，一边锯一边怀念又电锯的时代。
成年男子的头骨很坚硬，需要锯开一点以后才能延头盖骨边缘轻轻敲开，锯子长时间的和头骨摩擦就会产生一些怪异的气味。
于是，整个验尸房都被吱嘎…吱嘎…的声音和怪异的气味充斥着。
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打开头骨，颅内，一根长长的钉子直挺挺的插在头颅里面。
让人惊讶的是，这么长的钉子，钉进头颅尽然也没有出什么血，整个颅内都是干净的，并没有血污浑浊。
验尸结束后，顾一依告诉众人。
“死者王怀是被人用烧红的钉子活活钉死的，所以并没有多少血液流出，双手双脚上的钉子也是在活着时候钉进去的。”
说完顾一依又认真的把尸体缝合起来，把头颅里的钉子取出后又复原头骨，缝合头皮。
李淮安看着顾一依的一切操作，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总隐隐的感觉头上某个地方疼。
门口的衙役也有同样的感觉，说不上头顶的哪个地方，隐隐作疼。
顾一依把所有的验尸结果汇总以后就交给了李淮安。
李淮安和秦芳一起看着验尸结果，不时的提出些疑问，顾一依都详细的给出解答。
“按照顾小娘子所验结果，我总感觉殴打张拐的凶器在哪里见过。”秦芳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隐隐感觉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淮安也附和。
“也许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在好好想想，多留意一下。”顾一依叮嘱道。
因天气慢慢的有些热了，两具尸体均已放入衙门的冰窖内，衙门有专门的冰窖得以存放尸体。
这面衙役常五又回来禀报。
“死者王怀两天前和同伴说要出去买一批孩子回来。”
“之后就在没见过了，知道今日有同伴来家里寻他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有事外出买孩子？”李淮安狐疑的道。
“两个死者是否认识？”
“两名死者是朋友，经常一起吃喝。”
“两名死者都是人牙子，又认识，又一起买卖孩子。”李淮安低声说。
“也许就出在买孩子这件事情上。”秦芳一语惊醒众人。
“查一下他们最近买卖孩子的记录。”李淮安吩咐陈默。
就在大家都疲惫不堪时候，刑部来人了。
“李大人，圣人听闻我长安城近日发生了多起杀人事件，且手段十分残忍？”
“不知李大人可查出了凶手？”刑部主事肖强问道。
“肖主事放心，我衙门已经查出些眉目，一定会尽快破案，还圣人一个安定的长安城。”
“好，好，好。”
“李县令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相信李县令会给圣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若李大人有什么难处，尽可把案件移交我刑部，我刑部人才众多，想必是可以尽快破案的。”肖主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必定，必定，若下官有了难处一定会上报刑部的。”李淮安也是嘴角带笑的回道。
官场博弈只在只言片语之间，顾一依看着不由的吐槽。
刚送走了刑部的人，就见陈默回来了。这时顾一依才发现，陈默已经消失了大半日。
“陈郎君，你去做什么了？”顾一依有些八卦的问。
“办事。”
虽然已经习惯了黑犬的性子，但顾一依也是满脸黑线，多说几个字能死吗？
愤恨的在陈默背后挥舞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