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洞房花烛夜人离(1)
东风月将他往地上一撂,他竟慢慢的变大了起来,就如泡发的海带般快速膨胀。
“这是啥?”艾喜民道。
“我大哥。”
艾喜民双眼瞪大道:“你把你大哥练成鬼了?”
“嗯。”他似乎是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还有我二哥、三哥,要不要看看?”
艾喜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面色已然已经有些难看。
她怯生生道:“你你不觉得有悖人伦?”
“为何?”
“他们是你的亲人啊,亲人你知道吗?。”艾喜民挥舞的左手不断强调道。
他对亲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这一个无名小卒。她不禁觉得有一些后怕,心里有些发慌。
“哦?是吗?”东风月漫不经心的一笑,看似如水般沉静,“他们把我关押在水牢里几十年,把我像动物一样养着,开心了就赏我口饭吃,不开心了就用鞭子抽打。”
“这样的亲人,你想要吗?”他又转头对着那个鬼魂,笑了笑,“你说呢?大哥。”
这声大哥叫的非常有讽刺意味。艾喜民几乎能想象出,这个人生前对东风月做过的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们还对你做过什么?”
“说这些做什么?都快忘了,也没必要记得,最好是忘了。”东风月抱着胸,单手撑着脸道。
“我想知道。”
这是任务,这是臧乐没有补全的剧情,这关乎着东风月整个人的人物构造,导致他变成病娇变态的真正原因。
她也不想去揭别人的陈年伤疤,只觉心中痒痒的痛。就像是数万只蚂蚁在她身上滚爬。
“为什么?”东风运有些怀疑的斜睨着看她。
“因为想多了解你一点?”
听她完,东风月他笑了,笑得好不灿烂,如同春光。他连声应道:“今天晚上,我慢慢说,眼下重要的是先把事做完。”
说罢,他眼神瞟了瞟她的铲子。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一铲一铲的将土挑出,在空中越过一道弧线,落在旁边的土堆上。
艾喜民挖的满头大汗,她撑在铲子上歇息,她看一眼那呆滞的黑魂,道:“那个东风月你大哥能不能来帮个忙?”
“怎么能让我大哥干这种活,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忍心呢。”东风月单眉一挑,调侃道。
艾喜民:
她把铲子往那堆翻乱的土壤上垂手一丢,顺势蹲在地上,撒泼道:“我不管,我累死了,呜呜呜,妙法怎么埋这么深啊,会不会已经转移了啊?”
只见他莞尔一笑,道:“你来把风。”
艾喜民点点头,起身走到东风月的位置,冲他来了一个微笑,并说了句:“谢谢啊。”
说罢,东风月上前几步,双手微微一抬,那在地上的坑洞里,没土壤竟如活了一般,飞了出来。
不一会,下面就出现了一具森森的骨人,东风月抱胸,故意叹了口气,敷衍似的道:“好累。”
喂!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刚才只是稍稍抬了一下手吧?!这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累啊喂!艾喜民心道。
她走上前,低头一看,那具骨骸绝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看似就只有八九岁的孩童。
而且骨上都泛着黑斑,这一看。则是邪祟害死的痕迹。
死者的身份很好确认,只要查查三年前谁家丢了孩子,方可确定。不过这奇怪了啊!妙法和一个孩子能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要帮邪祟隐瞒埋尸,难道是与这孩子的父母有过节他一个僧人,能有什么过节能促使他杀人呢。
艾喜民回到客栈,将孩骨之事说于卜信等人,卜信向当地官府一查,果然查出那孩子的父母。
奇了怪了!
那孩骨的父母只是寻常百姓人家,听他们的口风曾经也见过妙法,并无矛盾可言,甚至道的上是融洽。那家老人被邪魔附体,妙法还曾做法驱邪。
“我就知道!食婴鬼,怎么可能害十七八的!而且出没时间如此古怪,肯定是有意嫁祸!”臧乐来回在屋中踱步,激动地道。
卜信镇定的坐在凳子上道:“这必然是人祸。”
“诶嘿!”艾喜民乐了,“那我和渝风是不是就可以不当诱饵了!”
“臧喜这么严肃的场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嬉皮笑脸?”紫苏叹了口气,无奈道。
艾喜民当即就转换了她的表情,深沉下来,脸上也布上了层阴雨。她道:“线索断了,现在只能从同样大的那位夜小姐下手了,她是何时遇害的?”
“上月而且死在新婚洞房花烛夜。”卜信道。
“卧槽,这么刺激?”臧乐道,张娄桥赶紧拉了拉臧乐的衣袖。
紫苏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臧乐,别和你姐姐学。”
“哦”他垂下头,失落道。
“切。”
一声极轻笑,顺声来源看过去,又是东风月在那挑事。
“你笑什么?”紫苏极不耐烦道。
东风月道:“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妙法和邪祟是一伙的,他作为一个一心向佛的臭秃驴,那十有八九是被威胁了。”
“威胁?”众人同声道。
东风月不管众人是否明白,接着道:“夜小姐和妙法定然有什么关联,所以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我娘子去夜小姐夫家打听,你们去寻妙法的尸首和他的把柄。”
听来当真是有理有据。
“哇!”艾喜民双手捂口,一副惊讶道样子,“你原来这么聪明的吗?”
卜信淡淡道:“那就就按渝公子说的,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屋好生睡上一觉,蓄养好精力。”
众人在卜信屋门口道别,就在众人即散时,张娄桥突然冷不防来了句:“我有个问题既然阿喜和渝风是夫妻,为何不住一间房呢?”
艾喜民心道:少女!你可真会问问题!
紫苏转过头来,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对呀,本公主早觉奇怪,你二人既是夫妻,分房睡这是为何?”
艾喜民突然觉得生后有一炙热的视线,她回头一看,东风月眼中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需要千万句谎言来圆它。
她慢慢转过头来,尴尬道:“他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你知道的我睡相不好。”
“这样啊那臧喜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今天听了那些骇人的话,我害怕。”张娄桥眨巴眨巴了下她的眼睛,楚楚可怜道。
“哼!”紫苏冷哼一声,“张娄桥,既然你这么胆小,当初何必吵着闹着要过来?”
“作为修士居然能被这么个些小事给吓到,正是可笑。”东风月冷嘲热讽道。
“我我对不起公主殿下”
艾喜民真是服气,又要劝架。
“好啦好啦,不就是一起睡吗?这有什么啦!来吧来吧。”艾喜民道。
“臧喜,你为什么每次都帮她说话?”紫苏拧巴起眉头,好像是想要将张娄桥吃掉一般等着她,看来格外叫人心惊。
张娄桥唯唯诺诺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胆小了,给东门山丢了脸”
“你知道就好。”紫苏道。
艾喜民手舞足蹈的解释道:“紫苏,不是我帮她说话,就是嗯同门之间互相帮助嘛。”
紫苏道:“我就是看不惯她粘着你,跟个狗屁膏药似的,从小就这样插在我俩中间。”
“别这么想嘛,大家都是好朋友。”艾喜民尴尬的笑了笑道。
紫苏道:“我可和她不是朋友。”
说罢,紫苏转身就走,艾喜民欲挽留,上前拉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你们女人的友谊我是真看不懂。”东风月摇了摇头道。
“娄桥,你先去我屋里,我和渝风先说点事。”她手附在张娄桥抽泣的背上,柔声安慰道。
她目送着张娄桥进屋,然后便拉着东风月进了他屋。
二人围坐在一方桌,艾喜民发觉脚下有些灰尘,看着很是古怪,像是在这烧了些什么。
“你在屋里玩火啊?小心晚上尿床。”艾喜民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东风月。
东风月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几声,道:“就是烧了点心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