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刀改性

    疼疼疼……。

    孙雾雪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己的想伸手揉一揉。而就在他下意识的想抬手时候才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

    什么情况？睡一觉植物人了？

    他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除了头能动，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他转了转眼珠，这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床头柜上的小鸡吃米闹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动。

    阳光一道一道的透窗而入。

    脑海里开始飞速的走马灯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瘦弱的身影缓步而入，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方框，进来的脚步很轻，她看着孙雾雪滴溜滴溜的转着眼睛，笑了：“雾，醒了？”

    孙雾雪看着进来的老人，是外婆，她还抱着自己母亲的遗像。

    “外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整个身体都没有感觉了？”孙雾雪满脸的疑惑。

    老婆婆把黑色的相框放在梳妆台上，伸右手从花白的头发里抽出来三根香，一捏一甩，香燃烧起来，左手轻轻一扇把香头子上的火苗扇灭，青烟缭绕的被插在了面霜瓶子里，然后蹒跚几步坐在了床头。

    “哦，没感觉就对了，你怎忘了，咱不是要给你你娘报仇嘛，那事儿？”外婆笑了笑伸手在孙雾雪的脑门拍了一下。

    好像一股异香扑鼻而入，孙雾雪眼睛一亮，报仇？哦，想起来了，是报仇，给老妈。

    “外婆，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孙雾雪只能让自己的脖子放的舒服一点，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这个灯还是老妈特别给他挑选的，说粉色特别的适合睡觉，尤其是失眠的时候，而现在，母亲的所有真的成了这粉红色的回忆。

    外婆长吁了一口气：“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还不信？我这个岁数了，还能给你画这么大的饼？”

    孙雾雪提鼻子闻了闻：“一股酒味，您喝了几杯？”

    外婆伸出一个手指：“不多。”

    “我也想来一杯。”孙雾雪说。

    “我是弄了一瓶。”外婆说，“完事儿后咱再正式喝。”

    “其实，外婆，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我自己也可以？”孙雾雪试探的问了一句，“毕竟，那东西，我熟悉。”

    “你是武打小说看多了。”外婆慈祥的笑了一下：“你从小就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你身上哪个物件儿我不比你熟？我杀人放火五十多年了，还能不如你个小孩子，我不是怕你下不去手嘛。”

    孙雾雪也回了个笑脸：“我是怕您太下的去手啊。”

    外婆又拍了孙雾雪一下：“放心，肯定什么也留不下。”

    孙雾雪皱皱眉：“我还没有踏踏实实的交过女朋友，要不，多少留点？”

    外婆摇摇头：“留着也不能卖钱，光花钱。”

    “我可是老孙家唯一的三代单传的男孩儿。”孙雾雪叹口气，“我老爸就没说点别的？”

    外婆说：“对了，他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一会完事儿后，咱们蘸白糖吃。”

    孙雾雪苦苦一笑：“算了，改煮点益母草吧。”

    外婆起身，从梳妆台上的遗像后面，摸出来一把菜刀，孙雾雪看的清楚，就是自己家里素常切菜刀那把刀，他想起来，母亲曾经说过，这把刀也是祖传下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把刀最大的使命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外婆手腕一翻，刀光划开了遗像前悠悠的贡香上飘的烟雾。

    “做好觉悟了吧？”外婆眼神凛冽了。

    孙雾雪突然叫道：“现在后悔来得及么？”

    外婆吹了一下刀刃：“雾，你觉得呢？”

    孙雾雪扭头盯着母亲的遗像，母亲此刻也在盯着他，他的眼角流出来一点泪珠：“老妈，等着我。”

    门突然开了，孙老爹出现在门口：“等一下！”

    外婆和孙雾雪同时愣住。

    孙雾雪的眼泪流的更多了，我的老父亲，我最深爱的人，果然还是一脉相承的人来心疼我啊。

    孙老爹手里拿着孙雾雪的手机：”儿子，我替你给它拍张照，以后想它了，就看看照片。”

    孙雾雪的火气一下子充上了脑门，刚才那温暖的曲调立刻消弭的无踪无影，这是纯纯的后爹，他歇斯底里的冲着孙老爹喊了一句：“开个美颜。”

    孙老爹卡卡按着快门：“瘦脸一开就啥也看不见了。”

    外婆旋腕出劲，菜刀化作一道白芒直奔孙雾雪。

    孙雾雪就看到一溜鲜红飞起，血珠慢慢的在自己的瞳孔里，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