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往事
他收回目光，直接走进入殓房内。
顿时浓郁的血腥味夹带着一抹香气弥漫。
碧眼晶兽的尸体已经被放干血液，而且已经成为了标本，就挂在陆衡面前。
陆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颤抖的心。
“还好，这些碧眼晶兽的境界低……”
自我安慰一番，陆衡来到霍东来面前行礼道。
“霍大人。”
霍东来没有回答，手掌微微张开虚托，体内罡气涌动包裹住些许血液凭空升起，仔仔细细观察起来，时不时从血液中抽离出一缕缕灰色气息。
“陆衡，你在这入殓房已经呆了有四年了吧。”
这时候，霍东来忽然问道，他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陆衡愣了下，看了霍东来一眼。
要知道他在诛魔司这四年时间，见过霍东来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而且他很是低调，不与任何人交恶，出了这入殓房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虽然说，整个诛魔司中除了陆衡以外还有两三名入殓师，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有些错愕，霍东来竟然能记得他一个人，而且还知道自己在诛魔司呆了四年。
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应该吧……
“我记得，一年前咱们诛魔司在荒原上执行任务，遇到一群四境妖魔，到最后除了你和秦丫头活下来了，其他两支小队全死了。”
霍东来回过头看了陆衡一眼，眼中更是疑惑，四年了，陆衡的境界仍旧在一境。
“原来如此。”
陆衡暗暗的松了口气，他记得一年前自己跟着两支猎魔师小队一同走出坠龙城，其中还有一位秦家小姐。
他依稀记得，当初自己的实力到达第五境，而那群四境妖魔数量更是多达十五只。
“她……”
回忆往事，陆衡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花着脸，大眼睛满是泪水，可怜的模样任谁也会心疼，只不过当初的陆衡心思全部放在妖魔身上，没注意到她。
“那次运气不错。”陆衡轻语，那十多只妖魔尸体分解后给自己的奖励似乎还不错，要不然自己不可能那么短时间突破到第六境。
“确实，秦家丫头的实力那时也在四境，而且修炼有秦家至强功法，传闻是秦家老祖九境以上的强者所留下的，若不是这个怕也击退不了妖魔。”霍东来感慨道。
“额，确实。”陆衡连忙点头，他记得自己似乎还很嫌弃她。
然而回到诛魔司后，看到一群六境，七境的强者陆衡才知道，跟着自己的那个爱哭的女孩的家境如此不凡。
曾经，秦家老祖便是与大夏帝王一起打下这片疆域的功臣之一。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秦家弟子进入诛魔司或者军队中历练。
最主要，当初的秦雅凝的天赋和实力确实不错，凭借秦家功法，一人战两头同境妖魔而不落下风。
“当初能活下来，也是要感谢那丫头。”霍东来接着说道。
陆衡没有说话，眸中却是追忆之色。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以外，也只有那位秦家小姐知道了。
为了摘取一支灵草，所以诛魔司专门派出两支猎魔师队伍，为了防止死去的妖魔体内凶气侵蚀，顺道也把陆衡带上了。
走出坠龙城不久，他就在一片山谷间感受到那群四境妖魔的气息，只不过陆衡人言微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在妖魔发现他们的一瞬间，一边倒的大战一触即发，拥有三境实力的猎魔师在那群妖魔獠牙下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甚至那两位四境的小队长更是被妖魔一口吞下。
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渺小，猎魔师就像是这群妖魔的口粮随意啃食。
而那时，陆衡还在幻想这群妖魔能给自己爆出什么东西来，一只妖魔偷偷的来到自己面前，就当他要出手时，秦雅凝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抵挡妖魔。
一名名猎魔师死亡，随即围攻秦雅凝。
陆衡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旋即体内的灵气如同喷涌的灵泉，瞬间笼罩方圆几里，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直接将那群妖魔镇压，灵气在空中凝结成一柄柄飞剑。
那一刻，秦雅凝回过头捂着红唇，眸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劫后余生的惊喜。
几乎瞬间，那群妖魔就被刺成筛子，除陆衡以外，也只有秦雅凝亲眼目睹。
这次意外后，秦雅凝被秦家强者护送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时，她回头看过在众多猎魔师中找到陆衡的身影，除了惊讶，还有好奇和对强者的敬畏。
从那以后秦雅凝的眸中总有一道身影挥之不去，就像是心魔。
“你是一个有大毅力者，能在这入殓房呆四年，也是有些难为你了。”
霍东来的话瞬间将陆衡从回忆中拉回来。
“都是为杀妖魔奉献，谈不上好与坏。”陆衡笑着说道。
说心里话，这个工作放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受不了，但他不同，自己前世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
而且要不是这里能不劳而获的得到妖魔尸体，他才不愿意在这多呆一秒。
“年纪不大。竟然有这样的心态。不多见啊。”霍东来又有些惋惜，只可惜，陆衡的天赋太差。
如果像文成千那样，有些小成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放在前世，早已经被打服了。
但是在这诛魔司，强者为尊的世界中，文成千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尊敬，反而像陆衡这样的，只能做小透明。
“好好努力。”
轻叹一声，霍东来又沉浸在抽离血液中的气息。
太阳西下，霍东来才将这一盆碧眼晶兽血分解完毕，在他手中多出了些许黑色丝线缠绕在一起就像是无数虫子在蠕动，轻叹一声，带着这股气息朝着诛魔司外走去。
片刻，陆衡将那些碧眼晶兽的尸体处理掉活动了下身体，走出入殓房，突然，他的眉头一颤，目光眺望远方。
天空瞬间漆黑如墨，一道身影踏空而行，在其身后隐约有无数妖魔的身影闪烁。
阴风猎猎，如潮水般涌进诛魔司中。
“放肆！诛魔司内禁止踏空而行，下来！”
有猎魔师见状，大声训斥道。
“诛魔司……”
女子没有理会，而是将目光放在诛魔中央一座九层暗红色高塔上。
在之上还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字。
“镇魔塔”
传闻，曾经坠龙城中有一条龙坠落在此得名。
“诛魔司，灭杀一切所犯我人类之异类。”
这句话便出自那位创建诛魔司之人口中。
女子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冷意越加浓郁。
她一步跨过，落在那名猎魔师面前。
噗嗤～
刚张开嘴，那名猎魔师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不知何时，女子洁白如藕的手臂直接穿过自己的胸口。
“你～”
体内的生机正在消失，最后连一句话都没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