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密谋
萧融伪装成锦都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轻易就能进入锁楼见到不可见人的背后。
来陪同他的都是锁楼一级管理者级别的人，这个人渣，正在他面前炫耀着枯骨累累的实验成果。
“萧先生，我们与贵研究所上一期的合作成果很是令人满意啊，楼主大人近来有了新的方向，正在实验中，不知锦都那边的先生们可有兴趣？”
“可我们的研究成果并不能让上头满意啊，你们提供的货物也是一些半残次品。翟老板，锁楼这是属于单方面的从我身上获利了吧……”萧融懒懒散散揣着手，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地底牢笼踱步。
这里不是第一次来了，他清楚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让进。
果然，在他还想往下走的时候，被身后的人急忙拦住了。
“嘿嘿……萧先生，这下面可不行啊，一堆废物垃圾，别污了你的眼。你体谅，我陪你去楼上看看，上个月刚出笼的鸟，好多人看了都喜欢，我叫人准备了场子，咱们边休息边谈这次合作的事吧。”翟通灵赔着笑脸，可不能再让萧融往下了。
萧融冲他挑挑眉，装作不明所以，“废物？”
“啊，废物。”翟通灵随即应和。
“垃圾啊？”
“对，垃圾嘛。”
“这些垃圾不会就是等会儿要交给我的货吧？”萧融轻飘飘地扫了翟通灵一眼。
翟通灵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努努嘴也没有吐出半个字。
“哈哈……翟老板放松，我开玩笑的，走吧走吧。”萧融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神色里看不出喜怒。
翟通灵松了一口气，却在心里暗暗咒骂：妈的！装什么大爷！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合作的事拿乔！到头来还不是给我们做嫁衣！
在他们往上走的时候，锁楼的挂索启动，从某处运送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好和萧融一行人擦肩而过。
女孩儿瞳孔自己放大，眼白浑浊，密布血丝，血液仿佛从她身上每一处血管里流出来，带着新生的血翼。
萧融脚步一顿，连忙撇过脸去，不适的捂着胸口作干呕状，眉头紧皱，像是要把胃也吐出来，翟通灵连忙凑上前去把他扶起来，萧融眼眶都呕红了。
接过翟通灵递过来额的手帕，擦擦嘴，然后冷笑着把手帕甩到他的脸上。
他指着吊在半空中那坨东西对着翟通灵道：“这也是你们安排的特殊节目？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翟老板，我是今天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吗？还是锁楼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
“这……我……我们……”翟通灵被萧融的三连问逼得口齿都不伶俐了。
然后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到周围一起陪同的人身上：“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弄清楚给萧先生一个交代，等着我亲自去吗？”
心中的郁闷达到极致，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让他摊上，眼前这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纯粹故意找茬的，看来今天怕是要出点血才能了这事儿了！
翟通灵憋屈着呢，无奈面前还有个人，他被人甩脸了，还要把笑容给人家堆上去，这都是些什么憋屈事儿啊！
“萧先生，我一早就吩咐过的，今天有贵客临门，一定是那群只记吃不记事的失了职，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计较，我们这合作不是还要继续下去吗？别伤了和气……”翟通灵只能苦笑赔不是，顺着萧融的毛。
“翟老板，不是我不讲道理，你见过谁家倒个垃圾是从客人头顶上下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不欢迎在下，多不乐意跟我们合作。”萧融才没那么好忽悠，今天肯定要带走点什么才能说过去。
“萧先生那里的话，我们能和研究所合作是互惠互利的，怎么可能不乐意！”翟通灵陷入焦灼，一时不知如何。
看出时机已到，萧融才开口。
“这样吧，我们研究所好久没有新的实验材料到了，我想翟老板一定不想我们因为材料不足研究中断，这样下一期的合作恐怕也会为难了。”萧融故作思索一番，实则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货也是个臭不要脸，摆明了要他出血！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我哪能做的了主啊。”翟通灵为难的道，他怎么可能决定这样的事，这人简直是在狮子大开口。
萧融见他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眼底闪过精芒，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故作神秘的把翟通灵拉到一旁，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翟老板，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我知道你也只是个替人打工的，我又何尝不是，你以为我在为难你吗？这还不是上面的要求，他们也是看我不顺眼才才把我派出来的，也是在为难我啊。看在大家都是屈居人下的份上，我啊，给你支个招，我上头说要人，你们给不就行了，我不信你们锁楼里这么多货，还剔不出几个废物应付的。”说着，拨动翟通灵的头转向那悬挂着的“垃圾”。
翟通灵望着那双死后浑浊的眼睛，不由得一个冷战，然后回望萧融，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翟通灵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看他动摇，萧融赶紧追着添一把火，接着道:“而且，你只是负责送货的，货到底是什么样，那还不是点货的人才清楚吗？”
言下之意，我就一跑腿，出问题和我无关呐！
“可行吗？”翟通灵还在犹豫。
“我又不止和你们锁楼合作，你觉得我没做过，敢撺掇你吗？再说了，你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边一过审，多出的预算，又够买点好的货源。”
翟通灵这时才后知后觉，原来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他，怪不得萧融一开始就各种找茬，他还怀疑过，哼，就是个没志气的蠢蛋，想和他合作吞研究所的回扣。
这样正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太多，不可能每一条都按章办事，有些事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