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愧疚
“哎呀呀，你哭什么呀！”总真是手忙脚乱的抽纸巾给面前的女人擦眼泪。
面前的女人额头有伤，脖颈有伤，手上也有伤，但凡别人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伤，明明长了那么一张精致且有攻击力的脸，此时却红着眼，一副忍着不哭出来的模样，实在是让所有的男性都不忍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真是不知道你遭遇过那么多。”总感叹了一句。
赫澜吸了吸鼻子，露出的微笑在总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他觉得赫澜是在故作坚强，心里更加的难受。
“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
总赶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真的让我了解了很多很多。”
都是做生意的，谁都不是傻子。
直到赫澜走后，他的秘书才问：“总，那咱们跟蒋氏的合作……”
总低下头：“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秘书回忆着刚刚女人讲到一些痛苦的过往时的眼神，“我信。或许话语可能有出入，但那种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总沉默了很久，“你敢相信，一个人可以为了活下去，能忍耐到这种程度吗？这样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想搞事业，是很可怕的。”
所以……
总站了起来：“联络蒋氏的总裁，重新签署新的合作协议。”
他选择相信赫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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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林秋生还在安慰惊慌失措的女儿：“小西，你别哭了，赫澜死了就死了。附近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况且你又没有撞到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跟你没关系。”
“真的吗？”林西的确吓坏了。
她没有遇到过真的大风大浪，所以当山雨欲来的时候，一点应对的能力都没有，除了慌乱无措就是第一时间找母亲哭诉。
然而此时的葛陶已经接到了总的电话。
“什么？这……总，咱们不是谈好了说要签约的吗？您……”
“林夫人，商人的确利益为上。可前提是诚信，一个人如果太狠了，是得不到好报的，就这样。”
总做事也是足够雷厉风行，拒绝葛陶拒绝的非常之干脆，说的话完全奔着以后再也不合作的方向去的。
他作为混血，中文说的还算好，可打小接受的却是西方教育，所以他无法理解赫澜说的那种遭遇，他甚至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这种自私自利，狠心薄情的人，根本不能作为合作伙伴。
反而是蒋暮城那种，明知道心爱的人做错了事，却还是愿意为她排除万难，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下来的担当与责任感，打动着总。
就在蒋暮城连夜开会，自掏腰包拉起资金链时，总的一通电话几乎是救了蒋氏的命。
所有人都以为大企业，那些大总裁都不缺钱，的确是不缺钱，但原本的工程链条，一旦断了一节，其他的都会瘫痪。
总的一份新的合同送过来时，蒋暮城看了好久好久。
他也是好奇总怎么会临时选择注资，这明摆着是在帮助蒋氏渡过难关。
所以在当晚十点钟的时候，蒋暮城与总碰了面。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总不止一次见过蒋暮城，可这一次，他不是带着谈判的心情，坐在办公桌对面，缓缓道：“蒋总，我很羡慕你有个好的女朋友。”
好的女朋友？
赫澜？
总继续说：“不瞒你说，赫澜小姐今天找到了我，虽然她话里话外没有直接了当的讲说要我不要解约，但我感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为了你，她揭开了自己的伤疤。她在用她多年来的不公的遭遇，以及凭借自己积累的能力，选择帮你渡过难关。”
“我想，她一定很希望跟你在一起。”
总把合同推到蒋暮城面前，“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年我认识赫澜小姐的时候，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可她还是努力在工作，我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背叛她从小到大都爱的男人。”
蒋暮城拿起钢笔的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是年少时赫澜的模样。
她那样漂亮灵动，浑身充满了朝气，也对他们的未来抱有无尽的憧憬。
“总，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蒋总请讲。”
“方便跟我说说赫澜在国外的事吗？只要是你知道的。”蒋暮城没有着急签署合同。
这一点总察觉到了。
这么大的馅饼掉下来，蒋暮城却一点都不着急塞进口袋里，只是关心着赫澜的过去。
这样有情有义的人……
总仿佛早已看到了自己的胜利，他回忆着说：“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说是处处碰壁，没有公司收留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却还没有住处。每天就只能在大马路上待着。好像就是那时候，她认识了秦总。”
“秦劲你认识吗？”
蒋暮城眸光轻闪，“嗯，知道。”
“秦总也是我通过赫澜才结识的，不瞒你讲，秦总对赫澜小姐很好。我现在觉得她值得世上一切的美好，她那样努力，那样痛苦的熬到今天，至今为止还要饱受流言蜚语的伤害，蒋总，你不应该那样对她的。”
“你觉得一个甘愿忍受后妈继姐妹，以及不要脸的生父那样偏心对待，却始终没有放弃过你的人，会看见你有危险的时候不去救你，反而自己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听赫澜小姐的说的意思，是别人诬陷她的。可她跟秦总认识的时间与我差不多，都是在国外。所以跟别的男人跑掉，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蒋暮城不知自己是怎样签下的名字，又是怎样送总离开的。
他只记得临走前，总看着他说：“蒋总，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赫澜，我想我不会再信任你。你不知道赫澜小姐如何帮助过我，我相信她，非常相信她。”
“蒋总？”谈安小声唤他。
蒋暮城回过神，“回家，现在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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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赫澜刚刚洗漱完躺下，结果就看见忽然冲进门的男人，直奔着自己过来，毫不顾忌的抱住了自己。
赫澜愣住，拍了拍男人的背，“蒋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