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脸这东西
那是妈妈的骨灰……
她连母亲过世的时候都没有见上一面,火化之后,骨灰一直被葛陶控制着,母亲生前留下的所有东西也都在葛陶那里。
林西眼睛气的发红,高高的举着白色的陶瓷罐子:“你对我跪下!跪下说你贱!说你不应该跟暮城说话!”
脸颊已经红肿女人的眼底有泪,她一直看着那个罐子。
“跪下说你贱啊!”林西好像要被气的发疯。
因为那个罗总的人就在用饭期间,已经告诉她,昨晚上蒋暮城亲自驾车撞了罗总,并且把赫澜带走了!
整整一夜他们都在一起!!!
他们都干了什么?!
一定是赫澜这个贱人主动勾引暮城的!
见她不动,林西作势就要摔了罐子。
“别!”赫澜惊呼:“……我跪。”
她紧紧的望着白色的陶罐,泪光闪烁,腿缓缓地弯曲了下去。
“咚——”
一条。
“咚——”
再是一条。
当双膝跪地,赫澜面无表情:“是我贱,我不应该跟蒋暮城说话。”
林西听着她自己说出口,只觉得无比解气,可当捕捉到赫澜眼底的渴望与思念,她就想破坏!
她看了眼手里的骨灰罐子,冷笑:“想要?”
赫澜伸出双手,声音微颤:“……可不可以把我妈还给我?”
后背忽然被狠狠地踹了一下,葛陶很是用力,眼底满是恨:“你们娘俩一个比一个贱,一个比一个不值钱!”
林西自然而然接话,“所以,不值钱的东西就不应该留着!”
“不要……”
赫澜忽然从地板上爬起来,然而葛陶与几个佣人一起上前死死的按着她。
林西打开了卧室的窗,拿下罐盖子,对着窗外把骨灰扬了,一边扬她还一边笑:“这是叫尸骨无存吧?”
赫澜眼眸血红血红,她被几个人死死的压在地板上,绝望痛苦的看着那骨灰随风散了。
而林西觉得还不解气,把剩下的一部分直接倒进了卧室马桶。
赫澜看不到画面,但她听到了冲水声。
“咔嚓——”
罐子被林西狠狠地砸在地上,崩起来的碎片十分锋利。
赫澜睫毛轻颤了下,怔怔出神,毫无反应的望着卫生间的方向。
她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哀求。
“赫澜。”
林西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满脸得意:“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狗,我让你干嘛你就要干嘛,惹我不痛快,这就是下场。”
赫澜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流淌而过。
当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时,林西嫌弃的松开了手,“恶心。”
葛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女人的下场。
“赫澜,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
“我也没脸说,我大发慈悲给你看看吧,其实也不能怪我,谁让她自己发疯偷跑出精神病院了呢。”
很快,一个优盘扔到了赫澜面前。
见她没有反应,还在呆呆的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林西说:“那我就受累替你放一下吧。”
她打开卧室的投屏设备。
赫澜是被一阵叫声惊回神的。
“哎呦,这幅不堪的样子,咱们家先生哪能娶她啊?”
“怪不得疯了。”
“太太,之前还有人怀疑赫澜根本就不是先生的种呢。”
葛陶冷漠的看着投屏里肮脏的画面:“谁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野东西。”
赫澜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撕裂。
她目睹自己憔悴不堪的母亲,正在被几个看着就傻的老男人压着……
母亲绝望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每一帧都在撕裂赫澜最后的隐忍与理智。
忍让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会。
恶人,只能让恶人磨。
林西正在看笑话时,忽然被人狠狠地推开。
优盘被人拔出。
“赫澜你疯了?!你敢推西西?”葛陶尖叫呵斥。
赫澜紧紧的攥着优盘,手都在发抖,她的脚底被碎裂的瓷片扎破了,每走一步都是血。
“滚。”
林西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赫澜没回头,平静道:“滚出去。”
“你……”她刚要骂人,门外忽然有佣人过来。
“太太,小姐,先生回来了。”
葛陶立马拉住林西:“先下去,不管她。”
在她眼里,赫澜根本就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当卧室安静后,赫澜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眼泪模糊了视线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被林西欺负的画面,浮现蒋暮城指责她时的画面,还有母亲刚刚……
赫澜不敢往后看。
葛陶一直跟她说是生病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葛陶把母亲藏到了哪里,她一直被控制着,威胁着,无能为力。
可当看见母亲被人凌辱,母亲的骨灰被扬被马桶冲掉,赫澜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什么都没了。
她弯下腰,捡起陶瓷碎片,一点点将里面还沾着的一点粉末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整整两天,赫澜都没有再出现过。
而这个家里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
周一。
今早公司有大会,林西需要出面开会,这才让人去叫赫澜,“叫那个贱人起来去公司。”
“不用叫。”
楼上。
林西呼吸一沉,眼睛微微瞪大。
连餐桌旁的林秋生眼中都有一抹惊艳浮现。
走下来的女人过腰的长发卷着,全妆画的不浓,却精致的更像妖精了,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紧身连衣裙包裹住她的臀,长腿笔直诱人,臂弯上还搭着一件雪白的风衣。
一直都知道她美,可这样有攻击性的打扮,让林西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你去换了!”她习惯性的命令,“打扮成这样,是又要跟谁去风流?你不要脸,我跟爸爸妈妈还要脸!”
赫澜左侧眼尾下方,有一条邪着的约十厘米的痂,是那天瓷片崩起来刮的,有点深,看样子会留疤。
不过那道疤落在赫澜那张脸上,却偏偏有种妖冶的美感,神秘冷艳。
她挑了挑眉:“姐妹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脸这种稀有的东西呢?”
“赫澜你胆子肥了是不是?!”葛陶拍案而起。
赫澜面朝着外面的晨光,根本没搭理葛陶,“我劝你还是早点出门,会开不成丢的可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