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做一对野鬼
就在宋南初快要不能呼吸时,段长留终于放开了她。
她仰着头,大口喘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烟花映照下,他熠熠生辉的俊丽脸庞。
“段长留,你哭了。”她伸手拂去他睫毛上残留的泪珠。
他拉起她的手,“回家吧,初初。”
宋南初一头雾水,他还没说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去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他说了回家,是愿意的意思吧……
躺在床上的段长留,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中,脑袋埋在她颈间,弄的她痒痒的。
她歪了歪脖子,“段长留,我喘不过气儿了……”
听见她的话,某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松手,他抬起脑袋,声音沉闷而沙哑,“初初,我好爱你。”
宋南初愣住了,这辈子除了她爸妈,她从未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句话。
望着他的神情,完全不是假话,她是真切的感觉到,他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可是……系统告诉她,好感度一直停留在99,剩下的1,到底为什么?
不过那不重要了,现在,她反而希望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她要想办法带他走。
她摸了摸段长留的脑袋,无声的将他的揽入怀中。
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将入梦石握的更紧了。
她想看看,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能从中找到什么契机。
她发现了,每次,只要她有特别强烈的意识,很快她就能进入那虚空。
……
少年段长留,依旧被捆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干的裂开。
他现在进不了空间,即便从空间里召唤出东西,被捆起来的他,也没办法使用。
宋南初坐在他床前,细细的打量着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显然没想到宋南初会在,短暂的惊讶后,又扯起干裂的唇笑了。
“你怎么又来了,又来我面前哭鼻子吗?我可不会心疼人。”
宋南初上下看了他一番,他的腿,整个都是被绷带缠住的。
根据后来段长留对付那死太监的招数来看,她担心他也是被这样对待的。
不断的虐待他,然后治好他,长此以往的重复着……
“你怎么样了?”她关切的问。
“一段时间不见,你对我的真心怎么又涨了,我就那么迷人吗?”段长留答非所问。
宋南初下意识的捂住脑袋,他又在窥探她,他都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情打趣她。
“别捂了,76,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什么鬼魂吗?因为我长的英俊,所以你看上我了?”
“你要是真喜欢我,等我报完仇,我就自杀,同你做一对野鬼怎么样?”
他全然不顾嗓子的干哑,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跟那个段长留又十分不像。
宋南初因为担心他,听完他的话,更加闷闷不乐起来。
“放心,我还死不了。”他看着宋南初,一副悠然的表情。
却在说完的下一秒,咳了起来,是那种嗓子发哑的咳,不知道他有多久没喝到水了。
宋南初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得到安慰,她知道他死不了,可是看到他受苦,她还是会难过。
段长留的咳声还未止住,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宋南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凉意,是那个死太监!
“我的乖儿子,感觉怎么样呀!”他佝偻着身子,依旧提着他的大木箱,尖锐的嗓音,让人听了难受又恶心。
段长留瞳孔收缩了一瞬,转而目光落到宋南初身上,冷言道:“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宋南初蹙眉,摇头,“段长留,你一定快快努力,你可以对付他的!”
她不知道他的系统,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后来的他那样厉害。
但她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随着老太监的脚步越近,段长留的情绪也越发的激动,他冲着宋南初吼,“我叫你走啊!”
“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穿过宋南初二人的耳膜,老太监来到床边,放下手中的木箱,抚上段长留的脸颊。
“乖儿子,这才对嘛!要说话才行啊,不过义父是来疼爱你的,怎么赶义父走呢?”
段长留眼神越发冰冷,一口唾沫猛地啐到老太监的脸上,接着,他保持着一惯的沉默。
老太监收回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笑的十分狰狞。
“乖儿子的口水都干了,好久没喝水了吧!叫声义父,我给你喝水。”
段长留紧闭着唇,始终不开口。
老太监也不恼,他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低头朝里面吐了口水,哄人的语气,“来,乖儿子,义父喂你喝水。”
他紧咬着牙,眼眶中遍布着红血丝,死死的盯着宋南初。
宋南初知道,他是不想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咬了咬嘴唇,消失在他面前,躲到了房梁上。
段长留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张嘴啊!”他将杯口抵到段长留嘴边。
段长留死死的闭着嘴巴。
他不依不饶,将段长留的嘴都嗑出血了,也未曾得逞,一气之下,他将整杯水都泼到了段长留的脸上。
“看来还是义父疼爱的不够。”他低头瞥了一眼段长留的双腿,“也该好了。”
说罢,他将他腿上的纱布剪开。
宋南初悬在房梁之上,捂紧了嘴巴,他的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新的旧的,各种各样的伤口。
有的甚至还在流脓……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他究竟受了多少苦痛?
老太监见了也皱眉,“怎么好的这么慢!义父看了很心疼啊,是不是把你捆在床上太久的缘故呢?”
“可是你总不听义父的话,不然我就让你和他们一样,也不会这样了。”
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东西拿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两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一瘸一拐的端着火盆走了进来,火盆里,还有一块烙铁。
那两个少年的袍子上,还能看见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老太监二话没说,把手伸向了,那烧的通红的烙铁的把手。
他勾着身子,将烙铁举到了段长留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