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方晓莹和李萧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已经开始筹备月底的校庆活动了，虽然明显没有去年的百年校庆那般热闹，但大部分学生刚结束期中考试，无处安放的热情与体力都纷纷投入到文娱活动中。
“晓莹，今年院里有晚会，你会报节目吗？”考试周一结束乔珊便立刻活跃在各大社团活动，也报了一个节目到院里的晚会。
“我没有什么才艺，还要准备托福，应该没空去。”
“你确定要出国了？”
“也没有确定，但是先准备着吧。”
“真好啊，不过咱们文科不容易申请到奖学金。”
“是啊，我也在担心这个，但是我妈说她可以支持我两年的学费。”
“你要去美国吗，咱们新传的学费挺贵的。欧洲还划算点。”
方晓莹停下手中收拾的行李，抬头看着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的乔珊，道：“其实我也更想去欧洲，可是李萧说要出国读研就要去美国，不论是物理还是新闻学，美国的好学校都更多些。”
“李萧当然得去美国，他不是家里条件挺好的，有钱人自然首选美国，欧洲不过是性价比比较好。”乔珊说着躺下了身子，“我是不考虑读研了，直接找工作。”
方晓莹看着乔珊那垂在床边的小腿，说道：“其实找工作挺好的，要不是李萧想去读研，我也打算直接找工作。”
乔珊又忽然坐起身，头却不小心碰到了床栏杆，痛呼一声。
“你别起这么猛，又碰到了吧。”方晓莹一脸无奈地看着呲牙咧嘴的乔珊。
乔珊揉了揉头，说道：“你成绩那么好，可以直接保研呐，咱们学校保研率又很高。”
“读完研还是要找工作呀，我们这个专业又不是那种特别需要研究的。”
“说的也是，但是大家还是能晚一些工作就晚一些。工作多辛苦呀。”
方晓莹点点头，想起了早出晚归的妈妈，一个人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外公，还要为自己操心。
她比自己更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似乎那个叔叔，也是不错的人选。
“你知道吗，霄楠要保研，而且还是直博。”乔珊提高了些音量，带着不能理解的语气，“好好的一个姑娘，干嘛要做第三种人呀。”
方晓莹笑了笑：“女博士也挺好的，有追求，有理想，有能力。”
“我看就是被那个张教授给忽悠了。”
“教传播学那个？”
“是啊。确实老张口才不错，论文也发了挺多，但是传播学博士，以后能干啥，天天口诛笔伐，张口就是叉叉理论、某某学派。”
“张老师讲课确实不错，我还让李萧去听过他的课，他也觉得口才很好。”
“李萧还上过咱们院的课呢，他听得懂吗？我反正是听不懂物理系的课。”
“我们院的课你也不见得听得懂。”席霄南回到寝室，刚好就听到乔珊的话。
“席博士，回来啦。”
“别这么叫我，还没读博呢。”
“先让你适应适应这个称呼，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这个称呼都将一直伴随你。”乔珊又直直躺到床上，“到时候可不许看不起我这小本科生。”
“到时候你当上高管了也不许瞧不起我们穷博士。”席霄南笑道，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对方晓莹说：“对了，晓莹，刚才在楼下碰到李萧了，他说给你发了消息，你一直没回。”
方晓莹一直忙着收拾旅行几天的行李，一下午都没有查看手机。她刚拿起手机，便看到好几条信息跳了出来。
“李萧也是够可以的，天天在我们宿舍楼下蹲点。”乔珊声音不大的嘟囔着。
方晓莹一边看着消息，一边笑着回她：“哪里天天蹲点了。”
乔珊哼了一声：“我就在咱们宿舍门口看到他不下三次，挺帅的小伙子，在楼下一圈圈地原地打转，看着有点憨。”
方晓莹抬起头来，有些意外，“什么时候你见他在楼下原地打转？”
“什么时候来着？”乔珊沉吟了一会，才慢慢道，“哦，就是去年冬天，我正好去上公选课，看到他在楼下一圈一圈地转悠，那时候挺冷的，他好像穿的衣服也不多，缩着脖子在那边打转。估计是等你下楼吧。”
“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你能记得李萧什么？这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乔珊念念叨叨，似乎已经有了困意，不一会果然安静下来，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席霄南收拾好卫生，坐下来，怕打扰到乔珊，便放低了声音对方晓莹说：“还没问你呢，云南玩得如何？”
方晓莹也轻声回道：“还挺好的，苍山洱海挺漂亮的。你以后也可以去逛逛。”
席霄南迟疑了一会，问：“你们俩是不是有了什么？”发觉自己这话似乎有点歧义，又补充道，“不是那个啊，就是你跟李萧是不是情感方面有什么进展？”
方晓莹有些意外，问：“怎么了，我有什么变化吗？”
席霄南顿了顿：“好像……你比以前更频繁的提到李萧。”
方晓莹一愣，侧头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她刚刚还主动跟乔珊说起自己要跟李萧一起去美国读研的事情。
方晓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席霄楠：“他跟我求婚了。”
“啊？”一向淡定的席霄楠也失声惊呼。她又连忙看向床上的乔珊，还好那孩子一如既往地睡得很沉，又重新压低声音问，“你答应了？”
方晓莹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吧，但是暂时没考虑结婚。”
席霄楠点点头：“不过你们俩确实挺般配的，又是高中同学，李萧也挺有担当。”接着又笑了笑，说，“看来乔珊没说错，你果然会是我们寝室最早结婚生子的。”
方晓莹有些窘，连忙摆手：“不太想结婚，好麻烦，生孩子就更麻烦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孩子也是生命的延续，也是给夫妻的宝贵礼物。”席霄楠说起这话，像个经历世事沧桑的长辈。
方晓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霄楠，你们基督教是不是不允许婚前发生关系？”
席霄楠点点头：“对，因为这种行为是上帝唯独赐给已婚夫妇的礼物。”
方晓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已经订婚的人呢？”
席霄楠想了想，又说：“既然订婚了，那为什么非要在结婚之前就要发生呢？”
“嗯，也挺有道理。”方晓莹发现席霄楠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不好说出口的疑问表情，便坦白道，“我跟李萧还没有，我不同意，他也不勉强我。”
席霄楠笑了笑，露出赞赏的神情：“他挺不错的。等结婚之后吧，反正你们也不用等太久。”
方晓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其实觉得维系感情不应该通过那个。”她见席霄楠并未回答，继续安静聆听的样子，便继续说，“我爸妈好多年前就离婚了，我爸跟她初恋女友在一起了。他们那时候谈恋爱都很单纯，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念念不忘？”
席霄楠蹙眉想了一会，最后摇摇头：“不一定，执念只会吞噬人的理智，而不是酝酿出真爱。”
方晓莹定定看了席霄楠半晌，最后只吐出一句话：“霄楠，你还挺适合读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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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校庆是校园里最热闹的时候，不仅有很多官方活动，因为赶上了520这个特殊的日子，不少情侣或即将成为情侣的人也蠢蠢欲动，表白，秀恩爱，五花八门，花样百出，让那些天天苦思冥想写不出论文创新点的人都羡慕地默默流泪。
这不，最近在学校的表白墙上，就出现了一则新颖直球的表白贴子。
“已知1加2等于2加1，那么我爱你等于你爱我；已知5乘以13加14，blahblah”乔珊没有耐心将那一串数字全读出来，“反正又是一串公式，那么我爱你一生一世；已知1314除以5两数扩大100倍，商数不变，那么我爱你扩大100倍，爱不变。陆梓寒，5月20日晚上21点13分，我在天文台等你。”乔珊砸吧了下嘴巴，有些不屑，“这表白词一看就是网上抄的吧，也没啥诚意。”
“一个女生敢在表白墙上直接喊话，勇气可嘉。”席霄楠笑着说。
“陆梓寒是谁？”方晓莹问。
“不知道，看下面有评论的说是数院的院草。”乔珊回道。
方晓莹点点头：“所以她才用公式表白。”
“可这水平也太简单了，跟数院的人好歹应该整个微积分吧。”
“你说这男生会去吗？”席霄楠有些好奇，“天文台在哪，好像在后山那边吧。”
“可不是，黑灯瞎火地去后山，这女生也是够胆大。”乔珊继续往下看着评论，忽然惊叫一声，“欸，男生回复了！”
方晓莹和席霄楠也不禁凑到屏幕前去看。
“抱歉，去不了，那天晚上我要做ppt。”
三个人都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没有情趣的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