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世轮回
巨大的黑洞仿佛能吞没所有生命一般。
众人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尽力维持身形，以比较稳定的姿势下落。
“我们将手拉起来，尽量以俯卧的姿势下落！”
沈笑大吼，但是众人耳边呼呼的风声没办法听清沈笑的声音。
无奈，沈笑只好拉住最近的伐难，而后身体慢慢在空中调整，直至变成一种平趴的姿势。
这是沈笑前世记忆中的，没想到在这里会用上。
其他人会意，纷纷照做，众人终于在空中慢慢稳定住身体。
就维持着这种姿势，过了好一会，几人终于见到了下方的土地。
这是被夜明珠点亮的一处空间，夜明珠的微光点缀在这里的器具上，美感十足。
“用深海夜明珠铺设一整个空间，帝君都没这般奢侈吧…”
暗狱中这些宝物本就稀少，这里足可体现出这洞府主人的实力了，弱小的魔神断不可能有如此财力。
几人跃至地面，坚实的土地让沈笑一阵安心。
“呼~果然还得是土地才能让人踏实啊。”
弥怒依旧话痨。
“不过沈笑，你这招哪里学的，还真挺好用的，都不用怕摔死了，嘿嘿~”
沈笑翻翻白眼，不想理他。
归终在一旁打量着这洞府，皱着眉，似乎在想些什么。
“尘姨，怎么了？”
沈笑出言询问，他注意到归终的脸色满是疑惑。
“没什么，只是这座宫殿的风格，很像是我曾认识的一个老友…”
“也是来自我们璃月吗？”
“是的，那时我和摩拉克斯都还很年轻，你们还尚未诞生，他就已经是站在巅峰的魔神了。”
“只是时过境迁… …关于他如何仙去的，我也已经记不清了，唉…”
望着周围的建筑，归终仿佛陷入了遥远的记忆。
沈笑等人也开始在这洞府内四处查看。
突然，沈笑注意到在这富丽堂皇的洞府中，有一座不起眼的石碑正立在大堂一角落。
石碑黑黢黢的，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智”、“理”等字。
“尘姨，这洞府的魔神，是不是与智和理等有关？”
“我，记不清了…”
归终的脸色有些挣扎，她仿佛想起了很多东西，但是都只是很模糊的概念在脑海中。
“既然如此，我们进入洞府内查探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弥怒在旁提议，沈笑也正有此意。
“好，由我带路。”
归终也认可，她走在前面，伐难依旧揽着她的胳膊，沈笑跟在身后，应达与弥怒在最后方。
缓缓推开面前的大门，几人一步踏入。
转眼间，沈笑的面前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不真实感充斥脑海，和璞鸢本能出现在手里。
等这份感觉消去，他已经在一处新的环境中。
睁开眼睛，辽阔的视野中，一片苍翠。
不远处还有座座山峰交相辉映，温和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在他脸上。
坐起来愣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望舒客栈！
他急忙跳下屋顶，沿着盘旋的楼梯向下走去。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菲尔戈黛特、淮安、言笑，还有那个一直不说话的钓鱼的。
甚至在桌上，他还看到了一份熟悉的杏仁豆腐。
坐下品尝一口，入口甘甜的味道还带着卤水豆腐特有的口感，无比熟悉且怀念。
这是过去魈一直生活的地方，在他经历战斗之后，总能在这里享受一份短暂的安闲。
就当沈笑沉浸在魈的回忆中时，眼前的空间却缓缓消散，渐渐变成了一片无边际的黑暗。
沈笑望着往日熟悉的景象在自己面前缓缓消散，他伸出手出抓，却始终差之一步。
等从混沌中醒来，沈笑已经步入一片黑暗的洞窟中，熟悉的镣铐、血液、羽毛…
这是过去魈被拘禁为食梦妖魔的时候，他本能地浑身颤抖，连喘气都缓缓加重。
就在这时，他梦魇中最惧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面前。
这个身影曾经将他拘为座下妖魔，逼迫他杀人，做尽恶事…
根本来不及反应，那身影一章探出，拍碎了沈笑…
“啊！”
沈笑又一次惊醒，冷静心神后，他看了看自己完整的躯体。
“呼，这是幻境么？刚刚那是…”
刚刚那是隐藏在魈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还不等他回神，一道熟悉的浑厚身影传来。
“喂，魈！”
沈笑面前，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正面带笑意地呼唤着他。
四肢手臂宛如怒目金刚，道道蓝色斑纹在汉子身上闪烁着荧光。
“浮…浮舍！”
沈笑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熟悉的身影，眼眶竟有一些微微湿润。
“喂，干嘛大惊小怪的，准备上战场啦！”
汉子揽住魈的肩膀，爽朗的笑声让沈笑如堕梦中。
“浮舍，我…”
“好啦好啦，煽情的话等战斗结束再说，层岩巨渊的兄弟们正等着我们呢。”
拍拍沈笑的肩膀，汉子打断了他的话语，扬长而去。
“这，如果是真的多好…”
哪怕是梦，现在的沈笑也希望能长一点，浮舍最终就是在层岩巨渊战死。
自己还亲手结果了他。
“呼，即便是梦，至少我也能和他再并肩作战一次。”
沈笑追上了离去的汉子身影，而后随着他冲入层岩巨渊战斗。
这一世，他陪着浮舍经历了最后一程，最终与他战死在了层岩巨渊最深处。
而后，沈笑又一次“重生”，他经历了魈记忆中的所有景色与人。
悲伤的、痛苦的、快乐的、欢喜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经历了百世轮回。
百次死亡，百次重生，他的心性已与原来截然不同，如果说，从前的沈笑心性是一块浊玉。
那么现在，说他的心性如通透的明镜也不为过。
光芒缓缓在实现中浮现，沈笑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又是哪里…”
他刚刚又经历了一次死亡，可再次睁开眼时，景色已经与记忆中所有的场景都不同了。
这里是一片澄净的天空，他就如此躺在这里，仿佛身下就是坚实的土地。
等他静坐起身，一枚银白色的棋子，以及一团银色的矩阵型能量正浮现在他面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