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于醒来
暗狱的时间界限并不明显，只是白天的时候会变成灰色。
压抑的环境待久了之后也就慢慢适应了。
伐难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沈笑。
沈笑也在闭目休息，他还没有注意到伐难已经醒了。
伐难虽然在沉睡，但是她早就对外界有所感知，不代表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其实她在心底里一直对魈有好感的。
几人在帝君身边慢慢成长，对其他人，小妮子内心满是尊敬，只有对魈，伐难心里是有别样光景的。
别的夜叉，对伐难来说，大概是保护自己的哥哥姐姐。
唯有面前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无邪少年，才真正算得上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在摩拉克斯尚未拯救众夜叉的时候，金鹏就被别的强大魔神抓住弱点拘为座下大魔，食人美梦。
偶然的机会，当时身为河鱼的自己被金鹏所救，后又同归帝君账下，两人才再次有了交集。
望着面前少年的脸庞，伐难心里很是心疼。
夜叉一族全是受苦历难之人，在来到帝君身边之前，就数最为年少的魈受尽了诸多折磨。
成为夜叉后，也是魈最擅争伐，经受了最痛苦的业障，一直独力承担着守护璃月万家灯火的职责。
“那般痛苦，我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可是魈却…”
他背负了夜叉的使命，并且两千年来一直为此而战。
孤独从来都没能让魈退缩，业障的痛苦也没能让魈败逃。
重新来到他身边，对伐难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
她知道自己已死，也知道魈必然是死去了。
否则怎么会与自己相遇呢？
他解脱了，他还帮自己战胜了心魔，剥离了业障。
伐难胸口神玉微微闪烁，白净的小手已经变成了锐利的爪子。
“从前，你背负起夜叉杀孽的时候，我没能为你分担。”
“在千年的时光里，我终究没能对你坦白我的心意，没能陪伴在你身边。”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我与自己的契约。”
温柔地注视着魈，伐难暗下决心。
… …
沈笑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伐难！”
沈笑还以为伐难又出了什么事情，直到看见海边，少女在海岸嬉笑着跑跳，才放下了心。
不一会，伐难带着两条鱼儿回到了沈笑身旁。
“喏，这里的鱼很不错的，比沉玉谷的好吃呢！”
这得算是两人自伐难死亡后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
伐难想表现地亲切一点，但是话语出口还是变成了过去那种味道。
“哼，都怪这家伙过去是个面瘫，已经习惯这样跟他说话了，改不掉了…”
“你何时喜欢凡间料理了？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的是海珊瑚的嫩芽的…”
沈笑脱口而出，带着笑意。
“在沉玉谷跟药君老头喝茶的时候啊，喊你你也不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可爱地翻翻白眼，这位女夜叉身上一点都感受不出属于夜叉的凶戾。
“… …除魔是大事，我没有办法走开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在我面前就收起你那副性子吧。”
利落的用爪子将鱼斩块切碎，也不知道这妮子从哪里摸来了两块礁石。。
将树叶与礁石水分抽干，当做柴火和打火石垫在一块礁石下面，简易的炉灶就搭好了。
沈笑安安静静看着，魈是不喜欢吃凡间食物了，除了杏仁豆腐。
反正他们都是仙人之躯，吃不吃饭影响不大。
小妮子却乐此不疲，她在沉玉谷里做过山王，药君老头没事就跑来煮茶喝。
除了神玉，美食与茶饮是小妮子接触最多的东西，这份人间烟火气，她真的很想在重新见到魈之后，分享给他。
夜叉的苦中作乐，谁能懂呢？
“好了，呆子，来吃吧，虽然没有调味，但是胜在肉质鲜美。”
“知道了…”
“还是跟个面瘫一样，喂！”
不理呜呜渣渣的伐难大小姐，沈笑捡起一块鱼肉品尝。
“味道当真不错呢~”
小妮子仍然有点遗憾，这时候，要是有杯香茗就好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两人的气氛也从千年未见的尴尬中解脱出来，小妮子随口问道。
她没有询问这些年，魈是怎么过来的，也没问魈为什么找到了自己。
有些事情，她内心里是有答案的。
过去的种种，不必再言，只需要向前走就好了。
“应达、弥怒还有其他仙人应该也在这暗狱里。”
“而且有一位名叫‘引渡者’的老者告诉我，这个世界或许是可以离开的。”
“引渡者？”
“嗯？你来时没遇见吗？”
“没有，我只记得天地一片昏暗，我顺着本能跑到了这片海里，随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
小妮子扭扭头，看了看沈笑，抿嘴一笑。
“然后，你就来接我了。”
“… …”
沈笑有点无语，这妮子的心，还真是大呀。
“总之，先去寻找其他夜叉吧，如果有可能，还能遇到其他仙人们…”
“我们要回到璃月，回到帝君身边！”
虽然伐难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但是，璃月的山与水，还有小时候去璃月集镇吃过的冰糖葫芦，还是牵动了伐难的记忆。
“好，那我们就回去，努力回去！”
… …
“水脉里透漏着余温，说明地脉在这个方向有所涌动。”
小妮子从水里收回小手，抬头向东看去。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有座火山。”
“你是说，应达可能在那边？”
“是的，应达姐姐仙体是火光鼠，她应该在那一端。”
“既如此，我们走。”
应达是众夜叉中第一个因业障而失去性命的，当时连帝君神力都没能救下她。
此去一程，必然是艰险万分的。
但是沈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伐难他已救出，现在寻找其他夜叉，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钻进郁郁葱葱的树林，两人一前一后向东奔去。
夜叉，不会一直蛰伏的，对寻找其他夜叉一事，沈笑现在有了充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