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见伐难
并不宽阔的海底洞窟中，沈笑正使出浑身解数缠斗着。
加速挥舞长枪，他试图切开围剿，创造一丝空间。
然而奥赛尔庞大的体格和绝对的身体力量可不是这么容易击破的。
突然，沈笑发现在奥赛尔脖颈活动的过程中，另外几只头颅只是阴恻恻看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嗯？这家伙五只头颅不能同时动作？既然如此…”
找到一次晃荡间的空隙，沈笑风轮两立终于冲破奥赛尔脖颈的封锁。
他直接切换目标，奔着另一只头颅而去。
奥赛尔一声怒吼，立马停止身上的动作，为首的头颅准备召唤护盾。
“哼，你上当了！”
身影骤然显现，长枪投掷而出，没有给奥赛尔任何反应的机会，一枪洞穿刚刚缠着沈笑的那颗硕大头颅。
沈笑猜的没错，这家伙现在只能把其余的头颅力量集中在某一个头颅上。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其余头颅各项能力全面下降。
一只头颅被彻底击溃，奥赛尔痛苦嘶吼，另外几只头的眼眸凶光闪动。
此时，一条细小但格外长的小蛇向沈笑游去，借着波动的海水与血水的掩护，瞒过了沈笑的感知。
小蛇临近之后瞬间膨胀，与奥赛尔前后夹击将沈笑直接拧了起来。
“公子，您大意了呀，呵呵~”
一身蓝裙的艳丽女子飘飘地出现在视野里。
沈笑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的寒意仿佛将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不愧是金鹏大将，战斗力非同凡响，可惜啊可惜，还是着了我们夫妻的道。”
“这具身体真不错，我都不舍得离开了呢…”
难怪这女子演技一塌糊涂，原来只是夺舍了别人身躯，灵魂还并不适应人类的思维。
“我们夫妻与那条螭龙联手推翻了海神，这个女人是当时海神身边的人呢。”
“真是可惜，奥赛尔被海神剥夺了太多力量，不然，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金翅大鹏，在我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于儿抚摸着自己的美艳躯体，很是满意。
“螭那个蠢货，居然还以为守在海神宫门口就能慢慢吞噬海神的残余力量呢，真是蠢。”
“也谢谢你帮我们清理掉了他，现在整个海神宫的遗产，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等我找到海神残余的所有东西，我必然位列魔神！”
“至于你，金鹏大将，下辈子再见喽~”
沈笑看着面前嚣张的“于儿”，微微叹气。
“可怜的蠢货，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跋掣，你自以为聪明，你真的以为海神死了？”
沈笑一幅看白痴的神情，让奥赛尔和跋掣脸色不太好看。
“哼，临死了嘴巴都不干净！”
“不敬仙师，必有天谴。”
“在这里，谁能谴我？”
“于儿”的声音里全是嚣张。而她看不到，奥赛尔也看不到，他们身后的那一双巨掌。
两只如同山岳的手掌从一左一右夹来，强烈的压迫感让不明所以的奥赛尔与跋掣回头望去。
湛蓝的头发，闪烁着微光的瞳孔，一个巨人正立在面前。
透过黑漆漆的海水，甚至看不到这巨人的腰身以下。
“海神！你不是…，你明明已经！”
跋掣不住的惊呼，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样子。
但是没有然后了，两个人甚至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拍成了碎片，消散于这方世界。
沈笑差点被波及到，幸好海神手下留情，没有给他个痛快。
不然刚重生没几天就死去了，也太… …
沈笑微微活动一下身躯，随即看向海神。
“海神，你既没死，又何必装成这般模样呢？”
沈笑早就看出来了海神没死，海神宫中心那座雕像有未消散的灵魂气息。
奥赛尔、跋掣以及奥罗巴斯根本察觉不到，如果沈笑不是经历了与魈的灵魂融合，他自然也不会察觉到。
“你不觉得，在这亘古不变的世界，偶尔看一下蝼蚁的争斗，也是件趣事吗？”
海神的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成为一位正常的中年男性。
流光溢彩的深蓝色眼眸与长发，温润的脸庞古井无波。
“你所要的神玉碎片，我这有一块，是偶然所得，再加上奥赛尔身上这块，皆赠予你”
将手中浮现的两枚神玉碎片甩给沈笑，海神缓缓开口。
“摩拉克斯，可好？”
“帝君尚好，只是… …璃月已经是人治的时代了。”
“如此，也好，他也难以抗衡磨损啊…”
低头叹息一声，海神默默向海神宫方向行去。
随后，悠悠的话语从深海中飘荡，让沈笑为之一振。
“螺卷大将于我宫下一块千年真冰中沉睡，你可来唤醒。”
争斗多了，无论是多么强大的神明都会感到疲劳。
磨损，从来都是从灵魂开始的。
海神早就厌倦了争斗，摩拉克斯亦是如此。
清理门户，对海神而言，不是什么所谓的报复，只是简单地觉得，这样会更安静一些、有趣一些。
同样地，救沈笑一命，告诉他伐难所在，也不过是突然想起来罢了。
至于那于儿的躯体，“送妻献祭”本就是凡人的闹剧。
用海神的话说，凡人的死亡，他本就不关心，也自然没有什么爱与不爱。
奥赛尔夫妻认为海神对于儿的爱，也只是他们以为而已。
对凡人，这位高贵的魔神与摩拉克斯截然不同，在他眼里，蝼蚁的感情只是无聊的消遣。
… …
沈辞直奔海神宫下的真冰而去。
三块神玉碎片已经重逢，最后一块应该就在伐难身上。
伐难的那双利爪，正是拜其所赐。
恢弘的宫殿下，正有一少女正被封印在冰块中。
少女仿佛冰雕，即便是沉睡着依然能看出来充满灵气的小脸很是漂亮，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就被冻结成随风舞动的样子，两只硕大的蓝色尖角让少女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出尘的英气。
雪白的肌肤纤若灿玉，少女蜷缩着犹如一只小猫，瘦瘦弱弱的身子着实惹人怜爱。
冰块万年不朽，少女硕大的双爪在其中尤为瞩目。
此时，沈笑已经补充好风元素护盾，来到了真冰外围。
冰块周围寒冷彻骨，若不是海神宫在，这块区域早已变成冰山。
沈笑将几枚碎片靠近真冰，“嗖”地一声，神玉碎片已经撞碎冰层，进入了少女体内。
随着神玉入体，少女也慢慢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周围的冰凌也迅速解冻。
瞳孔慢慢聚焦，伐难望向面前熟悉的面孔。
“唔…嗯？怎么看到了魈？我睡懵了？”
“你没睡懵，我就是魈。”
沈笑被丫头的这幅神态逗得哭笑不得。
不过见到这丫头的瞬间，沈笑的心情也变得奇好。
这就像是，自己终于找到了遗失许久的、很珍爱的兄弟姐妹一般。
魈曾经失去了这些兄弟姐妹，这份遗憾始终在魈的灵魂深处，未曾抹去。
甘雨曾说，自己无法“接近”魈，魈的孤独，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失去了一起履行契约的伙伴。
而现在，望着伐难白净乖巧的小脸，沈笑忽然觉得一阵放松。
或许，自己此行，也是对曾经的魈的救赎呢。